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外面下著雨,我鉆進了這家小酒館。
碟子里盛著花生,筷子旁放著酒杯,我看了坐在窗口的女子很久。
秒針的滴答答被淹沒在人煙里。
你身邊的男子為什么要發火,24度的天,甘味的酒,漲紅的臉。
都在點菜了為什么沒有你喜歡的紅燒肉?
他為什么要推門一個人走,你的手不是應該在他的兜?
下著雨的夜,他為什么不送你回家?
酒館跑堂奇怪我下雨天為什么不打傘。
我說看到你忍著哭,追出去的樣子真的好丑,一時候嚇得都忘了開傘。
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最寶貝的一個人,在別人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2.
我是在寫文,朋友正在泛酸。
他對我說他和一個姑娘聊不下去了,怎么辦。
我說,那就不聊了唄。
他說,不行,我喜歡人家。
我翻翻白眼。
他說,腦袋里全是姑娘的影子,鋪天蓋地,漫無邊際。
我說,你先緩緩。
他拉了我胳膊說,我要原地爆炸了。
我一時驚訝,和他處了這么多年,原來他是X變種人。
于是擱了筆,弄清了原委,我拍拍他肩膀。
“死心吧,沒戲的。”
他攤開手機不停的說服我。
“你看,人家回我還是挺積極的嘛。”
“你說我要不要再回復一下。”
“你說這一條應該怎么回復的好啊。”
我說,“你自己明明不是有主意嘛。”
他垂了眼。
“可是我好煩啊。”
煩就對了,誰讓你心甘情愿。
3.
你很心煩,欲求不滿,可望不可即,心里苦了吧唧。
勞什子的東西,擾的我心緒不寧。
我要理性一點。
可你說你喜歡她啊。
在“喜歡”里頭,本來就沒什么理性。
我們剛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產生迷幻感,喜歡把那種情感不留余地的傾瀉在全世界,塞得多了,填的滿了,也就催眠了自己。
越得不到回應就越容易給自己加戲。
從而認定了這是朦朧期的愛情,而放棄去看清這僅僅是只一場單戀的事實。
因為單戀,是片面的。
就像醉酒,喝著喝著,心事一動突然酒量就大開。
漫山遍野瞬時間成了你一個人的天堂。
你可以拉著她奔跑在普羅旺斯的晨光下,踏過微涼的小河,尋找最迷人的薰衣草;結伴去巴塞羅那,看著大教堂從日升沐金到星空綴天,把加泰羅尼亞所有古建筑看上一遍又一遍,你們還會笑著擁吻,在睡眼惺忪時偷拍對方的丑態,在累到邁不開腿時沉一口氣背著她走上五公里。
想到開心的睡不著覺,一場酒醒,又痛苦的睡不著覺。
很多事在你眼中是倆個人的事,但其實只是你一個人的事。
本來單戀這些事,就是需要一點想象力的。
她說餓了,是不是讓我送食物去?
她說睡不著,是不是想我了?
她說悶,是不是想讓我約約她?
她欲說還休是等我更進一步,她故作姿態只是因為我不夠全情投入。
你只是在“可能”與“不可能”之間,盡可能多的哄哄自己罷了。
畫地為牢的結果是全程一個人的自嗨。
4.
你開著機車,拎束玫瑰,還可以擺個蠟燭沖對方說,我宣你。
全世界都是戀人手中櫻花草。
好吧,這是灣灣偶像劇里的情節,所以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哎。
你霸氣壁咚,西裝加持似樓下Tony老師,湊到對方耳邊緩緩開口,我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這片魚塘已經被我承包了。
我的村花,我要霸占你的美。
這是鄉村總裁故事,老鄉莫去耍。
所以你看,喜歡人或許是一個過程,或許是一個瞬間,但是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喜歡,必然是一個逐漸的過程,你立馬想要一個結果,那別人會以為你是二傻,是變態。
朋友就不懂,他說快刀斬亂麻,趁熱乎,要去表白,要用真心感動人家。
當晚買了夜宵乘興而去。
一小時后垂頭而歸。
“我到她家樓下,她說她睡了不下來了。”
我安慰他幾句,然后開心的吃了夜宵。
為什么我們總是不快樂,因為我們做任何事情后總在期待一個結果,一個認為只要付出了就會得到相應回報的結果。
當我和你分享了故事,我期待我們能沉溺在一樣的情感里;當我發送了訊息,我期待能收到你真摯的回復;當我暗說情愫,我期待你就會欣然相伴,后來我才逐漸明白,在單戀里頭,“期待”這件事是最不被認可的。
5.
朋友問我怎么辦。
我想這事兒暫時是無解的。
但是任何狀態下的單戀必須要有一個結果的,給自己一個時間,給對方一點時間,當下的現在不妨相信萬里踏雪白馬回,紅塵落葉良人歸,畢竟只是自己的獨角戲,可千萬別演砸了。
時間到的時候,機會來的時候,一定要說出來,“我喜歡你”,不過四個字,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能多溫柔就多溫柔,心能跳多快就跳多快,不管結果如何,好歹記得那一刻自己的樣子。
畢竟一輩子沒多少次機會能看到那樣的自己。
成功就擁抱,失敗就道別。
愛情本來就是相互的產物,祝愿所有人的愛情都簡單一點,能少受苦就少受苦。
嘿,朋友,說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