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
(1)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一次聚會上,具體是什么樣的聚會不足以讓人想的起來,如果不是碰到她,這樣的聚會就根本不會出現在我的記憶里。聚會的人我都不認識,是一個朋友把我拉過來的。因為那時一個人在宿舍相當的無聊,朋友說有個聚會,要是我沒事的話可以跟著去。我也沒問是什么樣的聚會就跟著他去了,因為他說聚會的人有許多漂亮的妞。到了我才知道,朋友去聚的這會,他一個人也不認識,都是在網上有著騎行,旅游的愛好共同碰到的,都在一個群里,后來又都了解到大家都是在一個城市,于是就組織了這次聚會,大家互相認識一下。聚會加上我共有十二個人,六個女生,六個男生,我總覺那天我之所以去參加這種毫無意義的聚會是老天旨意。基于童年時期積累的性格,內向,沉默寡言,所以大部分陌生人的聚會上我很少發表言論,也不是我不愿融入于他們,而是他們交流的東西我根本融入不進去,因為他們都在說每個人在路上的奇遇以及彼此大家都有的共同點,而這共同點唯獨把我給排除掉了。只所以對她有點印象,是因為她也很少說話,一個人在那低著頭吃喝,吃相毫不顧忌,在啃著雞腿,還一邊用手擦掉嘴邊的油膩。可以說她是這些女生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穿著很隨意,留著短發,像一個假小子。如果不是我自己的性格所致,我也不會注意到她,早和其他女生打成一片了,因為我的朋友現在正摟著他旁邊的女生,他們相談甚歡。今晚我的朋友是不會回去了。
飯后他們要唱歌,由于參加不了他們的游戲,只好對朋友說我有點事先走了,當我在十字路口等出租車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個人悄悄的往這邊走,雙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看著前方2米處。我上前給她打聲招呼,嗨。她卻沒聽見似的,從我身邊走過,走過5米遠坐在了馬路牙子邊上。然后她轉過頭大聲的說,
“嗨,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我轉頭看看四周,并沒有其他人,于是才堅定的認為她是在和我說話,一個人遲鈍到這種程度實在令人難以費解,但是我還是滿懷著好意說,
“是呀,剛才我們還一起吃飯的呢?”
“ 嗯,我知道,你是那個不怎么說話的小子,和你的朋友差遠了。”
聲音從馬路牙子邊上傳來,一輛出租車從我們身邊駛過。看來她的遲鈍純粹是那一刻不想搭話,和她的腦袋沒有什么關系。
“你不也是不怎么說話嘛?”
她沒有再搭理我,從包里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起來。我動起腳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問她抽的什么,可不可以給我來一口。她轉過來臉看著我,把煙遞在我的嘴上說,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就咳嗽起來了,“嗆死我了,咳,咳”,她把煙接過來示范似的吸了一口,還吐出了一口煙圈,像是在向我炫耀,之后她突然哈哈大笑,后來就開始捧著肚子在笑。“有什么好笑的,沒看過人抽煙呀。”“原來你,哈哈,不會抽煙,啊哈哈哈,不會抽煙....”她捧著肚子笑彎了腰。我想不懂為什么我不會吸煙問她要了吸一口她會笑的這么厲害,我也懷疑煙根本不好抽,為什么那么多人迷戀它。
“一點兒也不好抽,干嘛還要抽它”
她終于笑停了下來,問我:“你剛才說什么?”
然后我重復我一遍的話。她說:“你不懂它的好呀!”是的,我的確不懂它的好,要想懂一件東西,就要走近、親近他。
當她的煙吸完后,她提議要去唱歌,我說你剛才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去呢。我總是無法弄懂姑娘們是怎么想的。
“他們不是正好嘛?”
