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 ? ? 宋迪之一陣風似的地跑進來,這時我和雅文正在維也納咖啡館里喝著咖啡看著書,這里是我們三人的集散之地,我們三個孤家寡人就是在這里合計未來生活,共同批判某一男人的。

? ? ? 宋迪之很漂亮,其實看過《長在面包樹上的女人》的人都知道,里面也有一個迪之,長的非常漂亮,我的閨蜜迪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巧的事情,不管它巧不巧的,一句話:我這個宋迪之過的生活完全就是《面包樹》上的那個迪之。

? “我告訴你們哦,廖愷回來了!”

?“噗~~~~”雅文一口咖啡直接噴在了宋迪之漂亮的連衣裙上。

?“喂~我說雅文你故意的吧?我這是剛買的裙子啊,你看這咖啡漬!”宋迪之被噴的又惱又跳,拿著桌上的紙巾不停地擦。

?“活該被噴!”雅文矯情地拿起一張紙巾輕輕擦著自己的嘴角,“哪壺不開提哪壺!”

?“連翹都沒慌呢你慌什么?”宋迪之指著我說道。

?“你想讓連翹對前男友發表什么意見呀?廢話不是嗎?”雅文白了宋迪之一眼。

? “我就不信連翹對廖愷一點想法都沒有!”宋迪之仍舊哪壺不開提哪壺。

? “那你這么說是想讓我有想法還是沒想法啊?”我偏過頭盯著宋迪之看。

? ?“他向我打聽你了!”宋迪之答非所問。

? “呃?”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低頭喝起了咖啡,雅文和宋迪之識趣地閉嘴了。

? ? ? 三天后的一個下午,我收到了一個快遞,印象中我最近沒有網購啊,是什么呀?我找了把刀割開了膠帶紙,一堆報紙抱著一個物件,我好奇地一層一層剝開了它。

? ? ?我盯著眼前的這個人,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回看著我,我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回應,只能毫無表情。

?“你什么意思?”我從包里拿出一個相框推到他面前,相框里一對男女相擁穿著婚紗禮服。”叫我出來干嘛?有事快說!”

? “我回來了!”他說。

? “我知道,你不是坐著嗎?”我努力壓抑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意,我努力了一年,原以為下次面對他時能做到心如止水,可是似乎不能。

? ?“如果不是因為我離開,現在我們的孩子是不是都會走了?”他伸手拿過那副相框,柔情似水地看著相框里的人。

? “你演戲吧?真夠煽情的,我走了,你慢慢在回憶里暢游吧!”邊說我邊站起了身。

? “連翹!”他心急地拉住了我的手,“讓我回來吧,離開你我廖愷就什么也不是了!”

? “呵呵!”我冷笑一聲,“是嗎?可是事實證明,離開我后的你過的如魚得水,明天早上民政局見。”

? “什么?”廖愷瞪大了眼睛。

? “你過的那么好,是不是也該放我一條生路?”

?“我不會離婚的!”廖愷忽然又換了一副面孔,不似之前的溫潤如玉,反而變得紈绔起來。

? ?“什么?你們登記結婚了?”宋迪之和雅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后,突如其來地大叫讓我倆都嚇了一跳。

? “你混蛋!”我咒罵了一句,轉身跑開了。

? ? ?自從廖愷去了加拿大后,宋迪之和雅文就一直給我介紹男朋友,期間也不乏優秀和投味的人,我明明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卻不得不以“暫時沒想法”等理由推辭了,因為一年前的廖愷一邊信誓旦旦地和我在民政局宣誓,一邊又謀劃著不告而別,讓我背負著已婚婦女的頭銜,敢另尋他人結婚就會被按個重婚罪。

? ? ? 我推了一個又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男人,得罪了宋迪之和雅文卻不能說明原因,因為她們倆也不知道我和廖愷登記結婚了,她們倆也總以為我不肯開始新的戀情是因為我還愛著廖愷,如果被她們知道我不接受其他男人是因為我和廖愷還有婚姻存在不知道被她們怎么說道呢,可是就算說道也沒用,廖愷在加拿大,他不回來,我也離不了婚,尋不了我的第二春。

