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童年趣事—掙錢

昨天做夢,夢到老家滿山遍野的槐花盛開了,它們藏在翠綠的槐樹葉叢中,散發出陣陣清香,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拉槐樹葉和逮蝎子賣錢的有趣童年。

拉槐樹葉

那個夏天,有人收購曬干的槐樹葉,據說是制作各種肥料,比如豬飼料、魚飼料等。

價格好像是1毛錢一斤,要曬干透的,青綠的葉子最后變成淺色的青白。

聽說這個消息后,我們看著房前屋后那茂密的樹林,仿佛看見無數張鈔票在向我們招手。一個個熱血沸騰,能量滿滿。

我們特別高興,終于第一次可以靠自己的勞動掙錢了。因為以前干家務都是沒有報酬的,比如割草、搓草繩,偶爾織一會地毯等等。

于是,我們很快的開始拉槐樹葉的比賽。先是在家門口拉槐樹葉,用竹竿做成鉤子,把遠處的也拉到跟前采樹葉。沒有經驗的時候,多次被洋剌子蟄到,只好找年輕媽媽的奶水涂抹,據說這樣好的快些。

后來,每次拉樹葉之前,就會先看看有沒有洋剌子,然后再拉。近處的沒有了,我們就跑到遠處,大渠邊上,偏僻的水溝旁邊。都留下我們的足跡,好采的地方常常被別人捷足先登,我們就小心翼翼地下到人際罕至的半坡坡上,竭盡全力的拉槐樹葉。

曬干透的槐樹葉實在太輕了,沒有重量,好大一麻袋啊,去稱一稱才幾斤,才能領幾毛錢。不過,只要是拿到錢,就高興,就更有干勁。

有時候,大人們也會幫忙,上到粗大的槐樹上,砍下一些旁枝,讓我們采摘樹葉,順便也有柴燒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到處的槐樹都遭了秧,大都是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而且很多還都被折斷了,露出白亮亮的斷茬,讓人觸目驚心。不過,不得不感嘆樹木旺盛的生命力,過不了多久呢,你會發現那些樹枝又發出幼小的新芽,煥發出勃勃生機。

一整個暑假,我們也能掙上幾元錢,可以自由地買書和筆、本子等,是難得的讓人累而且快樂的假期。

逮蝎子

記得那時候蝎子大概5、6毛錢一個吧。

有一年暑假,有人大量收購,于是又掀起了逮蝎子熱。

我們去靠近山邊地里干活的時候,也會翻一翻旁邊的石頭,期望能遇到蝎子。

開始我是不敢的,朋友們一再邀約,并教給我說:蝎子怕風,看見蝎子,你趕緊用嘴吹風,它就會停下來,尾巴高高卷起,這時候你就可以用鑷子夾起來放進光滑的玻璃瓶里,蓋子上扎幾個洞,讓它透氣,這樣它既蟄不到你也死不了。

光是靠運氣逮蝎子,機會是非常小的。有時候半天才找到幾個。

有一天,大家約到一起,說是去廣子山,據說那里蝎子非常多。多到啥程度?就是隨便扒拉一下腳下的石子,就可以逮幾個蝎子來。

這是去過的人說的。廣子山離我們家有點遠,遠遠望去,它格外引人注目,因為它的山石都是呈灰白色的,植被又非常稀少。與周圍那些郁郁蔥蔥的群山格格不入。

帶著強烈的喜悅和好奇心,在一個晴朗的星期天。我們早早吃完飯,我帶上奶奶準備的深一點的罐頭瓶子,蓋子上扎了洞。并特意拿上媽媽行醫用的鑷子,這樣好夾蝎子。其他的人許多都是用筷子或者干脆隨便拿兩根筆直的木棍。

就這樣我們五、六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朝心目中的圣地—廣子山前進。

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半上午了。來逮蝎子的人真是多。滿山遍野,幾步之外就會碰到一伙人。現在覺得那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尋寶會。

我們選擇就近的一條小路上山,邊走邊翻動旁邊那些沒有人動過的石頭。我膽子小,從不去搬動大石頭,怕有蛇竄出來。

廣子山據說也叫蝎子山,真是名不虛傳。那些小小的石頭翻開,大多數不會讓你失望的。有的一個,有的兩個一起。還有的一大窩,每次我都趕緊不停地吹口氣,生怕它們跑了。

確實,蝎子們一遇到風,都老老實實的停下來,尾巴高高舉起,用來御敵。可是,等待它的卻是冰冷的、無情的鑷子。不過,它們幼小的近乎透明的淺黃色的小寶寶,是沒有人會逮的,這一點大家都達成共識,不能讓廣子山的蝎子絕了后。那些脊背呈黑色或者黃褐色的是已經成熟了老蝎子,是大家捕捉的對象。也有剛剛長大的,還有半大的,一般都逃不脫被逮的命運。

圖片發自簡書App


山上熱鬧異常,孩子們據多。不時聽見驚喜地大呼小叫,許多人的瓶子里已經滿了,密密麻麻的蝎子糾纏在一起。有的怕它們餓著,就用廣子山的土撒進瓶子里,據說蝎子是吃土的。

等到快回家的時候,我也逮有小半瓶蝎子,是逮的最少的一個。因為大多數時候,我都是跟在別人后面,隨意的翻動石子。不敢到處走動,怕從上面跌落的石頭打到(其實,這樣的概率非常小,因為如果誰不小心把石頭踩掉了,往下落,都會有很多人很大聲的提醒下面的人避開),更怕手中不停上爬的蝎子要是出來了怎么辦。

不記得蝎子最后怎樣了,只記得逮回家以后,都是弟弟在細心地養著。

也記得很多年以后,隨著科技的進步,看到有人頭戴夜視探測儀,走家串巷的逮蝎子。他們常常在夏天的晚上,到每家門外轉一圈,那些隱藏在石頭縫中的蝎子基本上都被逮住,然后再去下一家。

如今雖然已經長大,但是有時候想起那時候的趣事都是單純而美好的,也是無知而無畏的。

其實童年掙的錢并不是我們真正的財富, 童年的美好時光才是我們回味一生的寶貴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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