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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有想過自己為什么而活著?
有人說人應該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其實我并不太理解并且隱約不贊同這句話。我只覺得“活著”是被動的,它的力量來源于忍受,忍受生活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余華的《活著》里的福貴經歷了多于常人的苦難,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福貴的一生除了苦難還是苦難,他不過是苦難中的幸存者,其他什么也沒有。中國過去六十年發生的一切災難,都一一發生在福貴和他的家庭身上,接踵而至的打擊頻繁到令我無從同情。但如果從福貴的角度出發,讓他自己講述自己的一生時,他苦難的經歷里立刻充滿了幸福和歡樂,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他相信自己的子女也是世上最好的子女,還有他的女婿他的外孫,還有那頭也叫福貴的老牛,還有曾經一起生活過的朋友們,還有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一次殘忍的閱讀讓我明白:生活是屬于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于任何別人的看法。
每當我們經歷一些生活的苦難時,我們會提醒自己向前看;每當不得不接受一些錯過和遺憾時,我們也會安慰自己,幸福在下一站。但我愈發覺得這種想法是無力的,在中國人所說的蓋棺定論之前,在古羅馬人所說的出生之前和死去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在前面的時間里等待我們的是什么。也許有的人已經習慣了用逃避過去的心態焦慮的活在當下。
魯迅先生說,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說這樣的勇士是幸福的。在這樣一個信仰和心靈失落的年代,在這樣一個功利至上,精神貶值的社會里,適應取代創造成了才能的標志,消費取代享受成了生活的目標。我們活著的痕跡變得越來越淡,我們前進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愛情跟不上分開的節奏,越來越多的人一邊畫地為牢卻一邊呼喚自由。在生命的天平上,我們總想著給幸福加重砝碼,以為這樣就能少些對痛苦的體驗。殊不知幸福與苦難本應是一場公平的較量,只是我們對于二者的感知會因人而異罷了。
你或許不必苛求自己總是對苦難保持微笑,那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悲觀。你大可隨意自在一些,餓了就充饑,累了就休息,悲傷就哭泣,幸福來了就珍惜。
畢竟每一個人活著都不容易。每一個人活著,都應該是一個存在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