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鳥

文/抒同

寫個長一點的故事


“我們似候鳥般遷徙,相遇,分離。

你碾碎了時光,我迷失在青春里。

離散的終究歸塵,執著的為誰點燈?

你說喜歡我的文字紛紛,如今只有冷風余溫。”

——葉瑾年

(一)生日

葉瑾年不知道和陳栗然是怎么開始長達五年戀愛的,或許是從陳栗然為她所做的生日蛋糕開始。因為涂抹了太多奶油的緣故,葉瑾年對于蛋糕味道的記憶只記得那個蛋糕很甜,很油膩,但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這個蛋糕的形狀。也許現在想來這個被稱為“蛋糕”的東西,用審美的眼光來看只是一坨奶油罷了。如此丑狀的蛋糕還讓當時蛋糕店老板將陳栗然拉入拉黑名單,憤怒溢于臉上。

看著陳栗然給蛋糕店老板做鬼臉,說著‘拜拜,不送’;然后拉著自己狂跑兩條街得意的樣子,葉瑾年的心里是多么的快樂。她覺得這個男孩子的傻和可愛是這么的自然,或許第一次的牽手所帶來的心跳感就是愛情了吧。

那是2009年的九月份,高三開學的日子,風柔軟而細膩,陽光也沒有灼熱感。葉瑾年是個喜歡文學的女生,喜歡徜徉在學校前的梧桐樹下,如此細膩的小女人都是在和陳栗然談戀愛之后才有的變化。沒嘗試愛情的葉瑾年性格和名字是格格不入的。陳栗然打開手里的塑料袋,之前就沒成型的蛋糕在狂奔之后倒是很齊整的倒向一邊。

陳栗然得意的把塑料袋拿到葉瑾年的面前,高興的說:“給你,我做的生日蛋糕成型了。”葉瑾年接過蛋糕,兩個人散布在林蔭小道里,陽光穿透樹葉形成光束照耀在地上,如星光一般點綴著曲折的石板路。這樣的愜意景色自然引得眾人前往,所以兩個年輕人在青春里激烈的碰撞后,想要說些什么,還是羞怯的選擇了沉默。在那個單純而美好的年紀里,在那個渴望愛情的青春歲月里啊,這不就是最甜蜜的嗎。葉瑾年抬頭仰望這梧桐樹下的林蔭,許久許久直到脖子出現酸澀,直到產生眩暈感。看著一旁的陳栗然,沒有了剛剛的童稚未脫而是很儒雅,如風吹拂般的美好,讓人不禁很想擁抱。

“謝謝你的禮物。”葉瑾年淡淡的說著。

“你喜歡就好啊,只要你能開心。”陳栗然傻笑的說。

“我可不是你所認為的好女孩,如果你只想哄我開心,那么根本沒必要,我要的是能駕馭我的男人。”葉瑾年依舊淡淡的說著。沒錯,葉瑾年是個充斥著叛逆的女生。灑脫的性格與文靜的長相著實格格不入,以至于在人們的印象中她都是以文靜的。她自己也很討厭,甚至于討厭自己這個近似柔弱的女生名字了。

陳栗然愣住,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過了小半晌回說:“如果你是那么簡單的,我還真就沒什么興趣了。”

“毛病,我回宿舍了。”葉瑾年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在此刻的陳栗然,雖然被擺在一旁,但心里卻還是高興的,畢竟像葉瑾年這樣的班花并沒有拒絕自己。

開始總是甜蜜的,正如那蛋糕一般。初嘗的人都會愛不釋手,贊不絕口。開始美好的感覺是多么誘惑的在誘惑著我們的青春啊!這青春是一生一次的花開,是候鳥必須的遷徙,我們置身其中又怎能全身而退呢?

(二)戀愛了

沉浸在洋洋得意甜蜜感中的陳栗然,被方易初從背后的猛然拍打,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的甜蜜感也消散全無。

“我去……你想嚇死人啊”陳栗然怒吼著,盡失了方才的儒雅。

“切,看你樂的。說吧,準備怎么謝我?”

“你的生活什么都不缺,我真不知道該拿什么謝你了。”陳栗然一臉無奈。

“請我吃頓飯就行了。”

“你這樣的富二代,應該不需要我的這頓飯吧,太糙了,別傷了你的胃。”

“你這摳門的也太喪失良心了吧,我告訴你,葉瑾年是我的好朋友。我背著她幫你,我已經是有負罪感了,一頓飯不過分吧。”方易初的話說的有理有節。一會又說:“你現在應該也不缺這點錢吧。”

“哎呀,我差點忘了,我還得去趟蛋糕店。”陳栗然懊悔的說著。

“你不用去了,既然是我幫你找的暑假工,出了差錯,自然也是我給你擦屁股了”。

“謝謝你這么幫我。”陳栗然深情的說。

“你妹的,搞這么深情干嘛,雞皮疙瘩一大把了。”方易初不屑的說著。

“走,我請你吃飯。管夠”

方易初是個富家女孩,穿著打扮自然是時尚靚麗的,從小生活的優越,讓她身材也較一般的高中女孩要成熟。白嫩又細膩的肌膚真能掐出水來,身體散發著幽香。性格活潑大方,灑脫不受約束。再加上長相的甜美,追方易初的男生自來不少,但能入她眼里的男生確實沒有幾個。在整個縣城的中學里,方易初的名字也是很響亮的。

