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河北望都下了很大的雨。
當然,廣東徐聞的新寮也是。
打雷閃電刮大風。
甚至影響到了網絡,所以葉先生無比惶恐地在微信里說,啊狼啊這里的網絡不穩定。
快要哭暈在廁所的感覺。
我說沒關系吶,我們等風平浪靜后再聯系唄。
突然想起那次我們去廣州拍我妹妹的畢業照,也是這樣的夜,下著這樣大的雨,刮著差不多大的風。
和妹妹吃晚飯時被大雨困在街邊小飯店里。
從來沒長過口腔潰瘍的我嘴唇里側長了好大的一個,整個吃飯的過程我都在痛苦地咀嚼,嘴唇碰到醬油時更是鬼叫鬼叫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美好的晚餐時間。
葉先生看我吃飯這么不容易,雖然心疼但是也無可奈何。
他說,狼啊,我以前長口腔潰瘍的時候,我媽媽都是拿來粗糙的白砂糖,用糖粒往傷口使勁按上幾次,兩三天就好了,效果特別好。要不,你也試試?
不要!我堅決拒絕。開什么玩笑,用糖粒使勁往傷口按?粗糙的糖粒碰上已經潰爛的薄嘴唇內側,光是想想就疼。
好吧,葉先生無奈地搖搖頭,這么怕疼,但是留著它不會自己好的。
我沒理他。
吃完飯冒雨跑回住處時,我發現葉先生手里奇跡般地拿著一只一次性塑料碗,碗里裝著一些白砂糖。
妹妹說,兵哥哥跟飯店的老板要了一些糖冒雨拿回來的,你還是不要辜負人家的好意了啦。
好吧,再拒絕好像就太孩子氣了。
葉先生把糖放在桌子上,一臉關切地對我說,來,我們用白糖蘸蘸。
說完就一把把還在猶豫的我拉到他面前,所以吶,力氣小就是會吃虧。
來,乖,張嘴。
我皺著眉頭巋然不動。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葉先生只好親自出馬。
“忍著點兒”說完他輕輕掰開我的嘴唇,用手捏了點白砂糖撒到傷口上,然后食指一用力。
“啊!!!”我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我妹妹捂住耳朵,雨聲似乎小了很多。
“哈哈哈”葉先生竟然沒良心地笑了“哎喲,很疼吧,乖乖的啦。”
我一激動差點把他踢下床去但是看在他為我好的份上最后忍住了。
那個晚上直到睡覺之前,葉先生每隔一個小時就給我抹點兒糖,所以每隔一個小時我就尖叫著拍他的手背“快放開我,疼死我了。”
后來的后來,我和葉先生就各自雄霸一方和平地度過了那個雨夜。
第二天早上,葉先生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扯開我的嘴唇看那塊潰瘍。
“好像沒什么效果吶”,他皺起了眉頭:“刷了牙再抹點兒糖。”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撲哧一聲笑了,沒關系,不用管它,一天一天,總會好的嘛。
但是那個雨夜,一直留在我的腦海深處,它讓我進一步明白:這個大男孩,是真的用心對我好。他尊重我,絕不越雷池半步。
又是一個這樣月色朦朧的雨夜。
我說,葉先生,我這邊下雨了,你那邊呢。
我這邊也下雨了,有月亮哦,不過挺朦朧的。
那看來我們仰望的是同一彎月亮,經歷的是同一場夜雨呢。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我發過去一條微信。
“我記得在廣州下雨的那兩個晚上哦。”葉先生呆頭呆腦地發過來一句話。
“真是的,沒內涵,人家跟你說那么好聽的情話都沒反應。”
然后葉先生好尷尬。
好吧,有機會一起讀唐詩宋詞吧,兵哥哥也要文武雙全吖。
期待我們下次相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