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化的優越切斷了我們與土地的某種聯系,我們離開了大地健康贈與的清新空氣,離開了晨風中采摘野味的心情,我們成了虛擬世界中的浮游,殊不知雙足離地,連夢也做得不踏實。現代神會轟鳴著,在冽冽風塵中轟鳴前行,我們只是被復制的機器捕獲,復制著同樣也別被人復制,離原本的真相越走越遠,生命的內核漸漸被掏空。
越來越熱的世界,越來越荒,總是有一種感覺——相遇即別離。一個轉身,那個相遇的人就不見了,哪怕只是在同一個城同一個市卻好像隔著千層路、萬重山。在廣場,在車站,在大街,在人流聚散的地方,一轉身即是永別,甚至等不及說一句感謝或道別的話。
后視鏡里的世界,越來越遠的告別,脫離了單純的年華,丟失了雛菊般的眼眸,城市是孤獨的,因為城市信仰的是墻。而我到現在才明白孤獨不是沒有朋友的關系,而是沒有人在你心里。
墻的保護驅逐了破門而入的暴力,卻使得人與人之間劃清了界限。滿眼都是水泥構筑的碑林,以及一級級旋轉向上的樓梯。一粒石子摁疼了干癟的記憶,還是會去懷念那雛菊般清澈的眼眸,多想再次光著腳在青苔小路上濺起濕漉漉的回音,多想再有時間去看天邊雨卷云舒,細聽乳燕呢喃。
墻使得我們感到安全,也讓我們彼此疏離,相忘于江湖,沒有淚也沒有痛,然而卻只有墻。高墻之外我們交換的是燙金的名片和假笑,穿梭游弋于各種不同的圈子,扮演著不同的人生。裝得累了便回到墻里,卸下裝備,整塑僵直的肌肉。多想變的灑脫告訴自己結束即新生,多想能像尼采一樣極端又深刻,然而尼采最終瘋了,一種拯救不了自己的哲學又怎么能夠拯救別人。
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臉,另一種皮膚,另一種語言。墻代替我們告別,當陽光升起照徹我們每一張臉,請用這溫暖慰藉那冰冷的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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