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明媚果兒的情事—水妖(37)

當?shù)谝坏朗锕獬醅F(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洗漱完畢了,然后開車,這次我沒有用導航,因為我天生就有不錯的方位感,再次來到了蘇蓉的家里。

有句歌詞叫白天不懂夜的黑,可是白天也不懂夜的美,因為白天我看到那座蘇蓉稱之為家的小樓,遠遠比昨天夜里見到的要破敗,樓頂上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玻璃都已經(jīng)被打碎,好像好久沒有人居住的模樣。

我不死心的朝街口看了看,卻看到一個老大爺正提溜著早點從不遠處走出來,我趕緊急匆匆的走過去。

大爺,我能不能跟你打聽點事?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么事?那大爺停下了腳步,可是他說的話,應(yīng)該是當?shù)氐姆窖裕衣犞鴦e扭。

不過,我還是需要問問,我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小樓說,大爺,那個房子的主人還在這里住嗎?

那個老頭看了看我手指的方向,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沒看到,根本沒人住嗎?

我說,多久沒有人住了啊?

那個老頭子警惕的看著我問,你是這家的親戚嗎?還是警察!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老頭想,我就問個房子和警察什么關(guān)系。

我是這家主人女兒的大學同學,好幾年不見了,想過來拜訪一下的。

老頭看著我說道:這里好久沒人住了,你找不到他們了。

我再次追問道:什么時候走的呢?

老頭看了我一眼,我竟然從他眼里看出了些許畏懼,然后我聽到他說了一句:自從這家里的女人自殺之后,這一家就沒人住了。

我腦子嗡的炸開,我明明記得麥子和我說,蘇蓉的媽媽是得重病死的,怎么成了自殺了。

我繼續(xù)追問老頭,大爺,那這家的房子是賣了嗎?你知道他們?nèi)疫€有什么人,搬去哪里啊?

都死了人的房子了,多晦氣,誰會買?那老頭終于不耐煩起來。

看著我盯著他,他惱怒的說道,我的豆?jié){都涼了,這家搬走了,誰也沒再見過她們。

我看著老頭漸漸離去的背影,還是沒有從剛才的震驚里恢復過來。

不過,我看著他提溜著早點的樣子,卻在晨曦的折射里愈加詭異!

我又在那所房子附近呆了幾天,陸續(xù)問了周圍的好多人,慢慢的歸結(jié)起來信息就是蘇蓉的媽媽確實不是病死的,而是自殺的。

還有可怕的是蘇蓉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的是,她竟然還有一個妹妹。

我在這里想的愈加可怕,我不明白蘇蓉經(jīng)歷過為什么,還有為什么會對我們隱藏的如此深,也許麥子知道這所有的秘密。

按照我的想法,我還想在這里多呆一段時間的,可是我發(fā)現(xiàn)問來問去別人都不知道這一家出事后搬去了哪里,我知道蘇蓉回了學校,可是她的爸爸和妹妹去了哪里呢?

我要是找到他們,就能知道為什么蘇蓉明明是愛著我,卻離開我,排斥我了。

我最終選擇了離開這里,只是離開前門口的小賣部買煙時,那個老板娘目光閃爍的告訴我,好像蘇蓉的爸爸帶著她的妹妹回了安徽老家。

然后在我即將轉(zhuǎn)身時,那個老板對我說,你是蘇蓉北京的男朋友吧,要好好對待她,她是個好姑娘!

我看著那個頭發(fā)斑白胖胖老板娘莫名冒出的這句話,猶豫了一下卻點點頭說,我會的,我會好好對待蘇蓉的。

那個老板娘臉上貌似綻放出了一絲微笑。

我走出那個小賣部,最后看了一眼蘇蓉曾經(jīng)的家,明明外面陽光明媚,那個破舊的小樓卻如此的陰暗吊詭。

離開南京前,我給范琳琳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范琳琳心情好像很不錯,笑著對我說:童哥,你的事情辦完了啊?

我說:辦完了,我要往回趕了,有沒有東西我提前給你捎回去的!

范琳琳笑著說,沒有的,我年后就回學校了。

舒童哥哥,你要是不急著回去,在南京玩幾天吧,我領(lǐng)著你。

我說了句,不用了,下回吧!

范琳琳說,那我送送你吧。

我趕緊說,不用,我自己開車,上高速就行了。

童哥,你怕我吃你嗎?過了年我就有可能就不回學校了,我爸媽想讓我在南京實習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我明天一早走,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不得不承認的是,都是古都,但是南京這個城市更加的養(yǎng)人,生活節(jié)奏也慢一些。

我把車停在賓館,溜達著去和范琳琳定好的飯店。

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路邊行色匆匆的人們就像小螞蟻一樣不停的走著。

而就在我身前不遠的地方,我看到兩個穿著校服的中學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我停下來點上顆煙,降低了速度,因為我看著這兩個青澀的學生很有意思,女孩耷拉著腦袋,男孩則踢著腳下的一個小石子。