與方易初相比,葉瑾年就顯得沉穩了多。都是班花,葉瑾年的美是御姐型的。凌駕于世俗和偏見之上的,再加上葉瑾年的性格怪異,不喜形于色。所以很難有人能猜到她的心思,而且言語刻薄不屑于人際諂媚之語,所以縱然有追求者,到最后還是避之不及。當然這樣沒有毅力和魄力的男人,也是葉瑾年最看不起的。她想找一個能駕馭自己的人,或者自己愿意被駕馭的人。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自己會栽在平凡略帶懦弱的陳栗然身上。

開學到國慶的那些日子里,陳栗然的身影頻繁穿梭于校園的食堂、小店、熱水房。還真如候鳥一般沿著固定的路線,樂此不疲,只為了博葉瑾年的歡心。葉瑾年并不是不知道陳栗然的用心,相反看著身邊朋友深陷愛河的甜蜜,葉瑾年對陳栗然的表現還是比較感動的,只是她還沒有想好。因為不知道一件事好與壞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做選擇,畢竟現在的自己過的也還好。

“瑾年,你對陳栗然這個傻瓜,就沒有感覺嗎?”方易初問。

“感覺是什么?就像你看男生的臉嗎?”葉瑾年冷冷的回到。

“答對一半,我既喜歡看臉又喜歡享受在不同男人關懷下的溫暖。你不要總是冰冷的拒人千里啊,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被你嚇跑了。”方易初對自己的魅力大為得意著。葉瑾年對于這樣不忠于愛情的自是嗤之以鼻,只是除了這點方易初真的是很好的閨蜜。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時候挺害怕看到他的,我有點抗拒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一個人的好了。這不是我特立獨行的風格。”葉瑾年搖著頭說。“況且你所說的溫暖,不過只暫時填補寂寞罷了。”

“你也是真夠奇葩的,你看看咱們宿舍有誰有你漂亮的,歪瓜裂棗都找個男朋友,瑾年啊,青春就這么一次,沒有愛情是不完整的。”方易初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

“方易初,全世界就你最漂亮好嗎,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似的,真丟我們宿舍的臉,真不知道檢點為何物。”宿舍齊聲發出了這樣不和諧的聲音。然后方易初便和宿舍里人吵鬧起來。

葉瑾年向來不會摻和這樣無聊的論戰,但也不想讓這樣的無聊無盡之的進行。大聲呵斥一番,鬧事場的宿舍瞬間變的鴉雀無聲,落針可聽了。

那是個浪漫的秋天,那是場浪漫的秋雨。晚自習的鈴聲響起,班主任還未走出,班級里早就作鳥獸散了。有傘的撐傘逃離了,有的直接用衣服包裹著頭雨奔了(這樣的多半是男生),從未上過晚自習的方易初自然是不在。葉瑾年看著天空,秋雨絲毫沒有減退的意思。無奈,十點宿舍鎖門,只好硬著頭皮前進了。

“葉瑾年同學。”

葉瑾年還沒反應過年,一把雨傘已經撐在了頭頂,撐傘和說話的人,正是陳栗然。

“我送你回宿舍吧。”陳栗然戰戰兢兢的說著。葉瑾年甚至能看到他緊張吞咽吐沫時喉結的上下浮動。

“好啊,走吧。”葉瑾年淡淡的說。

這樣淡淡的四個字,足以讓陳栗然欣喜若狂了。

然后在人群攢動的校園里可有可無的多了一對良人。于是每個人都覺得很詫異,冰冷的葉瑾年也談起戀愛了。這不是作者我的杜撰,這是同學間的訛傳。嗯,對的,訛傳只不過成了現實。

就這樣他們戀愛了,因為葉瑾年沒有表態,那就是默認了。這就是單純的青春啊,這就是單純的戀愛呀。候鳥該遷徙到南方了,那里會是個美麗的地方。

(三)第一次

戀愛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進行著,甜而酸澀的到了高考前夕了。學業與愛情似乎是死對頭,學校里也肅清了一批“苦命鴛鴦”,即便這樣,在高考前例行的體檢中還是有多名女生被查出了意外懷孕。對,懷孕了,這對青春來說是多么遙遠的名詞,這對于學生的我們來說,是多么可怕的名詞。

方易初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說是家里的原因,班級里私下里都在議論方易初請假的真實原因是懷孕了,在老師的嚴厲禁止惡意猜測后,同學們都漸漸淡忘此事,班級漸漸恢復了看似沖刺高考的熱情。而此刻的葉瑾年無疑是這種猜測的堅定堅持者。

電話里頭方易初的聲音異常的虛弱,氣若游絲的那種。葉瑾年怎么也不會想到方易初會撂出“人生大概就是如此,快樂就是激情,激情退卻,了無生趣”的話。

周末葉瑾年決定去看望方易初,自然是和陳栗然一道,一路上陳栗然都在否定懷孕的猜測,但又說不出別的。只是在重復著這應該不是真的,葉瑾年白了他一眼。然后買了點水果。

方易初的家里是城里的高檔別墅區,在小區保安的帶領下,他們只覺得道路曲折蜿蜒,若是單獨走的話,定不能全身而退,不過一路上的景色倒也是讓人心曠神怡,只是葉瑾年無心思欣賞了。

