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今生今世》之前,就知道對胡蘭成眾多的負面評價。但那些評價是站在政治與道德高度的,應與文學無關,與他的文字無關。
讀《今生今世》更不是因張愛玲,我不喜歡張愛玲的文字。
才讀了將近一半,除了驚嘆于文字之美,情義之深重,思想之氣象萬千之外,也感受到作者的與自已,與天地,與讀者完全素面相見的坦誠。還有對中國民間,對事物,對他人的細微觀照與深刻理解。更有對逝去的歲月,對自已的剖析與反省。難怪安妮說閱歷淺的人來讀他的文字是一種浪費。
他說“我于女人,與其說是愛,毋寧說是知……中國人原來是這樣理知的一個民族,情有遷異,緣有盡時,而相知則可如新,雖仳離訣絕了的兩人亦彼此相敬重,愛惜之心不改……。人世的事,其實是百年亦何短,寸陰亦何長。這佛門的覺,在中國民間即是知,這理知競是可以解脫人世滄桑與生離死別。”
而許多女子之與胡蘭成,于亂世之中,亦無法執著于離合,不過是謀愛亦謀生。
胡蘭成于她們,還是她們于胡蘭成,無論如何的顛沛流離,滄海桑田,卻不過是風過無痕的清清朗朗,并無一絲一豪的怨悔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