? ? ? 第二天廖愷當然不會出現在民政局,而我呢,跟自己賭氣似的在民政局待到中午午休,我想告訴廖愷,我對他不留戀,我有堅決的離婚決心,可是沒有觀眾和支持者,宋迪之和雅文這兩個八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 ? ?下班回來拖著疲憊地身子走出電梯門,正往包里討鑰匙,隱約就聽到我家門里傳出陣陣笑聲。

? ? ? ?這笑聲一聽就是宋迪之的,笑起來肆無忌憚的,按雅文的說法就是放浪形骸,聽著惡心。她和雅文是有我的公寓鑰匙的,其實我們三個互相有對方的鑰匙,可以隨時出入其他二人的公寓,我們的關系應該很鐵吧?對,很鐵,有些人或許會說干嘛不住一起?為什么要住一起?關系好就得住一起嗎?隱私各自總有的吧?

? ? ? ?所以我們分開住,但是不遠,一棟樓里不同樓層。我掏出鑰匙打開門,撲面而來的菜香味,宋迪之和雅文兩個女人坐在那兒舉著高腳杯喝著紅酒放肆大笑,廚房里竟然有人在忙活著。三人的房子只有我的廚房是封閉式的,所以可以暢快的煎炸烹調。

? ?“連翹回來啦,趕緊坐,餓了吧?先吃菜再喝酒!”宋迪之看到我招呼我坐,我不明白為什么她們兩個忽然會在我房間,還大吃大喝著,廚房里忙活的那人又是她們兩個的“那個誰”?

? “你們什么意思?誰燒的?你們倆除了蛋炒飯白粥應該沒什么拿手的了吧?”我起身去洗手,回來時發現飯桌上多了個人,圍著圍裙。

? ?“他誰啊?誰讓他進來的?”我愣在原地惡狠狠地對著宋迪之和雅文吼。

? ?“我讓他進來的!”宋迪之微醉,嫵媚地笑著起身來拽我坐下,“坐下說話吧,站著說話腰疼。”

? ?“你們怎么了?干嘛讓他進來?還有你!”我重新起身指著那個人,“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夠了吧?別說什么回不回來的話,你趕緊走,看到你我胃疼。”

? ? “哎呀連翹啊,你看廖愷做了這么一桌好吃的,別辜負人家!”宋迪之依舊沒皮面臉地笑著說話。

? ? “辜負?”我瞪大了眼睛,“是我辜負他還是他辜負我啊?”

? ?“他這不是回來請罪了嗎?”宋迪之補充道。

? ?“我需要他的請罪嗎?”我歇斯底里地吼起來,聲音大到連我自己都被嚇到了,我這是怎么了?為何會這般憤怒?我一貫的冷靜呢?

?“廖愷都跟我們說了,前因后果都說了,他還是愛你的,翹!”雅文開口。

? ? “愛你的人大吵大鬧也不會走,不喜歡你的人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你丟掉,他當初怎么走的?我們剛從民政局出來,剛在那里宣誓要一輩子的,可是轉身呢?只留給我一封信,就去加拿大了,毫無征兆就去加拿大了,他想怎樣?我連翹上輩子和你有仇啊廖愷?你干嘛這樣整我?不愛我就不要和我結婚啊,你要去加拿大那你是不是也該把婚離了再去?你這么讓我揣著本結婚證過單身是什么意思?愛?愛你個屁!”我不知道我此時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嚇壞了在座的三位,整個房子里都是我高亢的激動的聲音。

? ?“噗~”宋迪之竟然在這個時候笑起來了,不合時宜地大笑起來,她是不是酒喝多了?雅文也偷偷掩嘴而笑。

?“笑什么?我在說正經的,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氣炸了,這是什么閨蜜啊?