“你們來了,隨便坐吧,冰箱里有喝的,你們隨便拿。”方易初平淡的說著。只見她穿著睡衣,手支撐著身體。完全沒有了往日里的歡快神采。

“易初,你,你是不是…他們說你懷孕了。”陳栗然說著。

“呵呵,我就知道好事不出門。不過也無所謂,都快畢業了,以后誰還記得誰。”方易初說的云淡風輕。

“你身體沒事了吧,沒有你的宿舍我一個人很寂寞。”葉瑾年說著對著方易初笑了笑,這不是嘲笑,也不是同情,這就是好朋友這間的鼓勵。

“沒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方易初順勢伸了懶腰。

“那就好。”

“我以為你會問我男的是誰,什么時候的事等等一系列問題。”方易初楞了會又冷冷的說道:“這個事情受傷害的只有女人自己,男人?所謂的保護欲與責任感只是為了和你上床的偽裝,等到出了問題,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

“好啦,別想了,我知道這些問題這些天以來,肯定有很多人這樣問你,這樣對事情毫無幫助的話,說了又有什么作用。”葉瑾年準備想說女人應該自尊自愛的話,突然覺得很不合時宜了,于是陷入了沉默。

“其實吧,男人的想法都一樣,看上去都是那么純情。你倆發生第一次了沒?還沒發生肢體接觸吧。”方易初開著玩笑的說:“到底是你不想,還是陳栗然不行呀。”說不行的時候還特意加深了語氣。

“嘿嘿…”一旁的陳栗然有點不好意思的傻樂。

“這個得看特定的情景吧,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女。”葉瑾年絲毫不怯場。

“乖乖女?哪還有?都去見鬼吧。這次我認栽,男人越想得到的,就越不能讓他得到。”方易初總結著自己的哲學理論,每個人失意的時候都是哲學家,何況這不僅僅是失意這般輕描淡寫了。還想說些什么,剛要開口,只聽見手機鈴聲響起。

方易初看到了來電,顯示“賤男”就直接掛斷了,接著又是一通,依舊掛斷,接著又是。

“媽的,剛開始嚇的什么話都沒有現在打電話過來。賤男人。”方易初說著,一邊翻著手機想把這個號碼加入黑名單。

就在這時手機收到一條短消息:“易初,讓你受苦了,這件事,是我不對。今天有空嗎,見個面吧,我想你。”

“易初,算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以后就不要聯系了。”葉瑾年說著

“確實沒有必要聯系,只是我不甘心,為什么受的傷都得我來背。走,我倒要看看他想說什么。”方易初說完還沒等葉瑾年和陳栗然反應過來,就徑直回房間。不一會穿著靚麗的衣服出來了。

出門后,直接打的。在車上方易初約好與“賤男”的見面地點。

到目的地后,只見是個穿著打扮都很奇特的少年。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穿著高幫灰色牛皮鞋,鞋子特意擦洗一番變得格外閃亮,倒把模樣比下去不少。藍色的牛仔褲上盡是大大小小的破洞,脖子金色的鏈子格外耀眼,生怕別人不知道。頭發像雞冠,無論從顏色還是造型。還有就是嘴里叼著一根煙。

見方易初走來,這個男的渾身抖動著。葉瑾年看到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只覺隱隱作嘔。心想這肯定不是高二時候方易初對自己說的那個文質彬彬,溫暖陽光,帥氣謙和的叫向遙的學長。作為閨蜜,兩人之間自是談及不少私密話題,葉瑾年知道方易初的初戀,初吻還有初夜,就是和那個叫向遙的人。而眼前的這個家伙,肯定是向遙出國后,方易初用來彌補內心空虛的陪襯品。葉瑾年這樣想著,因為自向遙后,方易初就沒再和她說過具體哪個男生的名字,葉瑾年暗想這會是方易初第幾個陪襯品呢?

“易初,你好點沒,我很想你。”那個男的說著。

“想我?有多想我呀?”方易初笑著說,但明顯的是笑里藏刀,只是這個男的還沉浸在洋洋得意中。方易初慢慢走近他,依舊是面帶微笑。突然怒吼的說道:“想你媽,你是想和我上床吧。”說的同時右腿抬起猛烈踢了對方的下體。只見那個男的大聲慘叫,然后應聲倒在地上。

“這是我給你的一點教訓,省得你以后再去禍害別人。”說完,方易初就離開了。任憑那人慘叫,引來了眾人圍觀,只是沒有人上去攙扶。

由于剛剛用力過猛,身體還未恢復的方易初,小腹劇烈疼痛起來,因此不得不驅車趕往醫院。好在及時上了藥,打完兩瓶點滴后,情況穩定了,只是有需要多些時日調養身體了。

把方易初送回家,發現已經是夜晚九點多,方易初父母看到女兒回來也不是很高興,禮貌性的和葉瑾年陳栗然說句感謝,然后再無其他。葉瑾年突然覺得方易初變成現在這樣和家庭不無關系,于是推辭了方家挽留。學校宿舍十點鐘關門,就算打的也趕不回去了。好在今天周末宿管并不會查房,就算是查房,宿舍里早就有了應對的方法。

“瑾年,你看現在也回不去了,要不咱去網吧通宵吧,開個包間。”

“陳栗然,你是個正常的男人嗎?”

陳栗然沒有想到葉瑾年會這樣反問自己,楞了一會后,方才醒悟。這似乎就是無聲的契機了。愛情的開始由于一方的主動,而在戀愛中的,誰又能說沒有這種契機,主動又會有什么結果呢?

那是一間粉紅色的房間,粉紅色的墻體,被褥也是這般色彩。少女春心萌動的色彩,葉瑾年想又有什么能打動她缺少感動情懷的內心呢?

