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爾斯
小方89年生人,28歲。算上實習,工作也不滿8年,如今年薪已達100萬人民幣以上。
但我并不想講述他如何年紀輕輕就身居“百萬年薪”者之列,況且,在他這個年紀,比他薪資高者大有人在。
而是因為,小方在這些年輕的“百萬年薪”者更像一個普通人:沒有大多數“精英”那么強的規劃性;常常受情緒影響,也因此“坑”過自己,但同時讓自己的人格更加完整。
另外,他愛琢磨事兒,但也經常迷茫。
口述 / 小方
一
我是哈爾濱人,小時候學習還行,一路都是考的前幾名這樣的,但也考不了第一,上了哈爾濱最差的省重點。那會兒買《電腦愛好者》那種雜志,上邊兒一幫人,張朝陽什么的,感覺好屌,身份、地位、錢,各方面都很牛逼。小的時候老覺得有錢的壞人多,然后發現有錢的都是牛逼人。那個時候就想學計算機這類的。
06年考上吉林大學,高考時發揮有點兒超常,我每次關鍵時候都能超常發揮。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挺學渣的,(互聯網)行業里動不動清華北大,各種狀元。
剛上大一的時候感覺自己非常牛逼。我記得要開學的第一天,我還給我姐打電話,說,我老興奮了。
我家就我學習好。我大爺家的孩子工地上當力工兒;我大姐高一分上了二本,中醫藥學院的;二姐玩民樂的,去了音樂學院。就我一個人正經的理工科一本大學生,我覺得在我們那片兒樓里算是比較牛逼的人,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
所以你會成長的比較驕傲,沒見過牛逼人兒嘛。
容易迷信“大佬”,覺得有錢有地位的人肯定牛逼。
大學(計算機與科學技術專業)以后上第一節課就蒙了,老師講的啥也聽不懂。因為以前上學特別簡單,做題為主,上大學以后例題都看不明白了,高數、電路原理,概念都不理解了,開始懷疑自己了。
我其實第一學期到最后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點不明白的,因為大學生活這么好玩就忘了好好學習這事兒了。后來掛了一科,雖然學校掛科比例挺高的,但猛然掛了一科瞬間就覺得要完了,太受挫了。
寒假回家之后什么也沒干,把下一學期要學的線性代數開始提早預習,因為同學跟我說老師也講不明白,你也別聽了,自己對著書學也能看懂。我就自己研究,下一學期就勉勉強強考了中上等。
當時我覺得我這么努力了,我那一個寒假什么都沒玩兒,前20%都混不進去,這怎么整?
那個學期有運動會,我說我跑長跑還行,高中的時候經常跑第一的,導員兒說你試一試吧。上去一下給學院拿了成績,同學還有導員都挺激動的。我覺得我還能給學院兒做點兒貢獻。我好像一直是一個利他的心態,要給周邊環境創造價值才覺得心理踏實這么一個人。然后就有點兒自信了。
大二開始莫名其妙的做創業類比賽,吹牛逼為主。跟商學院和經濟學院很多老師一起聊后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挺擅長,比如研究一下技術到底用在哪個場景下使用能起到什么樣的效果。06、07年大家就研究,搞搞團購網站、校園周邊類似這樣的東西,來包裝這些創業比賽。通過這個跟老師們關系處得都挺好的。
大三時候每年穩定掛一科,中等生徘徊著。我后續就不關心成績排名了,沒有意義了,我也知道撓不上去了,就這么混著。
到臨畢業了,因為我還有點技術情節,覺得代碼沒明白多少,數學課、電子課沒聽明白,不是合格畢業生。雖然出去找工作的時候那幫人都跟我差不多,成天打籃球了,吹牛逼的。但是總覺得自己的要求應該高一點。
看到有那種6000塊錢包就業的JAVA培訓班。當時6000塊錢對我家來說比較貴,培訓班老師跟我爸談,說包你兒子就業一個月掙3000塊錢,倆月就回來了,學吧。后來會點JAVA了,能給自己寫兩個項目了,出去找三五千塊錢的工作應該問題不大。
我大學的時候還勤工儉學,我跟另外兩個哥們兒天天蹬自行車兒給人送水,一桶一塊錢,中午、晚上各扛一次。一天扛二三十塊錢,我就可以去食堂吃土豆雞腿蓋澆飯,加一個奢華烤腸,再來一杯可樂。
