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空時代——布衣的烏托邦》第五章 雛鷹起飛

縣政府經過與相關部門的協調，交管部門負責大南環的部分道路的交通管制，蔣麗芳的母親就在空管工作，“京里有人好辦事”，東北空管批準了在寬平縣城范圍內3000米以下飛行。“雨燕一號”馬上要試飛了，大家都很興奮。這天吃過晚飯，大家有玩手機，有看電視的，有擺弄電腦的，小蔣幫嫂子趙玉玲收拾桌子刷碗，正忙著，傳來吉他聲，一聽是歌曲《丁香花》，彈得很好，但有一絲絲悲涼。

“呀，誰彈的呀？嫂子。”

“啟航彈的。”

“他會彈吉他呀？”

“他的音樂細胞不錯，男高音。”

蔣麗芳好奇地問：“嫂子，怎么沒見程總愛人和孩子呀？”

“小程還單身呀！”趙玉玲笑著對小蔣說，“要不，你給小程捂捂被窩？”

蔣麗芳臉一紅，身子扭著，“嫂子，你說哪去啦。”她更好奇啦：“嫂子，他都這么大歲數了，怎么還沒有對象呀？”

趙玉玲皺著眉頭，眼睛看著天棚，歡眨了幾下，“據你大哥說，他以前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的對象，小姑娘也不錯，眉目清秀，大高個，好像也好的如膠似膝的，一起讀書到高中。但最后姑娘離開她了，據說是啟航因為家里窮沒錢念書，而那個姑娘考上了大學，最后文化的差異肯定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這事對他打擊很大，曾經好像‘彪’了一樣，從此以后，他除了修車，就是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了。”趙玉玲接著說：“我和你哥也曾張羅著給他介紹過，但他總以‘業為成，何以為家’搪塞過去。”

蔣麗芳與嫂子趙玉玲又嘮了好長時間，知道了程啟航的爺爺在他父親很小的時候領著全家闖關東，那時東北還是偽滿洲國，由于家里很窮，他的父親歲數很大才娶到媳婦，在那個歲月生活人身體都不好，程啟航的父母體弱多病，母親多年疾病纏身。程啟航很懂事，學習很好，但忍痛高中輟學回家與哥哥掙錢養家，最后他父親肝癌母親尿毒癥過世，失去雙親那段日子是他最痛苦的時候。

幫嫂子收拾好衛生，蔣麗芳路過程啟航的臥室，想了想，她敲敲門沒動靜，她推開屋門，走了進去，發現程啟航沒有在屋里。她看了看屋里，床頭放著一把吉他，桌子上放著許多書籍，是各種航空類和技術類書籍。小蔣拿起來看看，突然，從一本書中掉下一張照片，她趕緊哈腰撿了起來，哇，好漂亮的美人呀！跟自己好有一比呀，蔣麗芳自信地想著，這個女孩可能就是嫂子提的那個“青梅竹馬”了，她不由得有一種酸酸的感覺，正要把照片再夾回書里去，忽然看到背面有字，上面寫到：

“我把初戀當愛神，誰知愛神成路人。”

她看著，手里一癢，拿起桌子上的筆接著寫到：

“愛神本來是路人，路人也能變愛神！”

寫完后她感覺臉有點發熱，心跳加速。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小蔣趕緊把照片夾到書里，放好，再拿起一本其它的航空知識的書裝模作樣的看著。程啟航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小蔣在這里，驚得一愣，笑著說：“小蔣，還沒睡呀？”

“程總，睡不著，一想到明天試飛我就興奮。程總，我也能飛，我也有證。”

“哈哈，小蔣，以后你有的是機會，讓你飛個夠！”

“程總，別叫我小蔣，以后叫我‘麗芳’！”蔣麗芳說完頭低下，覺得臉發熱。

程啟航看到蔣麗芳的臉紅了，心里也一動，輕輕地拍拍蔣麗芳的肩膀說：“麗芳，噢，不，小蔣，快回去睡覺吧，明天的任務還很重哪！”

這時蔣麗芳抬起頭，翹起腳，雙手把著程啟航的雙肩，冷不丁在程啟航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后跑了出去，只剩下程啟航在靜寂的屋里凌亂。

這一夜，程啟航又有些失眠了，不僅為明天的試飛忐忑不安，還為這個姑娘心神不定。這是自己遇到的第二個心動的姑娘吧？怎么可能，自己比她好像大十了歲！雖然自己的父母也相差十了歲，但那是以前的貧困年代。她是什么意思？對自己有意思？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只是敬重自己的研究精神？程啟航在這邊輾轉反側，那邊的蔣麗芳也在睡夢中凌亂，這個大男人是叔叔？是大哥哥？是心上人？想想自己在航空大學讀書的時候被寵為校花，多少男同學自己都看不上，這也不乏追隨自己到父親俱樂部工作的小張，也許父親太優秀了，自己也有那個叫什么戀父情結吧？所以像程啟航這樣的優秀智慧的大男人一下子就打開了自己的心扉，想到這蔣麗芳不由得臉又熱起來。