“嗯,那倒也是。”
“走吧,咱們不也正好。”
我對她笑笑,女人親近起來感覺真不錯。 “走”
我們在KTV待了一夜,我有過這樣的經歷不下于五次,每次到最后我都和她們上了床,關系也就止于床上了。她的嗓音很好,歌唱的很甜美清脆,我對她說真好聽,她告訴我她曾經的夢想是想當個歌手,我想她是可以當個歌手的。后來我在她的歌聲中睡去了(別問我怎么會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睡去),當我清晨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另一個拐角中熟睡著,醒來的那一刻從我的角度望向她的臉龐,我才發現原來從某個角度看她,是如此的吸引人,我很想走上去去輕吻那嘴唇,然而我只是脫掉了外套給她蓋上就走了。
其實我醒來的那刻,有很大的掙扎,是應該繼續假寐,直到她醒來,然后我們一起吃個早飯,順勢留了她的號碼,以后把她搞到床上。還是就讓這個故事到此結束。經過一番思想掙扎,我選擇了后者,因為我殘留著個人對愛情的那點說不清的念想。
(2)
我殘留的念想讓我一個星期之后就后悔了,當這種后悔莫及的情緒已經快要完全消失的時候,又再一次和她不謀而合的碰上了,我心想我的殘念TMD還是可靠的。
在校園的bbs上瀏覽到一個帖子,帖子是一個女生發的,講述一個男生死追她不放,她用極其理智的語言表達對這種行為非常之厭惡,后面跟帖子的人大都是為男子抱不平的,甚至疼罵樓主的。可我就偏偏支持樓主,于是在和那些反對樓主的人爭論中,發帖子的主人發現了一個毫無理由一直支持她的人,便聯系上了我。一來二去兩個人熟悉起來很快,也很能聊的來,于是就約出來一起吃個飯。到了才發現原來彼此認識,就哈哈大笑,起初想八卦一下問問她帖子上的事。但是遇到她之后,就只顧著喜悅了。她問我那天走時怎么沒有叫醒她。我告訴她那天她睡的很沉,我叫了一遍沒有叫醒只好就自己走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把一個女孩子單獨留在一個陌生房間里”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那點殘念沒有給對方留下美好,反而獲得了一個不懂得保護女人的形象。
“給你驗證,如假包換。”在網上經常這樣和她開玩笑
“切,老娘對你那鳥兒不感興趣,嗯,對了,不過謝謝你的衣服,它還在我那兒呢?你不要了吧,那就送給我了”
“有你這樣的嘛,硬搶衣服啊。”
“老娘就不還你了,看你能拿我怎么著”
......
那次吃飯我們聊了很多,后面主要聊的就是小說了,因為一說到小說我就話多了。而她是學中文的,所以彼此很能說得來。那天我給她談了我寫的幾篇小說,我從來不向別人說我的小說,一是因為根本沒有發表過,沒發表的東西也拿出來說簡直就是不要臉的表現了;二是因為我寫的東西別人說沒有正能量,讓人看著壓抑難受;三是因為我寫的小說大都和性或生與死掛鉤,朋友們說根本看不懂我想要說什么。我唯一向別人闡述我的小說當初只有我寢室長,大致上他是一個很好的聽眾,雖然他不看我寫的東西。我向她闡述我的小說的時候,她說沒看出來你還有兩把刷子。后來我們就針對了自己喜愛的作家談論起來。
吃完飯走的時候,她說:“真像兩個文藝青年在談論文學。”
我說:“屁嘞,誰他媽的愿意當文藝青年。”
“屁,你就是文藝青年,還他媽的說自己不是,奶奶的,老娘再也不會愛了。”
嗯,對了,老娘再也不會愛了是她的口頭禪,這口頭禪一聽就知道是從網絡上拷貝下來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沒發現她那么活潑,至少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滿嘴的粗話,考,日,他媽的,屎等等都從她的嘴里蹦出來了。