? “廖愷我說的沒錯吧?翹啊還是很愛你的!”宋迪之沒理我,轉過頭去對廖愷說話了。

? “愛你個屁呢!”我怒吼。

? “你看,廖愷,她可從來不說臟話,看到你她都口無遮攔了,女人啊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會這樣有失分寸,所以廖愷你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和她計較,看在她愛著你的份上。”宋迪之拍著廖愷的肩膀鼓勵。

? ?“宋迪之你給我滾,滾回你的16樓去!都給我滾!”被戳到痛處似的我轉身躲進了房間,甩上了門。

? ? ? 我當然知道我還愛著廖愷,要不然我是不可能這么憤怒的,真的無所謂的時候是不會這么情緒失控的.但是我這一年是怎么過來的?難道就因為殘存的愛我就原諒他的不辭而別和置之不理嗎?不能,當然不能,怎么著也得讓我發泄一下吧。

? ?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門上班,小區門口一輛陸虎停著,橫亙在出口處,我憤憤地咒了一句:“MD,有幾個錢了不起啊,和廖愷畜生一樣!”

? ? ? 阿嚏~一個噴嚏聲響起,接著陸虎駕駛室下來一人,接著后排車窗下降了,MD,又是昨晚那三個家伙。

? ?“是你在念叨我嗎?”廖愷一副痞痞的模樣走到我面前。

? ?“滾粗!別在我面前顯擺你那點色相,開陸虎了不起啊,身高180了不起啊,有幾個錢了不起啊?我又不缺錢,別在我面前顯擺,開著你的陸虎運著那兩頭豬滾!”一大早的害我火氣這么大,昨晚一夜沒睡好,黑眼圈都蓋過臉了。

? ? ? “我送你上班吧!”廖愷果真乖乖地收起了那副痞樣,認真地說,沒生氣,很冷靜地看著我。

? ? “離婚離婚離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一口氣喊完轉身跑了。背后宋迪之那個漢奸放肆地笑聲傳過來。

? ?“哎,我說廖愷,你老婆可真可愛啊,我們以前怎么沒發現啊?”

? ? “就說啊,你說這么可愛我怎么舍得離婚啊!”廖愷沒來追我,真的開著他那陸虎招搖地走了。

? ? ? ?我心中千萬只草泥馬奔過,然后一個人灰溜溜地去公交車站等車。廖愷你去死好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是你要回來和我過日子的態度嗎?滾啦,滾啦。

? ? ? 公司里給了我們每個職員下了一個存款任務,我這人因為認識朋友不多,平時能混的人就宋迪之和雅文,以前每次公司發任務要存款沖量我就找他們兩個,他們倆就會到處去幫我托人,這次當然不例外了,誰讓他們以前每次都幫我呢。

? ? ? 電話打去,兩人都很爽快地答應去問問看,到時候給我回音,于是我老神在在地在辦公室里悠閑地算自己的績效獎金,以及給兩位美女的禮物。等啊等,等到下午快下班了,兩個美女一個電話都沒有過來,我有點奇怪了,遂撥了電話過去。

? ? ? ?誰知兩個人一個電話也不接,怎么回事呀?發微信過去質問。

? ? “我在開會,結束了給你電話,別吵了!”宋迪之回復的。

? ? ?“老板在發飆,今年業績不行,要扣很多錢了,別來搗亂!”雅文回復的。

? ? ? ? 看來都有棘手的事情在處理,那我也真的不好再去打擾他們了,看看下班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下班了。掏出鑰匙開門時就覺得不對勁,平時得轉兩圈才能把門打開,今天半圈就打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腦子里快速閃過宋迪之,雅文,還有廖愷的影子,并快速排除了非法入侵者。

? ? ? ? 我為什么會想到廖愷呢?因為他現在絕對可以從宋迪之和雅文任何一個人手里拿到我房子的鑰匙,不過也有可能是宋迪之和雅文啦。

? ? ? ? 拉開門,整個房子飄散著菜香,是廖愷,因為他上次來我這里燒過一次,所以我覺得三人之中他的指數高一點,雖然廖愷以前是從來不下廚的,消失了一年連下廚的活兒都學會了。

