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開車的感覺真是和工作的感覺有著千絲萬縷的相似性,開車時間越久,這個感覺就越強烈。
剛考完駕照的時候,覺得自己技術不錯,上路沒問題。就跟剛拿到畢業證的感覺一樣,天之驕子工作算個P。當真開著車上路了,好嘛,和練車時的感覺真不一樣,似乎都會,可是看著周圍的自行車,對面來的車,手腳還是不住的哆嗦。要是一開始開的是手動檔還好點,畢竟就是用手動檔的車練的,如果是開自動檔,那一剎車的時候,左腳都沒地擱了。工作也是一樣的,無論想的多好,那都是腦子里的,真工作起來,連最起碼的收發傳真都要向別人請教,是啊,誰家沒事有這個啊,可是同事總會有意無意說起,大學生連這個都不會用啊!那神情,感情上了大學就得是無所不能才行。郁悶,憋氣,自個忍著吧,沒人有空搭理你。就像開車路上熄了火,就得自己一點點摸索,慢慢打著了,慢慢地抬離合,快了,車滅火,慢了,車又起不來,很難拿捏。工作初期,每個人也有這個時候,做多了有人嫌棄,不做,又有人挑理,左右為難,左右難堪。
慢慢地,車開順了,不常熄火了,踩剎車的時候也記得離合剎車一塊踩,然后一定要摘擋,只要不是掛空檔,就一定要踩住了離合器。工作也是,熬過了無所適從的實習期,轉正了,老員工也不再挑刺了,自己對工作雖然不能獨擋一面,但是越來越熟悉了,出錯越來越少了,也慢慢上軌道了。而且對這一切還都有這極大的探索精神,在心里給自己不斷的鼓勁,要把車開好,要把工作干好。一定的,必須的。
兩三年之后,對工作程序終于熟透了,也摸索出了一套有跡可循的方法,來往的人也都熟悉了,人情面子也有了,開展工作也不再是頭痛的事情,領導交辦的事情不出錯了,開始有人念好了,小小的心靈像抹了蜜一樣。這個時候的車也是,越開越熟,再復雜的車況也能輕松應對,還能偶爾帶著全家來一次自駕游。哼,誰還敢說我是菜鳥。
七八年過去了,感覺這個車怎么踩油門速度都提不起來,還經常有打不開鎖搖不下玻璃的時候,有時候開著、開著收音機還發出點小聲音。總之,大問題沒有小問題沒斷過。工作也是一樣的,努力了,付出了,也收獲了點小榮譽,但是崗位還是那個崗位,工資條上的數字還是那個數字,多年來變化不大,初初的驚喜,到現在的相看兩厭,除了無奈,似乎也沒有其他可做解答。
一激動,換車,選車的工程也很艱難,是換自動檔,還是繼續手動,換什么價位的,德系的,還是日韓的,省油的還是安全的,太好的,那后續的保險保養都很貴,一般的,換回子車要是不比原來的高一個碼頭,換了有什么意思,還不夠人笑話的呢!這和換工作也很像,換到哪兒,當然是人往高處走了,可是高處那么好去嗎?要是換不到高處,還換個什么勁呢?都不夠同事們笑話的!一個字“難”!一天天夾在中間,備受煎熬,飽受摧殘,只是車還繼續開,班還繼續上,車依舊是小毛病不斷,工作前途依舊是海底望月。
終于有一天,痛下殺手,統統換。
車被人開走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流,想到它的種種好。
收拾辦公室東西的時候,往昔的老同事都過來圍著你說祝福的話,突然覺得他們也沒那么可惡。
可是該走了,不能留了,后路都斬斷了。
于是新車,新工作,又一個輪回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