有一次和她一起吃飯,忽然來一句:“你喜歡屎嘛?”我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愣愣的看著她,她解釋的說,喜歡便便嘛?我確定她是真的在問我喜歡屎嘛。幸好在上大學剛開始的時候和小伙伴們一起吃飯彼此也談論過便便,以至于給我點緩沖時間我還是能適應的。我驚訝的回她:“哥們兒,我在吃飯呀!”她眨著眼睛說:“我知道啊,快告訴我喜歡便便嘛?我超喜歡呢”啊啊啊,我無語了,一個女生怎么可以這樣啊。只好回避她,說:“這個話題,咱們下次再談。”
她給我說:“她有好多驢友都叫她便便的。”我說:“算了,我還是叫你bird吧。”“嗯,這個稱呼我也喜歡。”
那次之后我們就開始聯系起來了,大部分的聯系還是用QQ,我開始叫她bird有時候也叫她鳥兒,叫著叫著也就叫出了感情來,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喊上兩句bird、bird,鳥兒鳥兒。但是我知道,鳥兒要一直飛下去,不會為誰停留,她只是偶爾累了停在我家的屋檐下歇息,套用董小姐的歌詞,愛上一只鳥兒,可惜我沒有廣闊的天空。
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開始叫上我小榴子的,或許是因為彼此太過熟悉也就不在乎那些細枝末節。小榴子那主要是用Q聊天的時候她總是要扮演朕,讓我辦奴才伺候她入寢。我有時候感覺心里不平衡,就罵道:“憑什么每次都是TMD你當女王,我當太監,我也要過一次皇上的癮。”
她會說:“那不行,你是皇上,你會對我使壞。”
“那為什么你就可以對我使壞呢?”
“我那是臨幸你,怎么叫使壞呢?”
這樣的強詞奪理我亦無可奈何,只好任他擺布,由她侵凌。甚至每次扮演不好就得了一個殺頭之罪。
“我又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殺我。”
“我不高興了,我是朕,我想殺了你就殺了你。”
我只好盡力的討好她,屈膝下跪讓她繞我一命。當然每次我都死不掉,她總是在最后赦免我,讓我陪她睡覺。小榴子的名稱就是在這樣的稱號中一直沿用到現在。
當然有時候我也會給她使壞,對她說:“今晚睡我吧”
聰明的她總是會說:“你,我已經睡膩了,今晚換個人。”
我就會大吵大鬧說:“我也要當皇上,我也要當皇上...想睡誰就睡誰”
“你再吵,朕雖不殺你,但是以后都不睡你了。”
為了能讓她繼續睡我,我只好乖乖的一個人就寢。
(3)
三月份的某一天鳥兒給我說:她要出去寫畢業論文。我還沒來得及送她,她就已經踏上了南去的火車,她總是這么飄忽不定,忽然做一個決定,然后就飛走了。
她在火車上給我發短信說去昆明,那里有一個朋友,借住在那兒,她還說會給我寄一張明信片,那張明信片她的確寄了,可是我沒有收到。她在那邊,所有的聯系都是通過短信和QQ。我時刻關注著她的動態,她上傳到空間的每一張照片,尤其是一張又一張鳥兒在天空在湖面上飛翔的照片,她告訴我每天都會去看一遍鳥兒,我告訴她最近在鬧禽流感,你還是小心點。
每當她寫論文才思枯竭的時候,她總是告訴我:“小榴子,我現在處于難產階段,怎么辦?”我就告訴她:“我幫你,相信哥的能力,絕對讓你生個大胖兒子”。20分鐘后,她就會告訴我她在生產中了,需要求助,需要產婆。我說我是孩子的爸,你才是生產的老婆婆。她總是爆粗口說,日,玩蛋去。然后我就玩蛋去了。
她一去就去了一個月,自從上次和她吃飯之后也就沒再見過。后來再和她碰面的時候,都是五月份的事了,心情極度的不好,打電話給她讓她陪我。那晚聊的并不多,只是回去的路上,她用她的小手使勁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小榴子,別TMD的不開心了,爺今天給你笑一個。”然后對我笑了一個,就往宿舍跑了,我大喊:“爺,你今天臨幸我嘛?”令周圍的人都看向我,然后我昂首闊步的往宿舍走去。