沒想到10年以后還發展挺大的,我能買一個特斯拉了,我挺感慨的提車那一天,剛好10年前的時候我在勤工儉學。
二
其實互聯網公司在2009年校招挺難進的,基本上沒有來吉大的。當時只有人人網來吉大了,我那會兒覺得人人網很牛逼,自己(人人網)就玩兒得很多。
我就感覺我JAVA也會寫,做產品也行,看他們有一個職位叫所謂的“產品規劃專員”。這個很適合我嘛,不用寫代碼,琢磨琢磨事兒就行了,我這個經歷也能對的上。本來(校招)筆試的時候給我的是技術的卷子,我覺得自己技術有點兒虛,臨時找他們調換成了產品的。
我一看產品的卷子,臥槽這題怎么這么好玩兒,簡直不要太適合我了,都是當年我搞創業比賽案例分析時訓練的能力。我咔咔一頓寫,旁邊有幾個傻屌在那兒寫不動了,大片空白,我說我艸這有什么寫不動的,吹牛逼唄。寫完之后我覺得寫的很不錯。那個時候就講究系統化結構化的思維能力,這個職場人都懂,學生哪兒懂啊,我是搞創業比賽時學長們告訴我的,一下就用上了。
筆試最后一道大題是:“假如你要給一個公司設計一個內部郵件系統,應該怎么設計,并且把它推銷出去?!碑敃r我就說:計算機學院學軟件工程,模塊要“高內聚,低耦合”,可能公司管理也一樣,假如我們認為我們目標用戶分為兩種公司:一種是金字塔型的管理:層層匯報的。另外一種扁平的,我就是瞎說。那咱們就以金字塔公司為例,要求你在通信的時候遵循權限規范,兩個模塊之間必須遵循頂層的架構,我就把信息流描述了一下,要有什么樣的功能,要控制好權限,加密,只能給誰誰,不能隨便亂發,做一個類似這樣的系統。
當時面試官覺得非常好,說你是不是以前做過類似的項?我說當然沒做過啊。我覺得這下可能板上釘釘了。
一面二面都很順利,就入職了,工資定的是5500,還包一年的住宿。我同學都是3000塊錢我一下5500,去百度騰訊的也就7、8000,我覺得我是學院前幾了。入職的時候又給我加了500塊錢,我記得特別清楚年薪80600,管一年住房,獎金另算。當時我爸跟我說,咱家也困難,你靠獎金夠不夠活了?我說你別鬧。
我按捺不住想工作了,特想看看自己將來的工作是啥樣兒。
那時候公司組織活動讓我們這屆都來北京,動車二等座及以下都可以報銷。有一個跟我同去的哥們兒,我跟他說咱倆別這么實在,人家指不定看我們人品呢,直接動車二等座不合適啊,整一個14小時的硬座兒吧。
哥們兒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啊。
結果到那兒車票就給報了,看都不看。有點兒想多了。
后來我就就留下來實習了。主要任務就是看著別人怎么做,什么也幫不上,偶爾打打雜。公司里提供晚飯,我特忐忑,成天吃公司的加班餐,也不說給我點具體的任務,我也沒幫上公司啥,我心里怎么這么害怕呢。主管人很好,說爭取來的福利,你就吃吧。
住房也解決了,西壩河北里,30多平,一室一廳,三個人睡一個屋,兩張上下鋪。我那個是上鋪,有個空調,不好使,打開像拖拉機似的。后來電卡丟了,屋里就一直沒有電,好幾個月回家之后就一手電筒,第二天陽光自然就給我曬醒了。半夜熱的睡不著覺,每天就睡4個鐘頭。后來門鎖也壞了,有一天打不開了,找一個大爺用錘子一頓敲,鎖壞了,從此以后家里門不鎖了。
我有一個哥們兒他他媽的學習也不咋的,在長春花了500租的小公寓,2010年看世界杯,爽爆了,我們好幾個人睡那個小屋跟著吹空調。他在東軟一個月掙2000塊,日子就這么開心,我6000塊錢一個月的人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在公司第一個任務是寫快遞單子,當時我們增值部門給用戶發禮品。是立群大姐的活動,她說這兒不還一活人嗎,你幫我把快遞單子寫了吧,哪個用戶中獎了,你把獎品發過去。
我一聽太棒了,終于找到個活兒干了,一筆一劃地在那兒寫。
后來又讓我做一個事兒,是在首頁上加一個功能,切換顏色,我特別重視,我覺得考驗我的時候到了,不能辜負組織的厚望。因為跨部門合作,推到旁邊那個部門時卻被人“打太極”擋回來了,我也沒見過這個招式,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給懟回來了。回來以后,老板罵我,時間點呢?我說那個人跟我說他發燒了什么的,老板說你跟我說這沒用。最后結果我沒給出來,老板搞定的。