原來唇與唇的接觸是會讓你消散雜念的,急促呼吸讓脈搏噴張,葉瑾年只感覺靜謐的房間里有令人窒息的氣壓。她從未覺得陳栗然的力氣會這么大,自己的身體卻柔軟的沒有一絲氣力。

陳栗然只覺得汗水濕透衣背,緊張導致的心跳加快也加速了身體水分的蒸發,他不停吞咽吐沫,時刻有脫水的錯覺。可是他此刻猶如洪水絕提,洶涌的無法收住了。他用力抱著葉瑾年,他想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里,陳栗然想要說著什么,可是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

這是彼此的第一次。對葉瑾年來說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她第一次聽得澎湃的心跳聲,第一次感受到胸膛的火熱,第一次體會到除了例假外的劇烈疼痛。她手指用力抓著陳栗然的后背,血漬滲透到指甲里,只是他吻的瘋狂絲毫感受不到這樣的痛感。而當一次次的進入,她咬了他的肩膀,牙印出了血紅,陳栗然方才停止了動作。他最終是享受的躺著歇息了。

就這樣黎明升起,刺痛雙眸的晨光,把兩個人從睡夢中驚醒。葉瑾年淺笑著想:這多么像候鳥一般,遷徙只為了繁殖的那一刻。

(四)我會對你好的

在愛情里分為兩個階段,一是發生關系前,二是發生關系后。兩個階段男生女生呈現截然相反的狀態。發生關系前男生是感性的,女生是理性的;而發生關系后女生變得感性,男生變得理性了起來。這似乎是自然界的衍生規則。

葉瑾年斷絕了一切異性的接觸,告別了“哥們氣”的她,漸漸的變得淑女起來。時常端起書本,有時就會坐在操場的階梯上看個一上午。內心的變化也影響著外表,看書使得葉瑾年要強的個性更顯現與口才上,時常讓陳栗然無法反駁。

而陳栗然就變得有點吊兒郎當起來,喜歡在女生面前顯擺自己,夸夸其談。為此葉瑾年和他說:“要是想繼續感情,那么就上同一所大學,雖然現在畢業就分手很正常,可是我希望我的男人是有擔當的。”

“瑾年,當初我追你的時候,我就想著和你結婚,和你相守一輩子,我的初衷從未改變過。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愛你。”陳栗然說的信誓旦旦。

“我不要求你許諾一輩子,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旁。對我來說守在身邊的才是最重要的,分開便是別離。”或許是從方易初和向遙的事情上,葉瑾年理解到了這句話,并且深信不疑,所以他急切的希望陳栗然能夠這樣做。

“瑾年,我不是一個懂得如何去愛的人,但是我會對你好的。”陳栗然依舊信誓旦旦。

就這樣在忙碌枯燥中高考結束了,在高考放榜日之前無疑是可以瘋狂放縱的時刻。至于那些太注重成績的人來說,每一天都如坐針氈。好在,葉瑾年、方易初是個對成績沒心沒肺的人,因為他們足夠的自信。

在KTV吵鬧的包間里,葉瑾年搖晃著身體慢慢推門而出。現在是晚上十點鐘,正是夜生活的開始。葉瑾年喜歡夜生活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吧。只見走道兩旁的光芒是如此金碧輝煌,宛如置身宮殿一般。來往的行人大多是搖晃身體,沒個正行。只見一個長發飄飄,身材火辣的女孩,貼著一個男人的身體在扭動,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KTV。

葉瑾年無暇觀賞,也不屑觀賞。她此刻胃里正翻江倒海,酒勁正起時,連忙跑去廁所吐了。在出廁所門的時候,有幾個燃著黃毛,叼著煙嘴的小子,擋住了葉瑾年的去路。說著調戲的污穢話語,手也不老實的開始亂動起來。

葉瑾年不想和他們瞎扯,于是想到了方易初之前對付賤男的方法。先是微笑佯裝靠近,接著用膝蓋猛烈撞擊了其中一人的下體,由于葉瑾年酒后力氣大,那個青年應聲倒地后,硬是過了些時間才痛苦的慘叫起來。隨行的一伙人,完全沒有想到葉瑾年是這般厲害角色。楞了半天,回過神時候,葉瑾年已經走到了包間的門口。于是那伙人奪門而入,開了燈,耀眼的光芒,讓許久在黑暗里的方易初、陳栗然還有幾個方易初的朋友立刻閉起了眼睛,等到再睜開時候,場面已經被那伙人控制了。

方易初暗想“媽的,就知道這種地方流氓多,今天遇到了,看來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了,只是現在大家都喝了酒,只怕動起手來沒了輕重。”方易初想著然后用眼神示意在座的幾個朋友。大家雖然喝了酒,但能心領神會的明白方易初眼睛里的話語。

只是還沒等他們動手,葉瑾年就隨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向一個人的頭部砸去。葉瑾年做事就是這樣讓人意想不到。她的動作很快,可是她的力量有限,酒瓶并沒有破碎,但足以傷到那人。

那些人也不甘示弱,掄起桌上其他酒瓶就向葉瑾年砸去,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陳栗然推開葉瑾年,酒瓶實實的砸在了頭部。隨著爆裂聲響起,碎片灑滿一地,陳栗然的血如涌出。嚇壞了在場的每個人,后來KTV老板出面平息了此事,見雙方都有損傷,也就沒有報警處理,只是讓肇事雙方各賠點錢。