后來還和她吃了幾次晚飯,有時候她心情不好,一句話也不給我說,有時候心情好了會吃完飯再坐在校園里聊一會,但總是聊不長,我總是反駁她,令她不愉快。我有時候覺得是她有心事,并不是我反駁她令她不愉快的,但她不訴說我也不好過問。那時候我在實習,她也在兼職,經常晚飯的時候大約都是八點多的時候我會問她有沒有吃晚飯,只要她沒吃,都會和她碰個頭,吃完飯各回各家。有時候她會帶著炒飯回來,坐在宿舍斜對角的路邊路燈下吃飯,我也就陪著她坐著,我說去給她買水,她總是不要,并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小瓶礦泉水來。有一次在她坐在路燈下吃飯的時候我給她拍了一個視頻,視頻里看不見她的模樣,只能辨認是一個短發姑娘,穿著牛仔褲,坐在路邊兩腿叉開著在扒飯,她扒飯扒的很認真,嘴總是埋在飯盒里,有些過路人甚至走進她看著她吃什么,她也不抬起頭,完全沉浸在飯香中,像是一個餓壞了的孩子。我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對她產生說不清的感情的,而這種感情在她拿出一根煙靜靜地坐在路邊的時候我明確從那刻開始fall in love with this girl。
在六月份初的時候鬧了矛盾,和她吃過晚飯回去的路上給她聊天的時候談到前女友給我短信說結婚了,我說給她打了1000元當做婚禮。她罵我傻逼,我說罵的好。她非常氣憤,說,你前女友和你有半毛錢的關系,我說沒有。她說那你TMD的還給錢干嘛,你錢多的沒處使是嘛,那你把錢給我吧。我說我是個窮光蛋,我可以把我給你。“誰要你這個窮光蛋啊”后來她就不再怎么理我了。我說如果你實在理解不了就當是我大男子主義吧,她說:“是,你他媽的還真大男子主義。”我也沒再說什么,后來再聊天的時候我揶揄她更令她厭煩了。再后來她向我說她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如果結婚的話就是他了。我看著她,“反正不是說你。”“我也沒說是我啊。”我問她是哪個幸福的小伙子讓她這么傾心,她憤怒生氣的說:“我憑什么給你說,憑什么給你說我的感情。”我真想轉身就走,心想真TM丫子蹬鼻子上臉。我把自己憋住了,心想,女生不就是他媽的心情跟天上的云似的,變幻莫測,隨他媽的去吧。從那次起我足足兩個星期沒聯系她。
再次聯系上她,是在她的生日那天,六月二十號,當時我和同學們在外面吃飯,外面下了大雨,我趕回來住地關窗戶。接到她的電話:“小榴子,請我唱歌吧。”“好啊,八點半我訂好房間叫你過來。”“嗯”。
我于是打的回學校,在學校的旁邊的KTV訂了一間房間,我記不清是哪家KTV了,盡管學校旁邊沒有幾家KTV,可我記著房間是在三樓的第一個房間,為什么會記住它的位置,我只能說在這之前它進入過我的記憶里。她穿著拖鞋,一個淺粉色的超短褲,還有一間白里帶著粉的無袖上衣進來了,她沖我笑笑,也沒說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后從她手中的包里抽出一根香煙來,我走過去奪過了她的香煙,說:“你來唱歌吧,我不會唱,我是陪唱的,專門聽你唱歌的。”她拿過話筒就開唱了,這個平時和我說話大大咧咧的姑娘唱起歌來聲音是這么甜美,清脆。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把煙塞回到她的包里,然后下樓給她買了瓶水。
我就靜靜的聽著她唱,后來她讓我也唱,我也就扯開嗓子吼了幾首,不過惹的她躺在沙發上捧著肚子笑,因為我總是跑調。我說:“笑什么笑,不許笑。”她不顧我的話,仍然在那兒哈哈哈的笑,我只好放下話筒走到她的面前去搔她的癢,“我讓你笑,讓你笑個夠”她一邊笑一邊在躲著我。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我們就鬧成了一團,等到雙方都冷靜下來了,只有KTV里的歌聲在飄蕩,但那我也能聽得見她的心跳,因為我們彼此貼著對方,“今生就是那么的開始的...七點鐘,你說七點鐘,好好好,我一定早點兒到...車廂里面對面坐著,你的眼底,一個驚恐少女的倒影,火車一直往前去啊...我的車站,在你身旁,就在你的身旁...”我們彼此貼著,互看著對方,靜靜的聽完了這一首歌,她想要起來,我一把拽住她拉倒在我的懷里 ,然后就吻上了她。