這一夜對有些人來說是多么漫長，而對有些人來說又是那么短暫。小李和小張他倆在一個宿舍里，天亮了，小李用絲線去碰小張的耳朵，小張晃晃腦袋繼續睡，小李只得大喊“起床啦”，“我還沒睡夠呢”，小張正嘟囔著，冷不丁從被窩里跳出來，“忘了今天試飛呀。”大伙起床洗漱吃完飯，開始準備試飛工作。都準備妥當，飛行汽車也加滿了油，小張上了飛行汽車，其他人上了另外一前一后兩輛汽車，對中間的飛行汽車進行地面行駛錄像。三輛車依次駛出廠區，向大南環駛去。到了大南環公路，王局長他們已等在那了，蘭隊長已經與同仁們把路障設好，對部分行道進行交通管制，有許多愛看熱鬧的人來到周圍，許多交警在維持秩序。

程啟航把車停好，小張把飛行汽車開到起飛線上，眾人下了車，王局長迎了過來，程啟航與王局長握手：“王局來這么早，辛苦了！”

王局長介紹：“這位是交通大隊的中隊長蘭隊長，一位優秀的干警，以后每次試飛時你跟他聯系。”

程啟航與蘭隊長握手寒喧，王局長接過話來說：“今天，劉縣長因為公務纏身，他暫時來不了，也可能來晚點。不過，今天還來了一位重要人物，…”

正說著，后面走過來一個人，大伙一愣，“老爸。”蔣麗芳大叫道，“你怎么來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父親身邊，牽住爸爸的手。

“寶貝。”蔣凌云慈祥地看著乘女兒，“你們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我得來助陣呀。我們天不亮就起程了，我還給你們帶來一個寶貝！”大家隨著蔣凌云的目光向后看，只見兩個人從車上抬一架帶有天線和大望遠鏡的儀器來，“這是便攜式航空飛行跟蹤儀，雷達測速測距，光學跟蹤，對你們飛行汽車的試飛很有幫助。”

“太好了，太謝謝你了！”程啟航緊緊握住了蔣凌云的手。屬實講，聽著乘女兒說研究越來越順利，蔣父認為當初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所以更堅定了對這個后生的扶持。

大家把儀器架設好，交警反饋交通正常，小張鉆進“雨燕一號”飛行汽車，準備起飛，大家把目光投向程啟航，程啟航對王局長說：“王局，您下命令吧！”

王局長推辭下說好，這時話筒傳來小張的聲音：“試飛員張志和準備完畢，請求起飛！”

王局長對著話筒堅定地說：“起飛！”

只見小張發動車子，把油門開到最大，飛行汽車開始向前滑行。人們都睜大眼睛，眼前的這輛飛行汽車與真的轎車大小差不多，與飛機形狀明顯不同，飛機前后一大一小翅膀，而這輛飛行汽車只有個在矩形飛翼，這…，這能飛嗎？所以人都有這種想法。

小張今天心情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自己開這輛飛行汽車的第一人，緊張的是飛行汽車能不能飛起來。當然，如果飛不起來，“跑道”是夠長的，再停下來的距離是有的。隨著飛行汽車的速度逐漸加快，小張感覺身體在上浮，看了一下時速達到70公里左右，可以試著起飛了。他一帶操縱桿，頓時產生了一種超重地感覺，車輪行駛的沙沙聲不見了，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年輕人們高興得又蹦又跳，而程啟航則靜靜地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張志和飛了一圈又一圈。大家知道，他的冷靜是對的，對于飛行器來說，降落比起飛更困難，能飛能降才是成功。這時數據采集的工作人員告訴程啟航相關數據已采集好，程啟航告訴了王局長，王局長命令小張返航。小張先做了一次模擬降落，發現問題不大，因為這種矩形扇翼的升力效果很好，穩定性更好，所以返回對著公路的第二行車道，速度降到最慢，穩穩地落地，并且在最短距離剎住。

圍觀的人們發出一陣歡呼聲和掌聲，大家從遠處跑了過來，小張從駕駛室出來，大家把他抬起來扔上天空，都沉浸在歡樂中。要知道，幾乎所有人都破釜沉舟了，都寄托了無盡的期望，這是人類航空史上多少人的向往，如今在大家的幫助下被幾個熱血青年給實現了，這是多么榮耀的事。小張、小李、小蔣和其它員工擁抱到一起，他們又把程啟航圍到中間歡呼著，突然，小蔣上前又翹著腳吻了一口程啟航的臉龐，嚇得程啟航趕緊看了一眼蔣凌云，只見蔣凌云臉上還是微笑，也不知道注意道她女兒的行為沒有。實際上蔣父從上次的省城之旅就知道了女兒的心思，知女莫如父，論長相論能力女兒都非常優秀，女兒誰都看不上，唯獨要跟著這個大齡青年要去創業，而且歲數可能大十了歲，是有些戀父情結。公開場合這西方司空見慣的吻在中國那代表的可不是普通的禮節，做為父親怎能不知道，可是該怎么面對這個問題呢？這個比女兒大十了歲的大齡青年確實很優秀，頭腦聰慧，有科學頭腦，別說女兒如此傾心，自己也無法拒絕這個年輕人。雖然蔣凌云心里還比較平靜，但有個人的心里有些波濤洶涌了。小張試飛成功的好心情一下子變得酸酸的，目光一下暗淡了，好在心態及時調正，又與大家熱鬧起來了。