? ? ? ?我放了包,洗了手,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廚房,曾經我也憧憬過這種場景,我愛的人為我下廚烹飪,我們琴瑟和鳴多好啊,可是那一切都在廖愷消失后全部破滅了。

? ? “你讓我吃了飯再走嘛!”廖愷一邊解圍裙扣,一邊央求。

? ? “你打包帶走!”我說著開始動手找打包盒。

? ? ?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就是了。”廖愷解了圍裙,很不舍地從桌上拿了車鑰匙,“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工作上壓力很大嗎?”

? ? “沒事,有事也不關你的事,你只要離我遠遠的我就會很好!”我很不耐煩地打發廖愷。

? ? “離你遠遠的我就不好了!”廖愷退到門口時說,“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嘛?”

? ? “如果不是你騙我登記結婚,你離開的這一年里我早嫁作人婦了,何來給你再一次的機會?”我決絕地拉上了門,把廖愷擋在了門外。

? ? ? 我心情郁悶地睡在床上發呆,快十一點了宋迪之和雅文一起來敲我的門,兩人一臉落寞地看著我,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 ? ?“干啥呢?”我掃了她們倆一眼。

? ? “對不起!”兩個人齊齊地給我鞠躬了,90度的。

? ?“什么意思?”我狐疑。

? ? “對不起,這次幫不了你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太愿意,你也知道,那些個男的就想占我便宜才和我接近的,我宋迪之都這個歲數了,不能再亂來了,我要好好地找個男朋友然后結婚了,所以見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也不愿意再幫我了,對不起啊親愛的!”宋迪之哭喪著臉說。

? ? ? ?雅文的說辭大相徑庭,都是帶著百分百的誠意來道歉的,我也相信他們是不會騙我的,我也覺得的確是我給他們增加了麻煩。

? ? ? 算了,完不成任務又怎么樣呢?大不了獎金不要了,大不了被店長K嘛,管它呢,最近因為廖愷已經煩透了,心不在焉也是情有可原之事,我洗洗睡了。

? ? ?最后期限時店長來統計數據,知道我沒任何進展,非常生氣,當著一眾人等罵我拖后腿,不思進取,我的眼前就只能看見她涂滿紅色的口紅的嘴巴一張一合,我知道她對我不滿很久了。

? ? ? 月底考評,本以為不及格的我卻安全度過,怎么回事啊?公司這次怎么這么大發慈悲?我明明就沒有完成沖量任務啊。

? ? ? ?店長冷嘲熱諷地在我背后說道:“真想不到,你這個人不善交際,原來手段可以,行動證明一切,連行長都要對你刮目相看。”

? ? “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我也在納悶呢。

? ? ? ? 我氣勢洶洶地跑進維也納咖啡館,看到原本是我們三個女人獨享的專有席位上。我的位置換成了廖愷,三人有說有笑。

? ? ? “你們!”我啪地把手里的包按在了桌上,三人面前的咖啡不同程度地搖晃并溢了出來,如此大的動靜和氣勢讓談笑風生的三人頓時沒了聲音。

? ? ? ?“你們玩我啊!”我連工作服都沒脫就直接跑來了,這個廖愷到底給宋迪之和雅文吃了什么東西,怎么事事都聽他的?為了這么一個男人,竟然不惜出賣我們這么多年的姐妹情誼。

? ? ? “哎呀我說親愛的,你今天是咋了?別發火別發火,瞧瞧你這眼角的皺紋,都暴露年齡了!”宋迪之一貫的沒正經。

? ? ?“去你的!”我拍開了她伸過來撫摸我的手,“你們兩個到底怎么了?合伙來騙我嗎?”

