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生活得更好:柳比歇夫一生的秘密
生活教我對什么事都不要因循拖延。仔細想想,生活實在是個任勞任怨的好當家,它一次又一次地給我機會……可是我不知忙些什么,來去匆匆,不斷拖延,以致失之交臂。
如何與時間相處
老實說,我的所作所為同那些揮霍浪費然而有條理的人一樣,對自己的每一筆支出都要記賬。我不能說我一點也沒有浪費,但我總是心中有數(shù),我浪費了多少,是怎么浪費的,為什么浪費的。
隨時隨地利用「時間下腳料」
他規(guī)定,短距離,二三公里路,最好步行,省得為了等車浪費時間、損害神經(jīng)。步行還有一個好處,因為反正需要散步。
他對「時間下腳料」的利用,考慮得無微不至。出門旅行,他看小部頭的書,學習外語。
我在一天之內(nèi)是怎么安排讀書時間的?清早,頭腦清醒,我看嚴肅的書籍(哲學、數(shù)學方面的)。鉆研一個半到兩個小時以后,看比較輕松的讀物——歷史或生物學方面的著作。腦子累了,就看文藝作品。
在路上看書有什么好處?第一,路途的不便你感覺不到,很容易將就;第二,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狀況比在其他條件下良好。
時間統(tǒng)計法的本質(zhì)
純時間要比毛時間少得多。所謂毛時間,就是你花在這項工作上的時間。
其他的事實
他知道他將證明是對的,但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很多時間,需要孤零零一個人跋涉,橫越一片沙漠,可是力量不夠了。他能叫時間服從他,但不能左右環(huán)境。他無非是個凡人,激情,愛,挫折都能叫他分心,連幸福也會影響他的專心致志。
生活的內(nèi)容并不是苦難,而是成果
小市民會對你有些譏諷嘲笑,這是一種有益的心理上的鍛煉,能讓你培養(yǎng)我行我素的精神……
整理和組織材料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物件是有記憶力的。至少那些不用機器制造,而由工匠用雙手做出來的、歷盡人間滄桑的古老家具是有記憶力的。
對一位科學家來說,整理和組織材料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即使這一工作沒有什么重大的意義,例如做復制品的卡片目錄,但從事這一工作時,感到很愉快。這種快感,實際上就是意義本身。
他用各種各樣的體系把日常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他有保管資料的體系、通信的體系、保存照片的體系等等。
熱愛自己的事業(yè)
昆蟲學使人保留童年時代的優(yōu)秀品質(zhì):天真、淳樸和容易對事物表現(xiàn)出詫異。一個上了年紀的、儀表端莊的人,突然無視身旁的行人,跨過水洼去追一個甲殼蟲,一個人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有嬰兒般的純潔和不顧一切的品質(zhì)。
「……在劍橋大學時,對哪一項工作,我都沒有像收集小甲蟲那樣熱心,哪一項工作也沒有像收集小甲蟲那樣使我滿心喜悅……任何一個詩人在讀到自己除此出版的長詩時所感到的喜悅,都不及我看到斯蒂芬斯出版社出版的《大不列顛昆蟲圖冊》上「查爾斯·達爾文先生收集」這幾個具有魔力的字時所感到的那種狂喜……」
平反
學術委員會宣布柳比歇夫的學術觀點是錯誤的,而且建議最高學位評審委員會取消他的博士學位。決議一致通過,但這并未使柳比歇夫著急。他認為,在學術方面,舉手通過不說明任何問題,科學又不是國會,而且多數(shù)往往并不正確。
了解一個人,就要看他的矛盾
只有一點我是明確的:他的時間統(tǒng)計法不是一個節(jié)儉的計劃工作者的預算,把他的時間統(tǒng)計法比作想向時間做自我剖析更為恰當。
不時走入岔道
有這么一句古老的諺語:一個醫(yī)生,如果他僅僅是一個好醫(yī)生,那他就不可能是一個好醫(yī)生。
一個科學家,如果它僅僅是一個科學家,那他也就不可能是一個大科學家。當想象力和靈感消失時,創(chuàng)造性的源泉也就枯竭了。創(chuàng)造性的源泉也要求兼及旁騖,否則科學家就只剩下追求事實了。
柳比歇夫的時間守則
如果我們自己慢慢吞吞,那么生活就不等人。
我們好像只能使用經(jīng)過精選的時間;我們記得的只是一生中最精彩的時刻;半個小時對我們來說不算時間;我們只承認整段整段的時間,只承認不受客觀環(huán)境和偶然事件干擾的大段時間。只有在這一段時間里,我們才打算大顯身手。短一點的時間,我們馬上會借口外界有干擾、客觀條件不允許而難以用上。啊,不依我們意志為轉移的客觀條件,具有充分權利和理由的客觀條件真是威力無比!把責任往它們身上一推,那是多么輕而易舉啊……
保持獨立的考驗
一旦獨樹一幟,就不可能很快得到人們的理解。無怪乎奧斯卡·王爾德說過「當人們馬上同意我的意見時,我就覺得我的意見時不正確的。」
對他來說,科學是以懷疑始,以深信不疑終。哲學同樣也是如此。
時間統(tǒng)計法的標尺
他不期待別人的贊揚,他學會了自己對自己做出公正的評價。
你事你自己最高的審判者;你對自己勞動的估價會比任何人都嚴格,你滿意自己的勞動嗎?苛求的藝術家。
如果每個人都能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活了一輩子,連自己——自己應當是你最親近和最熱愛的人——都不了解,真是遺憾……
在這個意義上,柳比歇夫檢驗了自己。他不是根據(jù)自己的能力去衡量任務,而是根據(jù)任務去衡量能力。他認為,有一種精神上的義務,要比保持心靈上的安全感好。
古希臘唯物主義哲學家德謨克利特有句話「決定人的精神品質(zhì)的,不是他的行為本身,而是他的意圖。」過去我不了解這個想法,也沒有接受它。柳比歇夫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做——沒有搞出成果,但對我來說,主要的是他想做的事,他的意圖。他這個人精神上的吸引力正是來自他的意圖。
如果每個人都能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那生活會變得多么美好!因為每個人的能力都比他自己感覺到的大得多。他會變得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勇敢,他會變得更堅韌、更有力、更能適應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