我很疑惑,大家在公司里怎么不為公司考慮呢?我老板就告訴我一句話:你得記著,在公司里大家優先都是為保自己的工作,不是說都為公司考慮。我恍然大悟,臥槽原來如此,我稍微有點覺得好象那么回事的感覺了,但是還不認同,就繼續干下去了。
直到有一次做音樂的時候我真知道該怎么正常推動了。測試工程師給我領導面前一頓夸我,這小兄弟特別給力怎么樣的。
當時做人人音樂,其中一個電臺播放器模塊的產品經理生重病了,我就跟那項目了。因為要修bug來回要協調,我就各部門來回地跑。我以前怕和別人溝通,其實我是特別有激情,想干事的一個人,就是膽小,那個時候郵件也不敢發,只敢聊QQ,就怕少抄送了誰,被人罵。但這事兒逼得我一有bug反饋,就趕緊跑到技術那兒,記上,提交,跟進,一天就修多少多少bug,來回亂竄,很努力,我領導也覺得我執行力瞬間上升了。
那個項目成功上線的時候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要在用戶流量最弱的時候上線,方便查bug,大概是半夜兩三點。上線后我們拍了一些照片,放在人人網上?,F在很多人為了秀加班、秀激情,在朋友圈里玩這一套。那時候沒這種風氣,我們真覺得太值得紀念了,太開心了,忙活好幾個月。沈博陽(前LinkedIn中國CEO,當為糯米CEO)在照片下評論說這個團隊氛圍真棒,(照片里)我也跟個傻屌似的跟那兒比手勢。
這算是學會了一點兒產品的技能,第一年過去了。
三
在人人的第二年,我老板就走了,我不知道該跟誰混了。這時候,趙博士來了。他是北大本科,中科大碩士,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博士,技術特別好,在google總部做廣告算法的。人人網當時覺得大數據這事兒牛逼啊,要整幾個算法的大?;貋恚桶阉麃碜鋈巳司W“新鮮事”的排序,把我編在他的隊伍里?,F在想想博士也挺慘的,把我這個技術根本不行的半調子配給他做產品經理。
趙博士從零開始教我們,這個人對我的影響很大。趙博士教我算法,他給我個任務,讓我把音樂推薦這個算法先寫一寫,因為我會一點Python,掃掃log什么的。我記得特別清楚,趙博士拿了一篇youtube視頻推薦的論文,一個非常簡單的item-based(基于項目)的協同過濾算法,是英文的,我也看不懂,趙博士一點點給我講;再給我講什么叫樸素貝葉斯算法,說你看這個事情是不是也挺簡單的?聽后恍然大悟,原來真是挺簡單的。后來我就自己開始啃算法相關的書。
那一年跟著博士改“新鮮事”排序,我幫博士一起研究,博士主導我輔助,把“新鮮事”按照新的規則排序,點擊和回復量很快漲了7%,產品總監在大會上夸我,說我在這個崗位上發揮的不錯。當時挺開心的,其實現在看了覺得這種夸很可笑,因為這種KPI其實是跟公司管理的KPI獨立的(也就是意義不大,表面工程),但當時氛圍就是這樣,KPI做上去就很牛逼。
當時覺得只要領導認可就好了,我也不知道當時領導是不是就開會隨口一說,反正我就當真事兒了,總要抓住一切可以肯定自己的東西往上爬嘛,畢竟還是積極性很強。我感覺后來我們這批人做到管理崗位以后,這種政治性評價的東西就看得不是太重了。
總之因為這個事兒干好了,工資漲到了9000,后來又普調了一次,在我入職一年半的時候,月薪12000了。
那時想著我也做出一些成績來了,拿12000不虧心。而且當時我跟博士學了不少算法相關的東西,產品經理基本上都是學渣,都不懂算法,我應該是為數不多的既懂機器學習的算法,又懂業務。因為那個時候能懂統計機器學習原理的人,基本上完全不懂業務,我兩邊都懂一點,還有挺大優勢的。
后期人人網有點兒亂了,我們覺得沒意思,就走了。被朋友拽去一個做推薦系統的公司,18500月薪,2012年,我畢業才1年半。
我以技術身份被招進去,同時做產品的活兒。但是公司總是方向不明,半年后,我又跳槽了,去了搜狗。
搜狗面試我的大姐長得也好看,人也nice。搜狗是學生氣氛特別足的,很單純。
我的任務是做靈犀項目,簡單說就是通過輸入法里的候選選項能直達搜狗搜索的頁面。最開始我是一線的員工,幾個月后我領導走了,我跟他工作年限差不多就頂上了他職位,做渠道組的組長。