大家正說笑著，傳來汽車鳴笛聲，原來劉縣長來了，隨行的還有電視臺和報社記者。大伙互相握手介紹著，祝賀著，程啟航說：“劉縣長，你來得正好，我們第一次試飛是正常試飛，計劃是如果成功了還要進行第二次試飛，做超短距試飛試驗。”“好，那注意安全。”這邊劉縣長與蔣凌云、王局長他們在一起興奮地聊著，那邊程啟航和他的團隊仔細檢查著飛行汽車，經過檢查評估認為可以進行第二次飛行，于是小張又進入駕駛室，準備第二次試飛。

大家安靜下來，話筒里又傳來小張響亮的聲音：“試飛員張志和準備完畢，請求起飛！”王局長把話筒遞給劉縣長，“可以起飛”，劉縣長說完，小張啟動飛行汽車，踩住剎車，油門開到最大，螺旋槳加速旋轉，能量達到最大值后，松開剎車，車輪加力打開，與推進器共同把車身快速向前推去，飛行汽車只滑行了很短距離就離開地面，飛向天空，由于興奮，小張越飛越快。程啟航始終觀察著飛行汽車的飛行狀態，當時速超過一百多公里時飛行姿態有些異樣，他通過對講通知小張減速返航。因為今天主要測試飛行原理是否可行，研制要一步一步來，對于今天的試飛已達到設計要求了。小張安全返回地面，匯總測試數據，證實達到設計要求，也證明了這種飛行器——飛行汽車是可以利用公路進行起降飛行的，成功的解決了其它飛行汽車很難利用公路起降的問題。

在大家的簇擁下，劉縣長面對鏡頭鄭重宣布：“我宣布，啟航科技發展有限公司開發的‘雨燕一號’飛行汽車首飛圓滿成功，祝賀你們！”

大家掌聲歡呼聲響成一片，這太不容易了，大家的真的太高興了。劉縣長與大家一一握手，說：“大家辛苦了，今天我代表縣政府宴請大家，請大家喝口薄酒。”“好”大家歡呼著，上了車，把飛行汽車開回公司，然后奔向街里，劉縣長在“醉天涯”酒店招待大家。

宴席上，劉縣長親自倒酒，拿起酒杯：“來來來，大家干一杯，我先干為敬。”他一飲而盡，“大家這些日子辛苦了，王局跑前跑后操盡了心！”

王局長趕緊站起來說：“我代表政府，操點心應該的。”

劉縣長轉向蔣凌云：“這里，我得感謝蔣先生的全力幫助，您出人出錢又出力，為飛行汽車研制的成功立下汗馬功勞！”

蔣凌云舉起酒杯:“劉縣長，別客氣，小女及我公司員工也是做他們喜歡的事業，我只是做出力所能及的事罷了。貴縣為資助程先生費盡了心，讓程先生由一個修車匠變成大發明家，劉縣長和王局長才是真正的伯樂。”

大家聊得很熱鬧，最后，劉縣長又舉起酒杯：“最后，敬你們在一線實現夢想的熱血青年，你付出太多太多努力，為我們社會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汽車和航空產業關系到國家的經濟命脈，飛行汽車技術更會帶動多個產業的發展，對我縣及全國經濟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大家開懷暢飲，暢所欲言，難得的開心，劉縣長問程啟航：“世界都在研究飛行汽車，為什么你們能成功？”

程啟航想了想說：“實際上我曾說過，主要是思路問題，路子對了，就能走向成功。現在世界上大部分飛行汽車都按飛機的想法設計或按直升機的思路走，這就很難做到實用。另外，配套設施和相應法規也要跟上。”

“那需要我們政府做什么你就與王局長聯系，我們全力配合你的研究。”劉縣長說。王局長問程啟航接下來干什么，程啟航對王局長說：“王局，還得您幫忙，讓您科技廳的同學帶我去東方航空設計局，我要把我們設計的模型在他們的高速風洞里測試穩定性，因為我們沒有這樣的風洞。”王局長滿口答應：“好，什么時間需要，告訴我。”大伙酒足飯飽后，又回到工廠繼續研制飛行汽車了。

“雨燕一號”首飛成功證明了起降性能達到標準，但高速性能還有問題，他們反復觀看錄像，找出問題所在，改進了模型后，就準備到東方航空設計局的風洞里測試其高速性能，測試高速飛行穩定性，如果可行將進行下一步的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