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也讀不出我的任何欲望

? ? ? “你再也讀不出我的任何欲望。”這是我在微信上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 ? ? ?坦白地講,和她相識的這兩三個月里,除了性別、名字以外,我幾乎對她一無所知。而她對我—卻是無所不知。

? ? ? ?此話絕非自夸,倘若擱在三十年以前,我斷不會拋出這句沒板沒眼的話來。的確,三十年以前,即使是鄰村牛二家里的那頭整日趴圈棚邊上肥老母豬,我都會花大半晌午時間去刨根問底了解個清楚的。(允許我說句提外話:而事實上,三十年前我母親都還未出嫁。)但是,現如今我似乎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甚至有時候會如此思考:‘興趣’!?那—那到底是什么鬼?可—可以吃嗎?如果可以吃的話那—那到底好不好吃呢?

? ? ? ?誠然,每當我如此這般作思考的時候,腦袋里面就會閃現出一位可愛嬌小的小女孩兒嘴里含著棒棒糖坐在等公交的長椅上若有所思的情景。對,就像阿甘正傳電影里面的場景。然而事實是—興趣那東西實在是不能吃的。想象著你已經圍上餐巾,手握刀叉,映著微弱燭光,坐在浪漫而又溫馨的垂涎欲滴盯著我的樣子。我是真不忍心告訴你這般事實。

? ? ? “興趣它不能吃!就連看,你也是看不到的。”好生令人厭惡的回答呀。然而這的確是事實。

? ? ? ?我是誰?我是個游離在意識與非意識邊界的男孩。分不清理想與現實這對于我來說絲毫不覺得奇怪。我喜歡天馬行空般亂想,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想些諸如泡在肥皂泡里的襪子、發霉的火柴棒和涂了指甲油的指甲它們此時此刻是何種心情之類不著邊際莫名奇妙的問題。

? ? ? 旁人絲毫覺察不到我的這種不正常,當然我也不敢講。因為我怕說出來以后很有可能會被他們誤以為是精神病而送去治療。很顯然,這對我來說是極不公平的—因為我還年輕。任何一位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都極有必要去趁著年輕而無所畏懼地享受那一份于年輕人所獨有的驕傲與自由,難道不是嗎?。然而遺憾的是,這于現實世界卻是不符合的。

? ? ?“什么狗屁文學,呵,喜歡能當飯吃?”

? ?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呵,too young too simple。”

? ? ? 然而—除她以外。

? ? ? 她說:“我喜歡神秘,我喜歡有個性的男孩兒,喜歡與眾不同。”原本胡思亂想的我,卻唯獨這次沒有胡思亂想。

? ? ?內心里,有兩個聲音。

? ? “喂,小鬼,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 ? “不可能,你還有你的詩和遠方,這里是不能停留的,你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 ? ?如此這般,我將自己的心門打開。僅僅是向她一人打開。但絕不是喜歡的緣故,不妨說是這世界終于有一人打心底里認同你而產生的心喜感所為。

? ? ?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之久了,不長亦不短。而卻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找不到方向和邊界。也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

? ? ?捫心自問:“喂,你怕不是喜歡上她了吧?”

? ? “怎么可能,我從沒有真正喜歡過任何人。任何人!”捫心自答道。

? ? ?一如往常,我不差分秒地醒來確認身在何處自己是誰,不差分秒地穿衣洗臉刷牙吃飯回想昨日事項。不差分秒地將昨天同樣時間不差分秒編輯好的微信草稿點擊發送。

? ? ?你再也讀不出我的任何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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