渠道組用各種產品的手段為搜狗找流量,最依賴的就是在輸入法上加一個彈窗,這個彈窗怎么設計歸我們說了算。我兩年時間把彈窗的收入翻了40倍,用了好幾個大版本。
那是一個370×190的彈窗,擺什么內容,甚至字體符號差一點,數據就能差10%。我們測數據很容易,上多少版本一測,流量一切就知道哪個更吸引點擊了,就這么反復的調。每一步理解的用戶心智模型大概是什么樣的,到什么程度了,收入就是這么翻起來的。
對自己提升比較大也是因為跨部門合作:一邊是輸入法,桌面事業部的老大;一邊是我們的老大;同時還有品牌廣告部的。相當于把搜狗主要核心三個事業部串了個線。我兩年只做一件事:改這個彈窗。2014年底,我的package(現金+股票)漲到了一年稅前50萬以上。
我覺得我有了自信,那個時候人也比較囂張,因為這個項目我做的比較好。那會兒有點兒想去大公司混混,然后出來創業。但還沒有離職,我想把它有頭有尾做完,雖然小流量測試數據很好,但一天沒有全量升級(所有搜狗用戶都能看到),一天不能給公司創造實際價值。
全量更新的時候我跟川總(王小川)也見著過了,我記得當時我也比較橫。有一次川總說要怎么改,我就不干,層層傳遞下來也沒用,我說我是這個項目的產品經理,照川總這么改量低。作為做事來說我還是挺敢折騰的,也不太在乎是誰。
最終大家認可了。結果是光PC端一年就能給搜狗帶來5億左右的凈利潤。靈犀上線之后還拿了兩年的CEO特別獎。
后來百度狀告搜狗靈犀不正當競爭,判搜狗賠百度50萬,還被央視曝光了。我把央視視頻截屏發到朋友圈,說這事我干的,商業本身就是這么競爭的,一切商業優先,同時不惹毛用戶。搜狗是個學生氣很濃的地方,沒跟說什么,但我覺得我們沒做錯。那個時候突然覺得我C端用戶產品做的還不錯。
我覺得生活過于安逸了,想出去。那會兒獵頭幫我往哪兒賣,我都獅子大開口,而且我要產品的控制權,我要立什么項目就是什么。
當時挺多選擇的。去杭州阿里面試過,拿了個P7的offer;360也不錯;還有朋友拉去創業的。
貓眼招一個產品架構師,想去試一試,因為之前B端一點兒沒接觸過。那正是O2O的時代,滴滴已經崛起,互聯網都向傳統領域去做了。我這點兒經歷,光會點兒C端的東西,算法什么的,應用場景越來越窄了。
四
這個時候,一個O2O項目突然出現了。醫療;團隊老板是一個大醫療機構的前CEO,40多歲;技術團隊有一個ACM world final(美國計算機協會國際程序設計競賽)的獎。這個團隊簡直太完美了,我一定要進來。當時直接就辭了。走的時候領導送我了一個小本子,上邊寫著大家給我的贈語。
我降薪(1萬5一個月)和以前一個老同事搭伙過來,在這里干了一年半??粗緩奶焓馆喌紹輪,估值3.5個億。客觀一點說基本上事兒都是我干的,從大的戰略上到具體執行,甚至B輪融資我至少出了一半兒以上的力。但最后和老板之間在股權問題上產生了爭執。
那個項目里除了我和我搭伙的老同事以外,其他技術人員股票給的都太少。那時老板股票還很多,我們想給幾個核心的骨干工程師再爭取5個點,但老板不給。
這件事兒反映出老板格局不夠的問題,也導致我們的離職。
公司剛創業的時候想做C端,也有一點兒做B端的想法。是我力主轉向B端的,我給老板列了一堆東西,比如做C端沒有議價權,我們的供應鏈深度不夠無法真正整合資源,需要先通過B端在行業積攢影響力,之后再鋪出去做C端用戶。我還給他畫了一張圖,結果他拿著那個草稿走了,跟投資人談了。
那會兒和我搭伙的老同事負責產品,我負責運營。我通過雙向邀請機制拉到了很多醫生,迅速將我們的用戶量做了起來,達到了B輪融資需要的數據。
剛做完這套東西,數據漲得非常猛的時候,老板跟我說,我覺得你缺乏戰略思考能力,要找個行業里的大牛帶你。我說我覺得不是吧,公司最開始說做C端,是我說咱們轉向B端,再融一輪的嘛,這個戰略是我給你定的,然后是我執行的,現在眼瞅融B輪了,你跟我說缺乏戰略能力,我怎么覺得你沒什么戰略思考能力呢?矛盾就埋下了。
我們知道數據達到融B輪要求的時候,公司董事跟我們說你們可以往一億美金估值錨定的時候,我很興奮。我拽著一個做ios的師弟說們要發財了,你說老板能不能給我們變現點股票呢?套個百十萬,或者發個獎金什么的。我倆當時繞著中關村一圈兒一圈兒地在那兒聊,想著我們創業公司真好,能有這么棒的成果。
