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母親的手
□張言奎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后……”每每聽起黃家駒這首獻給母親的歌——《真的愛你》,心中暗暗涌動著一股暖意,漫過生命里的每一個細胞將我久久圍繞。
記得小時候,母親就很擅長用她那慈愛的笑臉配合她那褶皺粗糙的手摸我的臉、撫我的頭。
尤其是冬天里,母親任勞任怨、忙里忙外,用冷水洗過的手,還未及時擦干又開始浸在冰涼的水中洗洗刷刷,長此以往,加在冬天凜冽北風的吹撫下,手指頭均生出深深的裂紋。裂紋口子處凸出的皮像針一樣刺痛過我的臉頰。但每每這個時候我其實很高興、很感激,因為那每一下的撫摸都是深深母愛的獎勵與表達,讓我幸福了整個童年時光。
母親老實沒文化,不愛講話,不像村里那些姑姑嬸嬸經常肆無忌憚地去與人聊家長里短、八卦誰是誰非。但有時母親即使作為一個聽客,也只是微笑對待,從來不肯發表自己的意見。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鄰居家嬸嬸在討論村里一個剛從四川嫁過來的女人,說那女人是用錢買回來的,而且女人家里已有個她自己的小孩。我回到家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摸摸我的頭沒笑,表情嚴肅地說:“小孩別瞎聽瞎說那些,燒火去吧?!?br>
母親最喜歡的事就是待我放學回家,把在學校里得到的分數、獎狀、獎品一一從書包里掏出來放在她面前,她高興之余會說:“不孬不孬,好好學?!庇袝r感覺這幾個字能從她口中說出來是件極其奢侈的事,最多的就是摸住我的頭不放。
后來漸漸長大,母親不再用她那雙手摸我的頭了,而是每當想起我這個身在異鄉令她操勞了一輩子的兒子時,她都會徒手對著相冊里的我進行擦拭,手指頭像橡皮擦一樣讓我頭像變得模糊。好像是年齡把我跟母親分開了、分遠了,但那雙給予我無數次愛的手,每一條痕跡紋路都依然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心上腦中。每當人生有所成就或對母親的眷戀溢滿思念之時,我都會慣性地像母親那樣撫摸自己的頭。
在那雙歷盡滄桑長滿老繭的手的撫摸下,我才得以茁壯成長,雖然母親有一張不擅長表達愛意的嘴,但卻給了我兩只充滿深深母愛的愛手!這世上的這份“最愛”我會銘記于心,永生難忘。
張言奎,江蘇徐州人,80后青年作家,自由撰稿人,無錫市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于《珠海特區報》《遼寧老年報》《三亞日報》《衡水日報》《邢臺日報》《石家莊日報》《燕趙晚報》《江蘇教育報》《江南晚報》《淮海晚報》《金陵晚報》《金湖快報》《廈門晚報》《清遠日報》《昌吉日報》《婁底晚報》《梁園報》《沛縣日報》《新任城報》《三門峽日報》《廊坊都市報》《南陽日報》《迪慶日報》《似水年華》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