看著躺在病床上頭被紗布包裹的陳栗然,葉瑾年哭了。那是她第一次為一個人哭,為這個男人哭。

“好啦,怎么哭了,這可不像我平時認識的你。”陳栗然半開玩笑的說,頭的疼痛,讓他還不能完全笑出來。

“你為什么要為我檔呢,那可是酒瓶。”

“因為他們要砸你,我可不想毀了你這么美的容貌。我說過,我會對你好的。”陳栗然深情的望著葉瑾年。

“你趕緊走,你把我們家栗然害的還不夠慘嗎?你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陳媽說著說著就哭了,看著自己受傷的兒子,心頭涌上了一團火。發泄的那個人自然是葉瑾年。她推搡著葉瑾年離開病房,就像在推搡著叫花子一般。

對于母親的行為,陳栗然口頭上說著,卻絲毫不起效果。于是只好示意讓方易初帶葉瑾年先行離開。

“他媽也真是的,責任又不是全怪你。怎么說你也是她未來兒媳,對你的態度也太差了。”方易初是個愛恨分明的人。

“別說了,我還是很開心的,他說會對我好的,我相信他。我現在就在家等著高考成績,過些日子再來看他。”葉瑾年并沒有因陳栗然的母親而生氣,相反她很能理解,她心里滿是愧疚。

高考放榜的日子終于到來了,幾家歡喜幾家憂。大家都在奔走相告各自的成績以及各自的高考志愿。葉瑾年很高興,陳栗然可以和自己填報同一家大學,那是在蘇州的大學,他們都很喜歡的,還有就是很高興這個纏著紗布的家伙怕是很幸運的逃過軍訓了。方易初填報了省會的一所大學。南京蘇州不遠的距離,卻也是很難見著面了。

(五)青春漸漸淡去一切

雖然在同一個學校,可是專業的不同,讓彼此還是有了距離。陳栗然在學校的南區,那是眾多男生夢想的地方,因為學校把女生多的專業都放在在南區,南區是學校的新校區。

漫步校園,只見整座校園成了銀妝素裹的世界;矗立著大樓披上了潔白的素裝;校園有幾座民國時期建造的歐式教學樓,那是濃濃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樓前是一片池塘在人工開鑿后變成現在的情人湖,沒到夜晚它的魅力就更加迷人了。只是可惜了這樣的美景在南區卻看不到。葉瑾年懷疑學校是不是故意讓妹子們遠離美景,以便避免遭受沉浸在浪漫中無法自拔之痛,想到這不免覺得學校實在是失策。因為辦理住校外的女生越來越多。

確實那個纏著紗布的家伙逃脫了軍訓的歷練,那個在南京的方易哭訴著怨軍訓的殘暴。開始的時候,方易初回合葉瑾年徹夜長談,談學校的環境,班級的逗比,還有新交的男朋友,開房時候的怪癖等等。

起初,葉瑾年對方易初的聊天非常的重視,兩人饒有興致的聊天,總是被舉報擾民了。只是后來方易初的約會變多了,晚上聊天也就變少了,白天不是睡覺,就是在教室,所以根本沒時間聊天。慢慢的她們都發現聊天原來真的是不那么重要了,甚至和你聊天的這個人也不那么的重要了。

大一的時候仿佛都沉浸在浪漫里,多么無憂無慮的時光啊。每個周末葉瑾年和陳栗然都一起吃飯,逛街,游玩。起初是學校的風景,然后是周邊市區內的景點,到最后直接翹課去旅游了。當然最頭痛的事,就是要在周五或者更早些定好旅館的房間。隨著宿舍里一個女生搬出去住,葉瑾年才發現學校周邊的旅館的這么受歡迎。

“瑾年,咱們宿舍最幸福的人就是你了。現在宿舍就三個人了,我和小凡都單身,你每星期一出去,我們就倍感冷清了。你不會打算也出去住吧。”說這句話的是葉瑾年的室友張蕓軼,她說的小凡是另一個室友賀小凡。

“我平時話少,在與不在無分別,你們又怎么會感到冷清呢。”葉瑾年說著。

“唉,我們是害怕你吃虧了。”旁邊的賀小凡搶著說,然后接著又故作深沉的說:“你是不知道,對門宿舍的那個丁希。和男朋友住校外同居,沒半年被人搞懷孕,前段日子鬧分手,自己一個人去打胎。多可憐。”說完,兩個人都齊刷刷的盯著葉瑾年。

葉瑾年沒有發表言論,只是淡淡回應著知道了。這句知道了,似乎把原本就不親密的宿舍和諧變得更生疏了。

葉瑾年不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她身上更多的是不食人間煙火。這個體會更明確的是陳栗然。一次兩次的親密接觸,并沒有讓葉瑾年有迎合的表現。相反她內心里很抗拒,很抵觸。他不明白為什么男人很熱衷于這般浪費體力的事情。有時她會等待陳栗然的結束,無聊的就像在聽看似高雅卻完全不懂的音樂會般。有時陳栗然會和他說這話,她只用微笑作答。以至于往后這樣的約會也少了。

葉瑾年懷疑自己身體是否太過冷淡,但在這時,她知道陳栗然對他真的是冷淡了。每天沒有電話的關懷,沒有qq的問候,甚至連招呼都沒有了。葉瑾年害怕他出什么事,急忙打電話,卻被一句忙著玩游戲,硬是把關懷的心碰碎了一地。就連當葉瑾年生病的時候,也僅僅是一句責備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話,沒有半點關心和安慰,照顧體貼更是沒有了。