我記得我們是相擁著睡去的,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看見她躺在沙發的一角,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她是那么好看,原來短發的姑娘也可以這么漂亮。我走上去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當她醒來的時候,我們好像什么也沒發生,然后吃完早飯,各回各的宿舍了。
在那個五月與六月的時間里她去了幾趟馬鞍山去了幾趟宿州,為著生計在奔跑著。我不知道哪一天她給我說,她決定她要做一只鳥兒,要飛翔,去遠方。
(4)
臨近畢業,我知道她將去遠方,所以我上班的時候每日晚上都回校去看她。在那個七月初的時候,我們又再一次的鬧了一點別扭。晚飯后,走在路上聊天,我跟她談論感情,她說別對一個從沒打算結婚的人談感情,我聽了很來氣,說:“一個人越發的表達她不想什么就代表她越想什么,我前女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我耳邊說她不會結婚的,誰知道TMD分開沒多久就結婚了,所以我從來不信別人給我說他不結婚就像我給別人說的一樣。”
“別給我說你前女友,聽著這三個字就倒胃。”
后來繼續走的時候,她忽然問我:“男女之間有真正的友誼嘛?”我還在氣憤中說:“別丫子給我談感情的事,早過了那年齡,誰去花那個時間去想和你是不是友誼,誰去想那么多事。”她默默的不說話走了,我也就回來宿舍。回到宿舍一直放不下她問我的問題,我只好把心中的答案用短信回復給她:1、我不大清楚什么叫真正的友誼。2、友誼一定存在彼此的喜歡。3、男女之間的友誼和愛情只有一線之隔。
我摸不透我喜歡的這個姑娘的脾氣,更不知道她是否對我有情意。在她離去的時刻,我也許能做的就是多和她待上幾天。所以那日雖鬧了別扭,但我仍是每日回去找她。
一日晚飯后,她在給我說在路上要帶些什么東西,忽然對我說:“對了,忘了一件重要的東西。”
“是什么啊,這么重要!”
“嘿嘿,套套啊。”
“這安全意識也忒到位了吧,就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那是,一直很注意安全,萬一在路上碰見個見姑娘我如此風情萬種,起了色心的人,也好…額…是吧”
“也好怎么辦,難道你說,大哥帶個套吧,我這有。”
“那不是說生活就像強奸,如果無法反抗,那就閉上眼享受吧”
“那哥們現在把你摁到,讓你享受享受”
“來呀來呀”她跑起來用手式喚著,這明顯是把我往犯罪的路上引。我跑著去追趕她。
這是最后的在校日子倒數第六天,吃過晚飯回來的路上。那晚她回宿舍的時候,我在門口拉住了她,把她擁抱入懷。沒有任何的言語,一分鐘后,她從我的懷中掙開回了宿舍。
“小榴子,過兩天我到合肥,準備迎駕。”
“査”
在七月八號那晚見她一面之后,我并不知道她七月九號就悄悄的背起包離開了學校。我打電話給她:“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就走了?”“我不想你送我,不想離別傷感。”她告訴她現在在家,在七月20號左右會來合肥一趟,到時候再來見我。
七月20號接到了迎駕的電話,我心里禁不住的高興。
我中午在火車站接到她,她穿著一雙帆布鞋,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身上背著一個小包,左右手都拎著一個包。
我叫她:“鳥兒。”
“趕緊的呀,來提著呀,累死我了。”我接過她手上的包。
“有沒有吃飯呀?”
