魔界的后六年,莫離似過得卻不得往日平息。
地下妖族與魔族雖和好,地上與獸族和仙族的征戰卻不斷。莫離雖一身傲骨,度過幾次雷劫確終究是個凡仙,在眾女妖魔帝姬中,終是眼中釘肉中刺。特別是離境百年一次帶她去魔界的其它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游歷散心,即使偶爾拉一下手也會遭來周邊女魔姬非明的記恨。
一次,離境離開魔界遠征數日,莫離終是沒忍住在玄冥殿呆著的無聊偷偷跑出來散心,便被薔藢魔姬抓了個正著,被鎖在深百尺地宮下用七星日月鎖鎖了七天七夜,覺得不夠暢快淋漓,又將她關進水牢溺了幾日才善罷甘休被扔回玄冥殿,在玄冥殿臺階上躺著的時候只剩下半條命。
待身體剛剛養好,過了五日又被一個素未謀面,從來沒見過的小魔仙關到魔界睚眥山后山的小黑屋里五天才放出來。
半個月后,離境終于回來。但她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和離境短話家長的說笑。她知,離境征戰許久這地界上的事已讓他分心許多,她不想因為自己引得魔界的府里也窩里反更添他心事。所以遇事能忍便忍。
第十三年,天界和地界平亂,莫離以為終于迎來了好的光景。
而一切皆離境再次在冥王大殿下跪求赤炎魔帝娶莫離過門之事發生了轉變。當著眾魔神之面赤炎魔帝的臉上依然保留著十三年前一樣的鐵青,想想,但這十幾年來都是兒子在為老子打江山,如果實在違背他意也說不過去,然離境在外處理外族征戰,這魔族事物的內部卻也是煥漓幫忙上上下下加起來打理了十六年,對于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他確喜歡的緊,遂又鐵青著臉當場做了一個決定:“同時迎娶莫離和煥漓過門”,話閉,殿內眾千百魔仙皆一片嘩然,而后又神經緊繃大氣不敢出一聲等待殿前正扶手請纓離境殿下的反應,不想那一身墨衣背后半晌扯出兩個字:“不行?!焙蟮ㄍ讼?。
話說,在倫理章法復雜的六界帝王之子想娶個媳婦確實很難,要么族內聯姻逼婚上身,要么好不容易找了個自己喜歡的還非得入了老爺子的法眼,但卻卻是鬧不清到底是老爺子娶親還是兒子娶親,奈,強權政治就是這么沒人性。
遙在玄冥府站在月落樹下的莫離看到這一景幕,內心也是一片唏噓。
此事一開,魔界的賭局又旺盛了一陣子。在冥王大殿下離境雖果斷拒絕,但在魔界的老大始終是赤炎魔帝,他說得話才是圣旨,除非兒子將老子掀翻倒地登上帝位,駢去離境對赤炎魔帝的禮敬有度,大家都在等著看離境迎娶莫離和煥漓的好戲。只是赤炎魔帝未說完的那半句話成了迷,同時迎娶到底誰大誰小未知,因此,在那一陣子偶然一棵歪脖子樹下隨時都會看到小妖們賭大小的賭局。
大部分賭煥漓郡主為大,且不說容顏有魔姬之氣場,加上這十六年的對魔界大大小小事宜的打理明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離境殿下的賢助內勤,時不時的給小妖魔送些好吃的仙果,卻有未來魔帝之姬的母儀。
小部分賭莫離仙君為大,只因這些小魔卻見過莫離仙君的儀容,勿說傾國傾城,不知比那煥漓長得要好看多少分。直到傳出離境送給莫離纏臂金,這賭局勝負才水落石出。那些賭莫離勝出的小魔怪在魔樹下開始開開心心大把大把的收銀子。
眾人皆知,纏臂金是情人間的定情之物,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
纏臂金也是魔界世子送給未來帝姬的至高的定情信物。情絲纏纏,結連臂金。所盤圈數越多說明對戀人糾纏癡情越深,聽小道消息傳出離境贈與莫離仙君的那纏臂金足有十九道,纏得她整個胳膊圓環都綽綽有余??磥恚x境殿下卻有要纏住莫離仙君一世不放之意。
?玄冥殿內,莫離看著這古青木銅鏡梳妝臺擺的纏臂金,腦袋一熱突然想起了合歡的話,那就是,在魔界珠寶確實能代表一個男人對女人沉甸甸的心意。只是這次煥漓郡主的這次卻再也沒有興什么風浪表現的相當平靜,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雅致的邀請莫離去擎蒼涯共同欣賞這魔界絕色的之景。
擎蒼涯巍峨萬丈,聽聞涯底盛放寒令花,是滋養魔界靈氣之花,此花萬年才盛開一季,今年卻撞上了這千載難逢的盛開之年。寒令花葉墨紫妖灼,花瓣十色生衍之息溫吞白蒙卻有煞人之氣,魔仙碰之仙基損半,凡人碰之性命全無。
?萬丈擎蒼崖之上赫赫佇立一亭子,煥漓已在上面備好茶。莫離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半個時辰,以她的仙基仙根能攀爬上這萬丈高確實不見一只鳥拉屎之地,她騰云駕霧的本領運用的還不是很熟練在中途實實在在的歇了四段才爬上來。到了崖頂,莫離遠遠看著亭中卻只有煥漓一人,拂了一下身上漫崖上升的時白衣上蹭到的灰塵。直了直身子便走了過去。
? 猶記得前幾日,煥漓倒是來玄冥殿串過門,身后帶了十二個丫鬟。手上卻帶著一個玉環鐲子本來隱隱若現,給她斟茶期間煥漓使勁擼了一下袖口那個墨綠曜石鐲子倒是露了個全,嘴角微抬道:“卻是前幾日離境殿下所賜”莫離一愣,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見莫離沒反應煥漓又掩袖口笑意補充:“跟姐姐的纏臂金倒是沒法比”莫離沒反應沒有太大驚奇的原因,是因為這鐲子是前幾日她親手挑出,自然認識記得。前幾日她覺得離境每日征戰回來都回抗回這些有用沒用的珠寶整整快堆滿了她半個屋子,她平時不飾喜戴,想閑置著也是浪費便挑出此鐲子拿給離境讓他帶給煥漓一只,記得離境當時只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既是她的意思離境便不好不從。這些年日都是煥漓在幫忙打理魔界事物她并不是沒看在眼里,離境不知何種原因煥漓一直入不得他的眼,想想也是對煥漓的一種不公當時便動了惻隱之心。
?今日在崖頂亭中的煥漓依然帶著此鐲子,今日是卻是一襲白衣坐在亭中。平時藍色銀月日從底下看上去只有個盤子那么大,此時,藍色銀月日卻占了崖頂的半個上空,皎潔輝澤灑落一地光亮將崖頂照的如白日一般。見莫離遠遠走來趕緊站了起來出來迎接。只是莫離沒想到煥漓扶著她的手坐到亭中半個時辰卻只是拉話女兒之間的長短,期間莫離干干飲了六杯茶,直到煥漓突然提議一同欣賞寒令花,莫離突然來了興致,起身便往芽邊慢步走去,莫離走在前面,離煥緊隨其后,這萬丈崖頂卻不是一般的風高,吹得人危危顫顫,莫離緊了緊扶了一下崖邊的欄桿,十幾分鐘后好不容易磨走到崖邊,誰知剛往下一探頭,煥漓便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