是的,我們要相信時間不會說謊。那年寒假葉瑾年生病在家,特意坐兩個多小時的車來照顧她的那個男人;曾經為了緩解葉瑾年例假疼痛,翻墻頭給葉瑾年送紅糖水的那個男人,那個曾經說我會對你好的男人,已經被時間留在了過去了。葉瑾年開始相信青春慢慢消逝,感情也變成了奢侈品。只是激情后的一點饋贈罷了。于是一股忘不了,逃不掉,說不出又碰不到的情緒滋擾著自己,猶如難以掙脫的夢魘。

每段感情里平淡或許是因為習慣,男人更安于這樣的冷淡。至于女人對感情更加用心,所以情感的杠桿便失去了平衡。葉瑾年雖然有困惑,但他始終相信陳栗然就是她攜手一生,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乖女孩,但內心里是個好女孩。作為女人,那么有一個彼此相愛的人又還有什么苛求呢?

畢業前夕的實習半年,葉瑾年終究還是住校外和陳栗然同居了,這是一間學習旁的民房。陳栗然物色三月,最終下手敲定了。那一陣子陳栗然很興奮,工作像拼命三郎,對葉瑾年也是百般溫柔體貼。起初生活的窘迫,讓原本平淡的感情突然有了初戀的味道。

那是一張冰冷的床,十二月接近元旦的日子。葉瑾年買了兩個熱水袋,被子蓋了兩層,躺在床上聽著北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她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對的,這樣的寒冷,對葉瑾年本來就瘦弱的身體來說是完全禁不住的。她轉輾反側,不停的打開手機。她只覺得”真是奇怪了,時間只走了五分鐘,可是葉瑾年覺得已經是五個小時了”。手機上沒有任何消息提示,她失望的又關上手機,雖然剛打開過,可是始終忘記看時間,于是又再打開。燈沒有關,那是她故意的。她怕黑,那個跟她說“如果你怕黑的話那就依偎在我懷里”的那個男人還沒回來,所以葉瑾年為陳栗然留著燈,這已經有一周了。

房間收拾的很寬敞,衣架很整齊,地面很整潔,只是久不用的煙灰缸里又落滿了煙灰了。

果然一切都變淡了。陳栗然的熱情似火面對冬天絲毫不掙扎的繳械了。他想回老家發展,家里給他安排了一份在政府機構的工作。葉瑾年在公司里由實習破格轉正,葉瑾年沒有說什么了,第二天就去辭職了。

“你怎么辭職都不和我商量?”陳栗然問。

“你不是要回老家嗎?”

“你們老板這么器重你,在老家根本就沒有這么好的工作。”陳栗然有點急躁。“哎,你,你。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難道,你想我們異地?”葉瑾年向來說話都很直接。一會兒接著說:“我回老家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

就這樣,陳栗然先回了老家。葉瑾年還得再待上一個月才能離開。青春的滋味,葉瑾年有時候覺得就像是煙草味。苦澀又濃重,深吸一口,嘴里自然分解的酶居然還能催化出甜味。葉瑾年喜歡這樣的感覺,于是她拿起了筆,寫著這如煙一般濃重味道卻淡如輕煙的青春。

(六)劈腿?出軌?

陳栗然每天在安逸的辦公室里,和他的姐姐姐夫一起朝九晚五。生活這樣被條條框框,泛善可陳。

葉瑾年在蘇州的一個月里就在網上投遞簡歷,很快被一家公司看中。她做事雷厲風行,有效率卻不合群。起初還算融洽,住在員工宿舍里,大家都和和氣氣。過了幾個月,葉瑾年破格兼管行政方面的事物,這和大眾的利益息息相關了。比如她在規定八點半上班遲到者,即便是一分鐘也沒有商討的余地;縱使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但每個月只想著固定工資者,績效考核不予合格等。漸漸的葉瑾年發現,大家漸漸的遠離她,就像陳栗然現在漸漸遠離自己一樣。只手前者都能感覺到,那么后者所感受到的情感就更加濃烈了。

那段時間,他們聯系的很少,可是聯系了又經常為了小事吵架。葉瑾年最討厭小心眼的男生了。可是偏偏陳栗然現在便的錙銖必較起來,有時竟拋出分手的話語來。

那是葉瑾年第一次去陳栗然的家,第一次見到他姐姐姐夫,第二次見到他父母。多么和氣又美滿的畫面。

“小葉啊,別見外,我就這樣叫你了,可以吧。”陳栗然母親說著。“你看,你和我們家栗然已經談了快五年的時間了,這個緣分可不淺吶。”說完便會意的笑了出來。

葉瑾年第一次來他家不免尷尬,聽著這話尷尬便更深了。

“對啊,小葉。你回去和你爸媽商量下,看看找個時間咱兩家見個面呀。”陳栗然父親接著他母親的話說。

“嗯,我…”葉瑾年突然語塞了。

“哎呀,小葉你不要害羞嘛。”陳母說著給陳栗然個眼色。“你們啊,不要覺得自己還小。都二十四五歲了。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的孩子。栗然比你還小兩歲呢,人家孩子都有了。”說完還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嗯,我,我還沒有想好。”葉瑾年這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讓溫情的畫面驟然降溫。