“餓死了嘍,餓死我了。”
“走走走,帶你吃飯去。”
“不,我想吃學校旁邊美食街的飯。”
“到學校去,你還不得餓死呀。”
“餓死也要吃美食街的飯。先回家吧,小榴子,走”她拉著我打的回家。回到了家卻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天一下子涼快了起來。我和她站在窗前看雨,我嘀咕著這雨要是能阻止她明天的遠行多好啊,她問我什么,我說沒什么,雨下的好大啊。
那天下午她到學校去辦點事,順便去美食街吃了她好久沒吃的排骨面。我下午去買了一個雞和一盆滴水觀音。晚飯等她回來吃飯的時候,本以為我燒的雞她能多吃點,可是一向能吃的她那晚卻只吃了一碗小米飯,我于是一直在懷疑我做的雞真的很難吃嘛?
晚上陪她一起整理她的行李,然后九點多去網吧查一些資料,她在一邊查我坐在一邊發著呆或看著她。
回來宿舍洗完澡我到客廳去睡,十二點多的時候,鳥兒來到客廳說:“小榴子,陪我說說話唄。”于是我進我的房間和她說話,那晚我也就睡在了我的房間里。早上起來的時候,鳥兒吵著讓我把那盒套套送給她,于是我就送給她了。
我送她走的時候,她問我對處女怎么看。我想起來昨晚上的那點紅。我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如果那晚我睡在客廳,這個問題我可以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然而那晚我沒有睡在客廳,那么我也就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我說我幫你背著包,她把包給我背著,然后我們一前一后默默的向前走。我陪她到高速進口處,她需要在這兒搭車去拉薩。她從包里拿出一雙繡花鞋送給我,說:“替我保管好,我會回來拿的。”
然后她攆我走,不許看著她搭上車再走,她推我說:“回去吧,回去吧。”
我拿著這雙繡花鞋走在路上,茫然失措。
自始至終,她沒有要求我跟她一起當背包客,我沒有提出讓她留下來。
我拿著這雙醒目的繡花鞋,往回家的路上走,我總覺得這雙繡花鞋上有她的靈魂,就像是無數的鬼魂電影里面女鬼寄存在某個物體上。
回來之后我把繡花鞋放到那個我裝滿著一些珍重與記憶的盒子里。發現一篇文章,是她在昆明時候寫的,傳送給我看的,我打印出來放在了我的盒子里。文章中有一段話:“我走到一個賣鞋子的老阿媽面前。攤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繡花鞋,我正愁著要挑選哪一雙的時候,這時老阿媽拿出一雙大紅色的繡著花朵的鞋子給我看,說要不是穿不上她都不舍得拿出來賣嘞。我第一眼看到它,我就知道它必須屬于我的,我要穿著它嫁給我心愛的人”
看到這段話,我奪門而出,在路邊焦急的打出租車,心里念著:“一定不要搭上車,一定不要搭上車,...”
等我到那兒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那兒了!我再也控住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回來的當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直到一個星期之后做了一個夢驚醒后我才毅然決然的飛到拉薩。
那個夢是這樣的:“鳥兒穿著她的那雙繡花鞋,身上披著我第一次見到她為她蓋上的那件衣服,向我走來,我跑過去想擁抱她說鳥兒,可是她越過了我和另一個男人牽手走了”
從飛機站出口見到她的時候,我站在離她5米遠的位置大聲喊:“嗨,鳥兒!”然后我們相擁著邊走邊高興的嘻哈著聊著,身后的機場離我們漸漸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