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古村落——《蔴子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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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記憶里遙遠的大門,要不是因為被磨的發亮的青石板臺階和臺階上破舊的羊皮座墊兒,絕不會想到這里是還住人的。我忐忑不安,是好奇?是恐怖?還是……復雜的心緒驅動我扣開了老椿樹下的這兩扇滿目滄桑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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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這十間房老院子唯一的主人,90歲高齡。爺爺說身后的房子是他爺爺那時候蓋起來的,具體多少年他也不知道。
? ? ? ? 爺爺雖有背駝但鶴發童顏,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高齡,他就主動問我:
? ? ? ? “你猜我多大了?”
? ? ? ? “70吧?大爺。”
? ? ? ? “別叫大爺,叫爺爺,90啦!90啦!”
? ? ? ? “嗯嗯,爺爺!爺爺!”
? ? ? ? ……
? ? ? ? 問及他的養生訣竅時他說:“沒別的,閨女給我說早上要喝碗白開水,我給他改了改,我每天早上浸一碗雞蛋水,加上紅糖,慢慢的就不生毛病了……”
? ? ? ? 90歲高齡的爺爺是一位非常善談老者。
? ? ? ? 爺爺冬天之外住在石質的堂屋里,屋里的家具稀稀落落,但是最能引起我的目光的還是地上鐵質的柴火爐子,由于常年使用柴火爐子生火做飯,也讓這爐子成了堂屋里最黑的一個源點兒……冬天到了,爺爺就搬到磚質的西屋里去,我沒有問他為什么,因為我知道磚頭房比石頭房的墻窟窿小一些,保暖性能好一些……
? ? ? ? 當我們一起談到爺爺的老伴兒是否長壽的時候,這正好勾起了爺爺暖暖的幸福回憶……
? ? ? ? “老伴兒大我三歲……去年走的……91歲。”
? ? ? ? “你倆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啊?”
? ? ? ? “記不清了,那時候我很小,也就是十一二歲,去五鋪(附近的一個山村)我姑家走親戚,當時這個姑娘就相中了我,讓我姑來了我家好幾趟提媒。俺娘說么也不愿意,因為我忒小。俺奶奶說,他娘,你姐姐來了這么幾趟了,你要不成也不好看唉,要不就成了吧!俺娘得聽俺奶奶滴唉,就這樣成了……十一二歲……十一二歲”這樣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句歌詞“因為愛情,不會再有悲傷,所有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爺爺一臉愛情的幸福模樣,一場70多年的媒妁愛情,在這冬日暖陽下顯得那么妥帖,那么自然,好像都是給他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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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幸福是爺爺的愛情表情,那么興奮就是爺爺兩年軍旅生涯最好的寫真。爺爺曾經有兩年的軍隊生活,爺爺向我們詳細敘述了1947年11月發生在我的老家丁塢村一帶驚心動魄的“丁塢戰役”——墻上打洞……房頂筑壘……冰里趟匯泉河……戰機撞碎……掩埋戰友尸體……爺爺聲情并茂的搜尋著他的青春記憶,講述著那段血色歷史。其實關于此次戰役的記憶,前幾年有一個臺灣人來丁塢找尋,替父圓夢,帶著空空的失望之心而去。如果當年有這爺爺的參與,也許臺灣父子倆就會圓夢,也許有更多的參與家庭會圓夢……
? ? ? ? 因為鄉愁情節,之前我找遍了互聯網的角角落落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而爺爺卻成了這段史話直接敘述者……我突發奇想——新年開春,帶著學生來訪問爺爺,讓爺爺載滿歷史密碼的大腦,“移植”在后人的體內,讓這段滿載深情的史話薪火相傳。
? ? ? ? 感謝蔴子峪讓我結識了90歲高齡的爺爺。
? ? ? ? 蔴子峪、爺爺,大光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