那頓飯吃的不開心,好在吃的很快,因為沒有人再說話。

“葉瑾年,你到底什么意思?”陳栗然憤怒的問。“你在我爸媽面前就這樣表現啊,吃完飯不知道要刷碗嗎?太不給我面子了。”

“面子?我就是用來給你撐面子的嗎?那你還不如找個搟面杖。”

“你,我不想和你瞎掰扯。”陳栗然接著說:“我只想知道你這個是什么意思,你給我個回答。”

“好,你要回答是吧。”葉瑾年深呼吸道:“第一,我主動提了刷碗,你媽媽沒讓我刷;第二這段日子以來,我們有過一次好好說話嗎?除了上床前你對我的甜言蜜語;第三,是誰拋出了分手的話?”葉瑾年說的很大聲,近乎咆哮近似崩潰了。

陳栗然沉默了,沉默的都不和葉瑾年說話了。這期間,方易初和葉瑾年互動頻繁起來。問著近況,方易初在一家上司公司做產品銷售,長相甜美又能說會道很快在該行業占據一席之地,另前輩也為之欽佩。再聊到感情話題時,雖然方易初怪異的性格很難有人猜透,可是這一次葉瑾年也為此震驚了。方易初上大學到現在,換男朋友就像換衣服一般,她自己也記不得多少了,只記得差不多和七十個都上過床。七十幾個?作為作者的我,也為此大為乍舌。誰會是誰的誰的誰呢,誰又會等著誰呢,這里面誰是出軌誰是劈腿呢?多么可笑,這個世界就是寫滿錯別字的封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葉瑾年的枯燥生活多了新鮮血液。被異性追求的不少,可是這次葉瑾年真的感覺很美好,似乎是對過去美好的回憶;也可能是對現在來說的希望。

“你怎么了,沒事吧。”尹一輕輕的攙扶著葉瑾年。“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感覺去醫院看看,身體是自己的啊。我的行政大人。”

“我沒事,只是來例假了。”葉瑾年說著便不再理睬尹一。

葉瑾年暗笑自己,不規律的以前生活似乎開始報復自己身體了。可是身旁只有冰冷的墻壁,空蕩的房間里,沒有一絲溫暖。就連手機的燈光都是那么的刺眼。

“喂,栗然。”葉瑾年小心翼翼的說著。這是自上次吵架后的第一次溝通。

“嗯,什么事?”陳栗然冷冷的回應。

“這些天好嗎?。”陳栗然并沒有回答。葉瑾年過了會說“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談談?”

“到時候再說吧,我很累。先睡了,你也快休息吧。”

“你這是什么態度,有什么問題就說出來。”葉瑾年強忍著心痛的憤怒,曾經沒有什么事情能影響自己的心情,曾經陳栗然的好,如今這般態度,似乎一切都只是口頭禪罷了。

關了手機的房間又立即被寂寞包裹了。這時葉瑾年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葉瑾年,你給我出來。當個主管又怎樣,出了責任就得擔著,不要用我們來墊背。”葉瑾年能聽出來,這是客服部張瀟瀟的聲音。

葉瑾年聽了這句話真的很氣憤,張瀟瀟說當時肚子疼要去上廁所,原本出于好心幫忙同事對接客戶,只是五分鐘的時間,客戶發來資料葉瑾年接收下就可以了。葉瑾年想以此來拉近同事之間的關系,現在卻被張瀟瀟這般說,她自是覺得異常的委屈。

“你說什么?什么責任?”

“裝的還真像,一臉的無辜演給誰看?”張瀟瀟不依不饒猶如潑婦一般。“客戶的資料整整少了一頁,這資料是你接收,你給個說法吧。”

“我當時接收到,我就轉發給你了。”葉瑾年冷靜的回答。“我都沒打開,又怎么知道內容?”

“那現在這個是不是你的責任?”,“是不是你的疏忽?”張瀟瀟的聲音引來了大家的圍觀,但基本上他們都站在張瀟瀟那邊,于是她便更肆無忌憚的了。

葉瑾年仿佛被一群人審判一般,她想不明白,想不通……她想找人依靠,可是沒人給她依靠,甚至沒人相信她。

這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喂,葉瑾年,在宿舍嗎?喂…”電話那頭尹一的聲音甜美又好聽。“喂,在的話就回句話呀。”

“嗯,我在的。”

“哦,那就來給我開個門吧。我在門外。”尹一見到葉瑾年的臉,開心的笑容收起來,邁步進來,看著一群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尹一是個聰明人,一看便明白了。

“你們想干嘛?有什么事沖我來。”尹一惡狠狠的撂下話,這樣的性格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

“尹一,這沒有你的事。”張瀟瀟玩笑的說道“她面試你進公司,你就和她穿一條褲子啦。”說完盡是藐視的笑。

“臥槽,尼瑪的。”尹一是個暴脾氣,不由分說的就動起手來了。

最終這場沖突雙方各有損傷才終止,大家各自回房間。此刻大廳里只剩尹一和葉瑾年兩個人。

“你沒事吧,這些人就是欠扁。”

“你來干什么,這不關你事。”

“我來就是想看看你,我想你了。”尹一說著只見葉瑾年并沒有反應,于是拿出紅糖水和暖水袋。笑著說:“給。”

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在需要一個人給予關懷卻只是冷漠的時候,內心里就會特別相信人。葉瑾年想,她是喜歡上尹一的這般好了。

