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說》是白巖松通過整理近年來于各個場合與公眾的深入交流的演說,分享了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不過,白巖松在后記里交代,這不是一本演說集,而是他的一本自傳。他說:“一路上與人聊天的話語,其實比寫在紙上的履歷更真實地記錄了自己在內心里走過的路。”
在讀者看來,這確實不是一本很傳統的自傳。不過,白巖松是一位資深新聞人,正如他在書中所提到的,現在的新聞“導語寫作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已不再強調完整的‘五個W’,什么人(Who)、什么事(What)、什么時間(When)、什么地方(Where)、為什么(Why)。而是越來越強調這四件事:主人公、故事、戲劇化、懸念。”
基于這一點,他更側重用關鍵詞開始,從問題出發,然后聊聊他走過的路,說過的話,做過的采訪,繼而是他的體悟和感受。這樣一說,我認為這是他的一本新聞式的自傳。
讀他的文字就像在聽他聊天,平實自然,和他在節目中一樣,很容易跟著他去尋找事實和答案。
原來,真實是這樣的理解,白巖松這么說!
1 .白巖松談幸福——幸福是做點無用的事兒
你幸福嗎?這個問題曾經是央視街頭采訪最令人唏噓的問題。不記得大家的回答到底幸福不幸福,只記得當時有個回答火了:“俺不幸(姓)福,俺姓x”當時聽起來挺好笑,后來想想,可能很多人對于這樣很尋常的問題壓根兒就沒有好好想過。
幸福,這個詞語,太抽象,太夢幻了。畢竟現在你要是跟人說點啥,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有用嗎,有啥用?實用主義帶來的結果必然是越來越快的節奏,和我們越來越扛不住的壓力。
白巖松說,幸福是做點無用的事情。這點和陳道明的觀點如出一轍。陳道明平時喜歡做做手工,看看書,他說無用方得從容。
換個角度來想,真要追求價值的話,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無用的貴。寫字畫畫有用嗎?隨便一幅名作都價值連城。結婚戒指有用嗎?跟頂針長得差不多,價錢相差千里。這些沒什么實用價值的物品,看似沒什么用,一幅畫可以陶冶情操,一枚戒指可以象征愛情。而這些卻都是幸福的象征。
2.白巖松談失敗——漂亮的失敗是另一種成功
在白巖松看來,失敗要多個角度來解析。失敗可以催生變局,從失敗中尋找問題尋找答案。失敗可以是一件有尊嚴的事情。
做人,要有一種心理準備:歷史上見,時間上見,不能總是當下見。當你一門心思,只想成為現實中的成功者,也許就會失去歷史和時間,甚至成為歷史的階下囚。
能把失敗這樣一個令人沮喪的問題,剖析地如此透徹,這是一個人的格局。接受失敗,并不意味著被失敗打敗。如果真的被失敗打敗了,那就真的結束了。
3.白巖松談青春——做一個和自己賽跑的人
這一篇章會解答許多年輕人心中的疑惑。
可能是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這樣的話,所以發現現在的人成功成名地越來越早了。別人的小學,別人的高中,別人的青春,閃著耀眼的光芒,唯獨留下我等凡人暗自神傷。絕望、焦慮、掙扎,成為青春的主旋律。
白巖松卻說,不掙扎不絕望不算青春。
青春是一生中最迷茫、最焦慮、交織著絕望、希望和挑戰的時期。但為什么所有人都說青春美好呢?那是他們在回憶時下的定義。悲傷的時候,即使有太陽也覺得天昏地暗;開心的時候,即使下著大雨也恨不得出去裸奔。這種自在隨意,到了中年就不可以了,但或許到了老年又可以了,我還沒經歷過。
沒有誰的青春不迷茫。這樣想來,似乎舒服多了。有時候我們的痛苦來源于我們的比較,天外有天,跟別人爭高下,難免會有挫敗感。最重要的是過去的自己比較,每天進步一點點足矣。永遠珍惜當下的青春,他是余生最年輕的時刻。當我們熬過了,走過了,回頭想想,精彩的地方正是用心走過的那一段。
4.白巖松談《道德經》——不惑之年的解讀
讀書也是分階段的。有的書,年輕的時候讀不懂,在該明白的年紀時卻以為讀過了,其實錯過了。白巖松說,在他的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對他影響最大的書是《道德經》。
四十不惑的年紀,人生經歷慢慢豐富,思想也已從青春的稚嫩變得成熟,他才可以全新解讀。
大家最熟悉的是第一章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按正宗的解釋,就是“能說得很明白的‘道’就不是‘大道’”。但換個角度,那時沒有句讀,所以可以有另外一種句讀方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也許或當然是錯的,可讓人覺得有趣。這就可以有一個全新的解讀:“對于同一件事,有人說對(道可),有人說不對(道非),這是常理(常道)……”
辯證地看待問題,這一視角貫穿《白說》全書。這也是為什么白巖松評論新聞總是深刻了。
書中有一個詞提到了“AB面”,凡事都從兩面解讀,就懂得了包容。正如書中小標題所寫:
歲月:活著不是非輸即贏
價值:得失不是非有即無
溝通: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態度:進退不是非取即舍
時代:真相不是非此即彼
就像黑色與白色之間還有數十種灰色一樣,凡事沒有絕對,就看你怎么去看待。
《白說》,說了很多,就像新聞的許多視角,提及了小我,也提及了大國。是白巖松的自傳,也是你我心靈的解讀。
《白說》,沒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