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沈玲正在床上回想著與吳昊的相識,感覺就跟夢似的,突然一個雄厚又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夜空的寧靜,是宿管阿姨,她著急忙慌的說:“沈玲你家出事了,你阿姨來電話了,在哪里哭!”
“啊!什么事情值得我繼母演戲啊!”心理正犯嘀咕呢?宿管阿姨那粗線條的聲音又回蕩在耳邊“快去接電話!”
“好,就來!”懷著疑惑不解的心情沈玲來到門衛室。
接起電話“喂,什么事情啊!值得姜阿姨你哭哭啼啼的啊!”沈玲蠻不高興的說道。
“玲玲,你還有心思跟我斗嘴,你爸被抓了!”
“什么我爸被抓了!什么時候的事!”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沈玲頓時癱軟在地,好心的宿管阿姨將沈玲扶起,拿來一張凳子給她坐下繼續聽電話。
電話那頭繼母嘰里呱啦的說了很多,沈玲只聽懂了一句:“你爸賄賂官員被舉報抓起來了!”
沈玲從小到大都在爸爸的羽翼下長大,突然聽到爸爸這雙羽翼可能被折斷,她心理沒了準心骨不知如何是好了。
“阿姨,我爸還有救嗎?”沈玲問道。
姜梓潼說:“我已經托了關系,只要把靠賄賂賺的錢上交,再交點罰款,可以不做牢。”
聽到這里,沈玲心理算是好過了一點,因為一旦進牢房她那老父親的日子就難過了。
“好吧,阿姨麻煩你多費心了,我明天就請假回家!”
“自家人那么客氣干嘛!”姜梓潼故作鎮定的回答。
掛上電話,沈玲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那些話是搪塞自己的,也許并沒有姜梓潼說的沒那么簡單。
這一夜,沈玲輾轉反側怎么都無法入睡,心理如同裝著一只上竄下跳的兔子,讓她不能安生,當寢室窗外射進一點零星的光亮時,已是早晨六點了,入冬的早晨亮的格外晚些,夏季四點天上就已經掛著害羞的太陽了,冬季的太陽總是懶一些,就如同人一樣想賴在被窩里,不想被寒冷過早的侵襲,而此時的沈玲卻比太陽還起的早,她穿上一件羽絨服,就奔去洗漱了,洗漱完后,太陽已明晃晃的掛在了天空,這時她拿起筆沉重的寫了一封請假信,讓她最好的朋友唐嘉嘉交給老師,她則趕最早一班汽車回家了。
回到家的沈玲讓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只見家里的別墅門上貼了大大的通告上面寫著“因木易房產公司董事長沈雄涉嫌賄賂及工程造假特查封宅院和公司。”這個公司名字還是她父親懷念她母親所取,如今成卻慘落收場,不免有些惋惜。
沈玲趁還沒有貼封條的空隙健步如飛的跑進去,看見姜梓潼癱軟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法院的人清點家里的東西,值錢的都一搬而空,只剩下墻上的一副全家福了。
沈玲看著姜梓潼這個樣子,這么多年的恨如煙花般煙消云散了,她不恨了,這個可憐的女人把最好的青春給了她父親,而在中年卻活成了一無所有的樣子。
不,至少還有她沈玲和沈鑫,想到這,沈玲立馬扶起姜梓潼問:“我爸什么時候能回來!”
不等沈玲說完,姜梓潼像孩子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
“什么,阿姨你不是說你都打點好了嗎?”沈玲疑問道。
阿姨哭訴著“那個人就是個騙子,騙了我30萬,說是只要給錢就能把你爸撈回來!結果錢一給他,第二天再打電話問就不接了!于是,我就去看守所問,才知道看守所里根本不可能給錢就放人的,我才知道,我那朋友就是個騙子,落井下石的騙子!你爸的案子太大了,行賄是一個億怕是要把牢底坐穿咯!這叫我們怎么活呀!”姜梓潼抽泣著。
沈玲聽了這話,感覺眼前有無數的星星飛過,腳下像踩著棉花似的特別的軟,心想“今后我們該怎么辦,阿姨是指望不上的,因為他還有個兒子,她肯定還是有點積蓄的,但只會留給她兒子,所以我該想想我怎么辦!自己學習那么差沒什么賺錢的本事,這時她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為什么當初不好好學習,不然這時還能給同學補習賺個學費什么的?”
突然一個剛硬的聲音把她們倆都拉回了現實,“東西我們差不多清點完了,你們可以住到明天早上9點,9點之后請你們盡快搬離,這里已被清查!將被貼封條拍賣!”
這時的姜梓潼清醒過來,住到明天9點,那還是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東西,家里還有一個秘密的地方,姜梓潼默默的盤算著。
法院的人一走,姜梓潼就拉著沈玲說:“這事情不要和你弟弟說,我都是跟他說爸爸出差去了,還有他的簽證和美國那邊的入學通知書已經下來了,趁沈雄這個案子還沒有審,先把你弟弟弄出國。”
“出國要錢呀!我們家不是被查封了嗎?”沈玲驚訝的問道。
姜梓潼說:“我們家有放現金的習慣,所以我們在院子里埋了一個保險箱,里面有一百萬,足夠你弟弟上學了!”
沈玲沒想到的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更讓沈玲沒想到的是,姜梓潼也申請了出國陪讀,而且買好了今晚的機票,連夜帶著沈鑫走,留她一人在國內,留給她10萬元,當時10萬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姜梓潼說:“阿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你今后自己保重,這錢你要省點用,而且不能太招搖,畢竟你爸破產了,一旦判刑,你不注意這錢就會被沒收的,記住了嗎?”
姜梓潼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她拿著這筆錢猶如拿著定時炸彈,隨時把她炸的體無完膚。
“阿姨,那…我這…錢!”
還沒等她說完,姜梓潼就提著行李出來了,熟練的把錢裝進密碼箱里說:“孩子我走了,沈鑫和我在機場匯合時間來不及了,你自己保重!”說完,坐上門口等待的出租車風馳電掣般走了。
只留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沈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