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車庫寂靜的聲音,回頭看到一個約莫20出頭的女孩子對著我笑。
你叫我?我不禁一怔對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
車庫里的寂靜再次被她鞋跟的聲音打破,搜索完整個大腦的記憶也記不起這個女孩是誰,
你不認得我了嗎?上個月晚上剪刀手?聚會?她在我面前面色如飛的說起有可能讓我產生記憶的畫面,可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跟你是一個樓層的住戶啊,上個月晚上我辦生日PARTY的時候,你有從房間走出來,我就是那個穿著黑夾克戴著剪刀手的女孩啊,我叫米葭。
是你啊,有什么事嗎?想起來上個月晚上確實被住戶吵起來過,當時孟先生正跟物業正在跟一個人交涉,是一個扮演成剪刀手愛德華的人。那晚,我正苦于沒有寫作思路腦子亂的很,卻還被雜亂的聲音給吵到震耳欲聾。要是孟先生他們沒有過去的話,我肯定會過去咆哮一番的。
是這樣子的,我剛剛準備出去,可是車子沒有油了,然后看到你走過來所以想請問你能不能帶我一程。女孩兒似乎有點兒焦急,語速都快了不少。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比較急的事情,恐怕不能帶你了。說完,我就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過去。在我眼里,女人就是一種麻煩,離這種生物越遠遠好。開出車庫才想起來,她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些許她是從別的住戶那里聽到的吧。正想著;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公司同事奚芥安打來的。
“喂,林林,染姐找你,你的新稿子出了點狀況,需要月底解決。”
“月底?就剩下10天了、開什么玩笑。”這個故事耗費了我大量時間和精力,奈何編輯那一直過不去,現在公司也開始對我心生不滿,心里很是不耐煩,聲調都高了幾個分貝。
“哎呀,我的林林哥,現在近年尾了大家都想在最后一個月沖一把,你是出版社知名恐怖小說家,過年可不能少了你。我可告訴你啊,這兩天出版社是開會了,說是月底你能把這事兒搞定,年底版費下來分多給你百分之三十作獎勵。”
芥安好像窺探到了一個無人知道的大秘密正在繪聲繪色的掩蓋他的目的,我太了解他了。不是沒其他辦法他也不會親自給我打電話。肯定是其他人也沒什么好故事,出版社最近銷售也不行。
好吧,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心里難免擔心,離月底還有10天,現在整個項目都停在那個階段沒法動。
染姐是出版社經理,奚芥安是她的手下專職助理,早就聽其他同事說過,他們兩個有一腿,染姐是一個極度風騷的女人,離異,孩子跟著前夫在美國讀書,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城市。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去公司校稿,簽約。她穿著白色V領緊身毛衣脖子至胸脯的肌膚袒露無遺,黑色包臀皮裙襯的整個身段是完美的S曲線,踩著一雙8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來風都能跟著她的步伐步步生香,燙著大卷發,眉毛細長鼻子小巧而堅挺,配上烈焰紅唇,像極了那時候臺灣紅極一時的美女蕭薔。奚芥安是后面才進出版社的,本來應聘作家,后面能力不行才在出版社里轉型做助理,聽說還是染姐把他留下來的。從他進出版社到現在所有關于染姐工作的問題都是奚芥安跟我對接的,也算是出版社里熟知的老同事。
市區里最大的商場要數“樂福”了,不過近兩年因為線上店鋪的增加實體店鋪的營生越加艱辛導致一些商場已經關閉,前些年一出門還能看到大家成雙結對在街面上散步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在年輕人更熱衷于躺在家里對著電子產品,出門的倒是中老年人更多了。也好,人少些做起事情來也更方便。一樓是家居,電器,二樓是食品,日常用品三樓是衣物,體育用品,四樓是藝術品,精品類,五樓是電影院,書店,七樓是吃飯的地方八樓是高檔餐廳。說起來,上一個女朋友經常會拽著我來這里的書店,說我在窩在家里久了,身上會生蟲子。需要買的食物跟日常用品都能在二樓搞定,只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突然想起來有個地方今天必須得去。
