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社區打新冠疫苗的最后一針。
打完針右手按著左臂上的棉簽,坐在活動中心的院子里,等30分鐘觀察期通過。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地上濕漉漉的,周圍的樹叢里發出一種蘊蕰著腐質土氣的味道。
一轉頭看見一家人。
爸爸高高大大肥肥壯壯的坐在電單車上,一個小男孩正在爸爸的面前撒嬌。
“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他使勁使勁的甩著父親的袖子,滿臉的嗔怒。
父親哈哈哈的大笑著,那神情和孩子的小撒嬌形成了對比,他笑得全身都舒展開了,在那塊空地上笑出了一團溫暖的氣息,包裹著那孩子的任性。
旁邊站著的女人是媽媽,她中長的頭發剛剛到肩膀,略略的往外翹著,有幾分干練,又有幾分俏皮。一身樸素的深色衣裙,配了一雙亮眼的橘紅色的中跟皮鞋,顯得穩重安然中有那么一種可以信賴的女人味。
她安靜的笑著,用手安撫著小男孩的頭,靜靜的聆聽著父子倆的交談。
然后小男孩上了爸爸的車被爸爸包裹在前面,女人輕輕的坐到了電單車的后座上,用雙臂摟著丈夫的后腰。
一家人像風一樣的離開了。
幸福的一家人,曾經被定格在這個廣場上。
但幸福從來不是一張漂亮的照片。幸福流淌在家人的眼角、嘴角,流淌在愛撫的手心里,流淌在每個人的身上,流淌在家里,流淌在心里,任何時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