我們天真的認為:融到B輪了,老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因為那個成果是我們團隊做的嘛。結果老板就啥也沒說。
回頭想想當時我還是單純,現在看就像傻逼一樣的。我去了創業公司后發現格局太重要了,我這樣的格局都能比較容易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結果他在這種程度的考驗下就不行了。我不就是跟他拍桌子多一些嘛,他邏輯性不是很強,我就強勢一些嘛。后來看明白他本來就是搞政治的一個人,不是創業者的性格。
后來我的工資漲到了4萬5一個月,但又待了3個月之后還是走了。
現在我在一個公司里帶項目,一年package有100萬左右??纯匆粌赡曛竽懿荒芡顺霭?。
之后我想去學習。大學畢業7、8年后想把10年前的東西再好好學一學,讀我有興趣的交叉學科,去國外讀個計算機工程碩士也可以,不行的話讀個國外名校MBA也好。如果英語學不會,就在家看看書,旁聽課什么的。反正我也沒房,也不打算結婚。
我覺得有好多東西要學,比如主流的幾門語言好好重新學一學。其實挺可笑的,我一個計算機系的學生代碼寫那么爛,沒法一肩挑一個工程,哪怕是個demo。一個非計算機系的學生都能硬逼著寫出一個不那么漂亮的工程,我寫不出來挺丟人的。
很多人到了我這個階段開始追求政治、管理,將將績效組織、團隊熱情如何激發。我想成為“超級個體”。
我以前還覺得團隊重要,現在越來越覺得我理想的個人能力應該是:從技術、產品、UI到運營全部自己都能做完,并且還是一個成功產品。就像張小龍那樣,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張小龍那個年代寫代碼比現在繁瑣得多,現在更簡單了,開源框架那么多。阿北(豆瓣創始人)從CSS寫到后端的python到DB,全是自己寫的。
我覺得未來是屬于超級個體的,還是想把自己的本事提上去,之后再去做點兒什么。
這幾年沒有以前有意思了,可能是歲數大了?,F在的所謂“大勢”都是投資人推著往前走的,我就不覺得朱嘯虎和共享單車有什么牛逼的,完全財務游戲,沒意思。
小時候沒見過世面,覺得“大佬”的錢、身份、地位和能力都匹配,現在發現越來越不是那么回事兒。
以后再做的話至少是有價值的事兒,肯定不會做改個頁面兒這種事兒了。
【百萬年薪】欄目(不定時更新)
“百萬富翁”這一說法如今已僅代指富豪。即便使用美元單位,也只夠在北上深市區買一套普通住宅;即便人民幣貶值嚴重,資產過百萬美元者也仍極少。根據波士頓管理咨詢公司的調研,2016年,中國個人資產超一百萬美元者為207萬人(總人數排全球第二),占中國總人口數的千分之一點五。出于中國特殊國情,某些財富雖無法計入統計,“百萬富翁”人群所占比亦極小。
這個欄目所要講述的“百萬年薪”者的收入自然是人民幣,“百萬年薪”當然也不是一個準確的數字,它指的是高收入人群(至少年收入100萬元人民幣以上,且其中多數人的年收入要遠高于這個數字)。
無論如何統計,這些人都是打工者中的佼佼者。
與打工相對的,對于創業人群而言,十億美元估值以上的公司被稱為“獨角獸”,意思是未上市但被市場或資本認可的公司;那么“百萬年薪”者,就是沒創業的頂級打工者。
僅以收入論人自是有失偏頗,但不可否認,從整個群體來看,超高收入者總有自身過人之處。這就像企業招聘中普遍的學歷要求一樣,針對個體意義不大——無學歷有驚人成就者你一定能舉出很多例子,但放在整個人群中卻意義非凡。招聘100個名牌大學應屆畢業生和100個中學畢業生,總體人才率一定是大學生群體更高。這不僅由于他們受過大學教育,更多的是,能進入這些學校的人,從性格、成長環境、學習能力等方面更容易符合大多企業的需求。
同樣,“百萬年薪”者身上的特質,也許能給讀者一些積極的借鑒。
我們將會通過真實的個人自述來展示這些“百萬年薪”者的經歷,他們對財富的態度、對職業的看法、對社會及個人命運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