乘電梯來到B2層停車場,將購物車推到我的車旁邊,打開后備箱,將兩個大口袋塞進去,順手關上了備箱的門。我坐到車里,打開車窗,望著后視鏡上用紅線拴著的小桃木劍,忽然呆住了--這是一個再常見不過的裝飾品了。和玲玲分手快一個月了,我幾乎忘了這個小東西是她買給我的。她留在國內的房子后天就要到期了,我還有點東西留在她那里。操,真他媽煩。明天還是不想出門,今天必須去取回來。我踩住剎車擰動鑰匙,車子啟動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里面顯得格外的刺耳。我這才意識到,這一層的停車場,似乎只有我這一輛車。我關上了車窗,拿起飲料喝了一口,長出了一口氣,將車子開了出來。
玲玲租的房子是一套老房子,在我們公司旁邊的巷子里,院子里一般沒有空閑的地方停車,我真不知道住這個小區的居民都他媽的做什么工作,很多車在小區里扔了半年以上,雨刷器上夾滿了樹葉和房地產的傳單。甚至有的車上都噴著“辦證”字樣,相必住戶和小區一樣,老得快要死了。我開車在小區里轉了一圈,果然沒有車位,這些天稱病不上朝,車也不能停在公司的地下車庫,被發現了麻煩。停哪呢?我皺著眉思忖著,彎著腰,抬眼向小區外看。“哎喲!”好像撞到人了,我回過神來,一個穿紅色運動裝的女人被撞倒在了路邊,旁邊是一個男的,身高不到一米七,瘦得像條狗,脖子上露出黑白的紋身,穿著緊身的九分褲,有點駝背。他顯得很氣憤,用力踹了一下我的車,不是很長的頭發被自己單薄的身子震得甩了一下。一開口就是京片子:“你丫兒內是他媽怎么開車呢?鼻子上頭內倆孔是他媽出氣兒的啊?” 我看著他,這樣的渣滓,讓我并不想多說話。
“嘿,跟你丫說話呢!是不是他媽找抽呢?”瘦子大步走過來,想要開我的車門。我馬上拉回了倒擋,腳下一給油,車子猛地向后一退,將瘦子拉得一個趔趄。我還是沒說話,這種碰瓷的我見多了,跟我玩黑社會?看我敢不敢撞你。我推了前進擋,一點一點踩油門,車子一下一下地往前躥動。我沉著臉不作什么表情,死死的盯著瘦子。臨近他的時候,我換了空擋,空踩著油門,發動機不停地發出暴躁的聲音,像是卯足了力氣。瘦子有點害怕了,一步一步往后退著,口中還是不討饒:“你要干什么?有……有種你丫今兒就撞死我。”我笑了,換擋加油,車子像是撲食的獅子一般往前一跳,瘦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腳并用地蹬地后退。紅衣服的女人扶起他,拉著他退后說:“我沒事,咱走吧。”瘦子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和紅衣女人一邊離場,一邊嘴里念叨:“丫是有病吧。”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我一直咬著牙,很是生氣。今天心情真不好。諸事不順。從他媽一出門心里就堵的慌。我向四周又看了看,操,還他媽沒有地方停車。
看來只能停在公司對面鑫海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了。破地方,又臟又臭,燈也不亮,真是不想停過去。
我把車開過去,停車場連保安都沒有,暢通無阻的開了下去。停車場里停著幾輛同樣迫不得已停在這的車,我把車停好,熄了燈滅了火,忽然想抽一支煙。我打開車門,點燃一支煙,煙霧從口中吐出來,應著出口處斜照進停車場的一縷天光,讓我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我將頭靠在座椅上想要放松一下頸椎,剛閉上眼睛,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的地方。死靜的停車場里,隱約可以聽到深深喘氣的聲音。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我沒有聽錯,是喘氣的聲音,莫非有人被綁在了某一輛車的后備箱里?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眼光向旁邊的一排車子掃視過去。不行,這樣看不出來什么。我輕輕的將一只腳伸出車外,慢慢地走出來,仔細聽著一切聲響。
走到車后,貼著墻,貓著腰,放輕腳步,一輛一輛的檢查過去。如果真的有個殺人狂魔綁架了什么人扔在了車的后備箱里,此時此刻我的處境一定是危險的,我蹲下身子,將煙頭輕輕扔在腳下踩滅,仔細觀察著四周,好像并沒有人。這些車子也并沒有什么不同,我仔細分辨著那喘息聲,似乎聽不到了。難道是我幻聽了嗎?我支起耳朵,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唉,我就覺得我最近精神狀態有點問題。趕緊取完東西回家吧,半個月的假期快要結束了,應該好好調整一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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