? ? ? ?“我們騙你拿了一大筆獎金?”雅文不溫不火地反問,“世界上有這樣的騙子嗎?”

? ? ?“你們為什么說自己沒有辦法了,原來都是幫他!”我氣急敗壞地指著廖愷的鼻子問兩位閨蜜。

? ? “你很過分哦,連翹。”宋迪之嚴肅起來,“你難道真的要我們出賣自己來幫你?”

?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我怎么可能有這個意思。

? ? ?“不出賣自己我們怎么幫你?”宋迪之繼續反問,“廖愷能幫你,我們倆又不用委屈自己,這何樂而不為?你為何這么斤斤計較?廖愷幫你不行嗎?你就不能好好聽他解釋一次嗎?”

? ? ? “解釋了又怎么樣?讓我原諒他?我忽然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他。”我轉而對著廖愷,“你到底是誰?你從哪里來?你是干嘛的?”

? ? “喂,連翹,你怎么了?他開陸虎你還怕那車是租的?”宋迪之不以為然地扯扯嘴。

? ? “我管那是租的還是買的,他要死要活也不管我的事,和我結婚也能拿來打賭?你可真賭的起啊,廖大少爺!”我難道氣的是因為廖愷幫了我嗎?要不是店長今天說起,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什么看上去英俊帥氣又多金的廖愷會看上我?因為我是廖愷和他朋友,也就是我所在銀行行長打的一個賭,翻硬幣的形式和第十個走進銀行大廳的女人約會。

? ? ? 我就是那個走進銀行大廳的第十個女人,那天我是遲班,來換中午休息的同事的,很幸運成了廖愷和我們行長的賭注,廖愷也很幸運第十個女人不是歪瓜裂棗,我才會莫名其妙地被一個男顧客給表白和邀請了。

? ? ?登記結婚也是廖愷沒想到的,有錢人玩的游戲我們不懂,在與我交往的那段時間里廖愷低調到不行,不開車,穿著......因為我對名牌不熟悉,他其實穿什么我都不知道。

? ?“你和我鬧著玩嗎?結婚也能鬧著玩的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我歇斯底里地指責聲回蕩在維也納咖啡廳里,大家都在瞪著眼睛看著我這位像發瘋似的女人。

? ?“我也覺得他腦子有病!”現場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位穿著雍容的女人,珠光寶氣,氣場把宋迪之都給比下去了。

?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秀外慧中的女人?知書達禮在哪里?”女人面對廖愷諷刺道。

? “她說誰?”我問廖愷,是說我嗎?

? ?“說你!”廖愷對著我呵呵一笑。

? ?“跟著這種沒品的女人你才會淪落得和她一樣低俗。”女人繼續說,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拿正眼看我過。

?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看你們倆的關系,他跟著你混的時間應該比我跟著我長,他低俗應該像你才對!”我反擊,我已經被氣瘋了,不要再試圖來火上澆油了。

? ?“噗!”廖愷很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 “笑什么?”

? “笑什么?”我和那個女人異口同聲對著廖愷吼道,廖愷噤聲。

? ?“我警告你,離廖愷遠一點,他的人生你參與不了!”女人不可一世地說道,趾高氣揚地仰著頭掛著眼皮瞪著我。

? ?“哎呦喂,我說你是誰啊?還有他是誰啊?我TMD憑什么要參與你們的人生啊?我自己的人生都管不好,我還管你們的?你們是不是太抬舉我了?”我雙手環胸斜著腦袋回敬,而且毫無修養可言。

? ?“你可真能耐啊,和他登記結婚了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女人很丟面子,氣得呼呼直喘氣。

