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桑塔那格說:一個人之所以是知識分子,是因為他在言論中表現出了正直和責任。
在當下唯利是圖的社會氛圍中,保持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的自我價值觀顯得異常可笑。從這一點上說,崔永元是眼下中國少有的一部分朝清醒方向努力的年輕知識分子。小崔近兩年來對演藝娛樂業所發表的批評言論,不是故作悲天憫人狀。他的良心不甘于與流行玩世不恭的現行社會同流合污,就好比一出啞劇,眾人比比劃劃,有個演員竟開口說話了,啞劇就不稱之為啞劇了。
(注:2004年初,筆者作為獨立制片人正在籌拍《紅色老人》十集電視系列專題片,適時崔永元也正在籌備重走長征路的紅色之旅,聞之欣然為攝制組命筆——“與紅色老人同行”。)
剛過不惑之年的小崔,閉口時給人一種老成持重、與當下流行格格不入的感覺;而一張嘴卻有如一個剛步出象牙塔走入社會的大學生,面臨著理想和現實的沖突,顯得乾坤不足,憤懣有余,大有即便砍去我的四肢,滾我也要滾出這個骯臟之地的勇氣。
小崔憤世嫉俗的個性,使他在某些時候顯得過于神經質,給人一種擺脫不掉的先入為主的嫌疑。比如他剛看了幾眼《手機》,就罵得它一無是處;掃了幾眼“超女”,就認為一幫混混在拿純潔的孩子們開涮;加之不久前措辭激烈地批評某主持人的不良風氣,難免給人囿于成見的口實,這種直白的“簡潔主義”行為,少了中國式的圓滑和老謀深算。啞劇雖是啞劇,但仍需要有人咳嗽一聲不是?
就因為崔永元承認自己患了抑郁癥,甚至想自殺。隨之就有人說他的抑郁癥已病入膏肓,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更有人稱其為“精神病”。而我以為,小崔所患的抑郁癥,不是什么精神病,充其量不過是神經病,或神經官能癥罷了。在如今這個浮躁功利的社會大環境中,像小崔這樣還抱著理想和信念追求的人,著實難能可貴。他不孤芳自賞,人云亦云,他遵循的是職業操守和做人的準則。他雖孤單影只但不會孤立無援,即便眼下顯得像唐吉坷德,但畢竟還有不少筆者這樣的桑丘在支持著他。(刊于《新西部》雜志2006年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