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讀到謝春花《借我》里的一段文字,令我心頭滌蕩不已: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絕如初見,
借我不懼碾壓的鮮活,
借我生猛與莽撞不問明天。
簡單的一行字,道盡了我安放在靈魂深處的的那份孤勇之心。孤勇的人,才有野蠻生長的那份張力。
楊千嬅是第一個讓我正視“孤勇”的人,忘不了她那句:我什么都沒有,只是心口有個“勇”字。
每每想起,都淚流不止。
楊千嬅的故事,簡單說來就是一個小護士參加一場歌唱比賽,然后命運就被完全改寫。
她護校畢業后,工作不久,憑借TVB全球華人新秀歌唱大賽季軍的成績簽約唱片公司,正式出道。
父母對她期待很高,她說:小時候,媽媽要我做一個百分之一百的女孩子,不喜歡我打扮的太像男孩子。父母認為,女孩子學點兒藝術,才會顯得優雅可愛,所以他們堅持要我學彈琴、學跳芭蕾舞。
但是,她依然放下在當時看來很穩定的護士工作,進入朝不保夕的娛樂圈,得不到家人的支持和理解,父親甚至1年都沒有和她講過一句話。
她和父親立軍令狀:給我三年時間,如果我還是失敗了,就回去繼續當護士。
面對未知的娛樂圈和家人不支持的雙重壓力,她只暗下決心:我一定要紅。
8年時間,她一直專心唱歌,像一匹黑馬一樣,拿獎拿到手軟。
唱而優則演,她也慢慢接了很多戲,被眾人熟知。
我開始喜歡她是因為《勇》,那也是她的第一首歌:
旁人從不贊同,
連情理也不容,
仍全情投入,
傷都不覺痛,
如窮追一個夢,
誰人如何激進,
亦不及我為你那么勇。
我也不是大無畏,
我也不是不怕死。
望著是千軍萬馬都直沖。
我沒有溫柔,
唯獨有這點英勇。
楊千嬅的聲音不太溫柔,發音上偶爾非常用力,讓人聽起來甚至覺得有些孤傲,但她就是把這首大無畏的《勇》唱的非常冷冽,一下子就讓我沉醉其中。
大家都說,愛一個人是“始于顏值,忠于人品,陷于才華”,而我真正淪陷于楊千嬅,是因為她在領獎臺上對歌迷的那段告白:
我沒身材,長得不漂亮,沒有幾千萬的后臺,沒有包裝,什么都沒有,只是心口有個勇字。
誰不是“尚未佩妥劍,轉眼便江湖”?
但是,面對江湖的碾壓,未知的刁難,一無所有人的要讓自己的人生在塵埃中開出花,能憑借的,惟有心口的一個“勇”字,惟有不懼野蠻生長的那份孤絕。
你亡命天涯的那份勇敢,你不問明天的那份生猛,終將助你從荊棘之地駛入花開之境。
因為,你的勇敢和生猛,配得上眾人的鮮花和掌聲。
楊熹文也是一個心口帶著孤勇的姑娘。
2012年,她還是一個持打工度假簽證出國留學的大學畢業生;
2013年,她是一邊打三份工一邊讀書的新西蘭留學生;
2015年,她是《請尊重一個姑娘的努力》這本書的作者;
2016年,她住在房車上,開始暢游遠方,成為亞馬遜年度新銳作家;
2017年,她出版新書《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事實上,她并不會是家境好到可以隨便出國讀書的姑娘,她的學費都是自己打工一筆一筆賺來的。
讀過她作品的人就會知道,留學的那段日子對她是多大的磨練和成全,未曾錦衣玉食享受著詩和遠方,而是睜眼便見眼前茍且。
她每天都輾轉在宿舍,教室和打工場所這三個點之間。老板娘的苛刻和鄙視,同事的嘲笑和輕蔑,血液的壓力,睡眠的不足,經濟的缺乏,留學期間這些問題一直存在,是她每天都要面對的“碾壓”。
從她作品的字里行間,你能讀出她留學生活的那種孤寂清冷,能讀出她活在最底層時依然咬牙不認輸的倔犟,能讀出她做著體力活卻讓靈魂高貴的翱翔;能讀出她后來“出走半生,歸來仍少年”的欣慰和從容。
心口帶“勇”的姑娘,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有自己向往的地方可去,不依附任何人成全生命的意義。
她們更在乎的是自己有飛翔的能力,自己成全自己想要的人生!
對她們而言,她們愿意去愛,也能坦然接受愛;她們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差的;她們相信生活的美好,也能接受人性的黑暗。
不同的是,她們的眼目所見的,不再是白云小溪,而是星辰大海:身份不是桎梏,男人不是信仰,孩子不是羈絆,婚姻不是宿命。
她們只是,讓自己回歸生命原本的意義,活得更灑脫,活得更是自己。
孤勇的人生,或許起初清冷了一點,不如別人的繁花錦簇,但是只要這樣走下去,就會明白:
你的勇敢和生猛,最終成全了一個更完整的自己,讓你哪怕沒有宮殿,也能活得像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