? ? ?10分鐘后女人在一群保鏢的保護下女皇般的退場了。

? ? “我的媽呀,吵得口渴死了!”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仰起脖子就倒。

? ? ?“哎,那是我的......”廖愷伸了伸手,嘴角含笑。

? ? ?啪~一干二凈。我把咖啡杯扣在桌面上,抬手抹去了嘴唇上的咖啡漬。

? “我告訴你哦,剛才那些話是斗嘴,不當真哦。”我指著廖愷申明。

? ? “什么意思?”廖愷瞪大了眼睛問。很無知的表情。

? ?“我說,我剛才只是為了和你媽斗嘴,我可沒真的想養你,況且我也養不起。”我白了廖愷一眼。

? ?“怎么會養不起?我自己會做飯,餓不死,家務也會做,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給我一個睡覺的地方就好啊!”廖愷顯然還沉浸在之前被兩個女人爭搶的場面中緩不神來。

? “我那是單身公寓,沒地方讓你睡覺的!”

? “哦哦!”宋迪之哦起來,“說的自己是清純玉女似的,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干嘛還在這里矯情啊。”

? ?“你才矯情呢!”我哼哼。

? ?“你敢說你們兩個沒睡過?”宋迪之瞇著眼睛趴過來,對視著我的眼睛,讓我心慌。

? “我們......”我該怎么說呢?對面雅文期待的眼神和廖愷幸災樂禍的笑著。

? “他床上功夫是不是很贊?持久力夠不夠?”我的天呀,世界上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的。

? “不......不知道。”我躲著宋迪之的眼睛。

? ?“胡說,你怎么可以說不知道?”廖愷不干了,跳起來強調,“我左肩上至今還留著你咬的牙印呢!”

? ?“她咬的?她干嘛咬你?”宋迪之嗖地放開了我,轉而進攻廖愷,“在哪里?在哪里?看看,連翹咬的?你用強的她不愿意還是你太厲害了她忍不住了?”

? ?“喂~~~”我大叫,周圍的人都鄙夷地看著我,我憋紅了臉,壓低聲音:“宋迪之你再這樣我真不理你了,你要不要臉的呀?”

? “哈哈~~”宋迪之大笑起來,“呦呦呦,害羞了呢?臉這么紅了,小娘子啊!”宋迪之這么一說,雅文也跟著笑了,廖愷則是一副痞痞地看著我。

? ? ?站在公寓房門口,我看著面前的人頭都大了。

? “喂,我說你真跟著我啊?我都跟你說了,我只是當時氣不過才那么說的,你根本就不是需要我來養的人對不對?你何必來糾纏我呢?回去吧,我才不信你媽會那么對你!”

? ? “可我想和你多待會兒!”廖愷眼角帶笑看著我,“我很想你,真的想你了。”

? ? ? 我的心隱隱地一痛,我還能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嗎?可是他那一句‘我很想你’真的讓我的心融化了。

? ? “對不起,認識你的確出于一個賭約,但是我沒后悔和你結婚,其實結婚也是我給自己下的賭注,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是怕我們之間的感情參雜太多不必要的東西在里面;我是怕你跑了,所以我只能用這張紙把你困住。”廖愷坐在沙發上看著我慢慢地說,我最終還是把他讓進了屋子。

? ? “我媽媽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你的事情,她很反對,但是又知道我的脾氣,剛好那個時候湊巧我爸在加拿大身體不好,我媽媽就非得讓我過去照顧,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隱約感到不對勁了,所以才會那么急著把你拉去民政局登記,我是怕出意外,等我去了加拿大你就嫁給別人了。”

? ?“可是你為什么去了加拿大就失蹤了?電話信件都沒有,我又不認識你的那些朋友,我連打聽你都做不到,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么過的嗎?”我看著廖愷,看著這個自己賦予身和心的男人,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難以釋懷的話。

? ? “我不知道我媽和我爸聯手起來騙我,到了加拿大我爸就沒收了我的護照身份證等所有證件,我的所有行動都在監視中,天知道我有多想打電話給你,我知道你一定偷偷在夜里流著淚,恨著我,但是我情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忘了我,真慶幸我走之前把你綁在了我的名字里,要不然我這一年不回來,你都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了。”廖愷笑著說,有點替自己的先見之明大聲喝彩的感覺。