我悠忽想起多少年前,我和蘇蓉也這樣在學校的操場溜圈,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卻溜了一圈又一圈。

香煙發(fā)出的煙圈嗆了我的眼睛一下,我眼睛里澀澀的。

可是我發(fā)現(xiàn)那對中學生至少比我大膽,因為那男孩子的手不經(jīng)意的去觸碰了幾下女孩的小手。

女孩子貌似驚訝的抬頭看了男孩一眼,然后扭頭朝身后看來,我趕緊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來掩飾一下。

等我抬頭的時候,我看到男孩和女孩子的手已經(jīng)牽在一起了。

我看著那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第一次勇敢的牽手,女孩也不再羞澀的低頭而是無數(shù)次的用帶著滿是甜蜜的笑的目光看向男生。

我正看著起勁來,忽然從后面伸出一雙手遮擋了我的眼睛。

那雙小手冰涼冰涼的,猜猜我是誰?

我笑著說,還用猜嗎?整個南京我就認識你一人,范琳琳!

范琳琳咯咯笑著,跑到我面前,問我看什么呢?飯店都走過了。

我朝前努了努嘴說,我在看初戀那點小事呢,讓你給打擾了。

范琳琳順著我目光看去,接著卻撅起嘴來說,現(xiàn)在的中學生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么早就戀愛,你讓我這大學都要畢業(yè)還沒有找到對象的情何以堪,不行,我要記住他們的學校名字,明天去舉報他們。

我沖著范琳琳笑了笑,知道她說的全是玩笑話,范琳琳卻自然的用手臂圈住我手臂說,不就是牽手啊,我也會。

我忍不住的在她雪膩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問范琳琳:琳琳,還有別的人要來嗎?

范琳琳歪著腦袋說,沒有啊,就是我和你啊。

那你點這么多菜干什么,浪費了。

范琳琳嘟著個嘴說,童哥,你來到南京到了我的地盤了,我不得好好請你啊,再說在北京你和麥子哥三天兩頭的請我和路蔓蔓吃飯。

我笑了笑說,哪有這么夸張,不就是湊一起熱鬧啊。

范琳琳夾了一大塊的鴨脯肉放到我碗里說,童哥,你別客氣,其實我最喜歡喝你熬的姜糖水了。

我尷尬的夾起菜卻不知道說啥!

范琳琳一個勁的往我這里夾菜,然后說,這是南京很出名的金陵菜館,你多吃點。

我說好,你也吃,上次在路上到我家鄉(xiāng)了,吃的那菜也不好吃。

沒有,童哥,我嘴巴吃什么都行的。

我看著這滿桌子的珍饈,看著對面的范琳琳,一股感動溢滿心頭。

范琳琳看著我發(fā)愣說,童哥,怎么不吃啊,對了,忘了拿酒了。

我看著范琳琳轉(zhuǎn)身喊服務(wù)員,我趕緊說,不要不要,琳琳,今天不喝酒了。

范琳琳笑著瞇著眼對我說,童哥,這么替我省干什么?

我笑著說:喝酒誤事。

范琳琳笑著說:是怕喝酒亂性吧!

我一口菜卡在喉嚨,指著范琳琳卻說不出話來。

范琳琳趕緊給我倒了一口水說,童哥,你急什么?

我終于咽下這口菜然后對著范琳琳說,你怎么跟路蔓蔓學壞了。

范琳琳笑著說,你不就喜歡蔓蔓那樣的款嗎?

我拍了拍胸口說,她是不著調(diào),你能和她一樣嗎?

范琳琳說,童哥,我要不回北京了,你還會不會想我啊!

我笑了笑說,想!肯定會想的。

范琳琳說,那就好。

吃完飯,我想堅持著送范琳琳回去,可是她卻沒有同意,我心里更是一股歉意襲上心頭,因為我假裝洗手去結(jié)賬的時候,前臺卻和我說,賬早就被結(jié)了。

我回到桌子上卻看到范琳琳正在將我們沒怎么吃的飯菜打包,我說,琳琳,怎么能讓你付錢吶,你還在上學。

范琳琳卻笑得很開心的說,童哥,不來瞧不起人的,等有一天我去山東了,你好好請請我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

說實話,范琳琳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都不顯山不漏水,穿衣吃飯也很普通,可是接觸久了,她渾身卻散發(fā)著一股大家閨秀的范。

我想坐上出租車送她回去的,可是范琳琳卻再次拒絕了,我看著坐上車要離開的范琳琳心里卻莫名的一股傷感。

我捫心自問還真害怕范琳琳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我轉(zhuǎn)頭往回走時,卻聽到身后有人喊我,我一回頭卻見范琳琳朝我跑來,然后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看著氣喘吁吁的她,卻如同做夢一般。

舒童哥哥,我的初吻給你了,你這樣就不會忘了我了。

再見!

我沉默的再次看著她上了出租車,這次卻再也沒有人下車,只有一個白生生的手從窗子里伸出來搖了搖。

我看著越走越遠的車,卻在南京的冬天里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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