? ? “是嗎?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想去追究了,有些累了。”我盤腿坐著,兩手托著腮幫子,“你失蹤之后其實我就覺得事情不對了,我以為自己碰到了愛情騙子,我多傻啊,讀了那么多年書,照樣被人騙,雖然沒丟錢,可是我把自己丟了,竟然還跟騙子去扯了結婚證,多可笑啊。說出來都不見得有人同情。”我笑得有點苦澀。

? ?“連翹......”廖愷伸手過來想擁我入懷,被我伸手擋住了。

? ? “不過我說的離婚是真的,我寧愿相信你是個愛情騙子,也不愿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有錢人家的兒子,我,孤兒院出來的孩子,今天看到你媽媽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我終于明白電視里放的還真不是虛構的,我是有自尊的,我雖然沒有什么都沒有,但是我有我的尊嚴,這是任何人都不能踐踏的......”我看著廖愷的眼睛平靜地說。

? ? ?“可我是真的愛你的,連翹,我不是一時興起,如果是一時興起我完全可以在家里的安排下結婚,然后回來和你離婚,對不起,這一年讓你受苦了,這一年的時間折磨著你我,但我真的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是什么態度。這一年其實是我和自己的一個賭約,賭你會不會等我,賭你愛不愛我,會不會等我回來......”廖愷伸手過來,他還是把我圍在了他的懷里,“真好啊,你還是愛我的......”

? ?“誰說的......”我掙扎著,想逃脫。

? “試試就知道了......”廖愷一用力,就把我壓在了沙發上。

? ?“啊~~~~”一聲震天動地的叫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宋迪之張大著嘴巴站在我房門前瞪著我。

? ?“干嘛吶?你叫什么呀?見鬼啦?”我揉了揉頭發,想起身,‘騰’地看到橫亙在胸前的一只胳膊,腦子里快速倒帶。

? ? “啊~~~~”我大叫著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真是要死了,被宋迪之看到了廖愷睡我床上了。

? ? ? ?宋迪之端著咖啡,兩眼瞪著我,我走到東,她轉向東,我走到西,她轉向西,向日葵似的跟著。

? ? “我投降,我投降,姑奶奶你別這么盯著我好不好?我汗毛都豎起來了!”最后我只能伸手舉白旗了。

? ?“哼!”宋迪之重重地哼了一聲。

? ?“哼什么呀?小心不要把鼻涕哼在自己的咖啡里。”廖愷邊說邊把一個煎蛋倒在了宋迪之面前的盤子里,“看在你這一年辛苦為我老婆到處介紹男朋友的份上,這份早飯請你吃。”

? ? “怎么?有意見啊?”宋迪之毫不客氣地吃起來。

? ?“沒意見,相反還要謝謝你這么關心我老婆呢。”廖愷笑笑回了廚房。

? ? ?“哎呦喂,這一口一個老婆叫得這么親熱,也不知道誰一年前音信全無的,回來就開始行使你老公的權利了?我告訴你,這一年我們翹可是一個男人的手都沒碰過,你呢?老實說,經過幾輪了?”

? “說什么吶?什么幾輪?人家守身如玉的好不好?”廖愷說著開始吃他的早飯。

? “哼,誰信吶?”宋迪之斜睨著眼冷哼。

“不信你問連翹,要不是我守身如玉,昨天晚上我能有那么大的爆發力和持久力嗎?”

? “噗~~~~”這次是我噴牛奶了。

? 兩個月后。

? ?啪~廖愷把一張化驗單拍在了桌子上,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

? ? 廖愷拉著我的手,對著自己家族里那一眾親戚朋友說,“這是化驗單,連翹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還有,這周的周末我在皇家酒店補辦我和連翹的結婚宴,來不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反正我肯定去。”

? ? ? ?說完拉著我揚長而去,在他那一眾親戚朋友的注視中。

? ? 婚禮上,廖愷說:

“你是我這一輩子最滿意的賭注,從此以后我廖愷戒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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