那幾天公司宿舍還有尹一,似乎成了葉瑾年的生活全部,她還是沒能等來陳栗然的電話。漸漸的她也不再頻繁的看手機了。

那晚,在宿舍里。尹一給葉瑾年做了一桌的好菜。她看不出來尹一這般花花公子還有這個手藝,她覺得對尹一第一印象悄悄改變了。

那晚,那個寂寞而空擋的房間里,溫暖了。尹一的似乎深諳此道,葉瑾年沒有羞恥感,沒有愧疚感,他想到陳栗然,想到她與陳栗然的第一次。依舊是這般美好,突然想到陳栗然的分手信息,葉瑾年哭了。尹一擔心自己弄疼了她,緊緊抱著葉瑾年,貼在左耳邊說著甜言蜜語。葉瑾年多少是抗拒,她不喜歡從事如此原始的沖動。她對男人的渴望覺得不可理喻,但此刻她又不置可否了。

這算出軌還是算劈腿呢?葉瑾年問著自己,她在不快樂中睡著了。

(七)魔鬼的糾纏

分手是離開一個男人還是忘掉一段感情?葉瑾年似乎分不清了。她心里想念的那個還是陳栗然,可是陳栗然已經明確提出了分手。沒有理由,甚至沒有前奏。

每天尹一的車會準時的停放在宿舍樓下接葉瑾年上班,早飯自不必說。葉瑾年不是一個薄情的人,奈何世間總有涼薄的事。她自認是一個不安分的好女孩,所以她必須做到忘記。女人終究是容易被感動的動物,尤其是在情感空白期。葉瑾年慢慢的接受了尹一的好,他的關懷是那么溫暖。葉瑾年有點害怕這樣感覺的稍縱即逝,不能像以前那樣戀愛了,所以葉瑾年把能有的好都給了尹一。

確認關系的那天,是在賓館里度過了。尹一對男女之事樂此不疲,人的欲念是可怕的。尤其像尹一這種善于變形又善于隱藏。纏綿之時,葉瑾年總會想起和陳栗然。她內心的掙扎讓她陷入了墮落論,是啊,這是怎樣的墮落,任由一個男人玩弄著自己的身體。可是身體的愉悅感又讓自己反思,游離在兩個男人之間的到底是感情還是身體。

上班時候葉瑾年被連續三個手機短信驚醒,收回了游離的思緒。“你好,你與本月27日在4s店一筆四千刷卡消費……”葉瑾年沒有細看下去,那幾條都是各種刷卡的消費記錄,那是她三張信用卡累積被透支了一萬多。

“你用我信用卡都買了什么?”葉瑾年問尹一。

“我車在4s做保養,我工資還沒發。”尹一回答著。“瑾年,你也知道我家雖然有錢,但是我和我家里是獨立的,所以我要自食其力,不用他們的錢。你的錢等我發工資我就還給你。”

葉瑾年被尹一富有演講性的話語感動,她覺得尹一確實要比陳栗然更男人一點,更吃苦耐勞。所以葉瑾年也沒有計較什么。

葉瑾年過生日那天,尹一許諾會給她禮物。尹一買了LV的包包,想等著下班在公司樓下送給葉瑾年,給她一個驚喜。看著手表還有四個小時的時候,這個小子決定去網吧消遣時光。一陣網上沖浪后,尹一抬手看表,連叫三聲,臥槽,TMD。然后飛奔到公司,只見公司辦公室已經鎖好了門窗。

“瑾年,生日快樂。”尹一慢慢的說。“你聽我說哈,禮物我已經買了,可是呢現在還拿不到,明天肯定會有驚喜的。”

“哦,你這樣說,你覺得我明天還能驚喜起來?”葉瑾年有點不悅了。

“我沒騙你,我真買了,就在辦公室內。”

葉瑾年不想理他,并不是生氣,而是突然覺得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此刻的情商就像個白癡,沒有禮物又怎樣,有這顆心就可以了。葉瑾年看尹一對自己的誤解確實有點哭笑不得。

接下里幾天葉瑾年陷入了一場風波,聲名狼藉,被迫辭職。幾天里陸續收到辱罵和恐嚇的短信,葉瑾年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也就沒有放心上。那天公司辦公樓里,塞滿了辱罵葉瑾年的宣傳單,上面有葉瑾年和一個男人背影進入酒店的照片。傳單上斥其為小三,充斥著水性楊花等侮辱性詞語。

再堅強的心也會有疼痛的時候。尤其被別人冷言冷語,路過的地方也引來很高的“回頭率”。老板連聲嘆氣,最終同意了辭職申請。

“葉瑾年,你不能就這樣被擊垮,這個肯定時常陰謀,你不能就這樣認輸。你要維護自己的權利。”方易初說著。

“我?我還能怎么去維護?”葉瑾年聲音低沉。“今天我爸媽打電話給我,他們也在質問我。”

“媽的,哪個混蛋,我真想弄死他。”方易初說著跳了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葉瑾年看到心里一驚。“是陳栗然。”

“接,看他能說什么。”方易初說著點頭。

“喂。”葉瑾年剛要說話。陳栗然就大聲嚎啕起來。

“瑾年,我好想你。分手只是我一時沖動,我并不想和你分手。我想你,真的,回到我身邊吧。”

“回你身邊?呵呵,怎么回?”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知道你還愛著我。還有,我想去你家和你爸媽提親。”

“神經病。”葉瑾年覺得陳栗然就像瘋子一樣不可理喻。

門鈴聲響起,是尹一。“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調查?那你快去啊,那個男人背影就是你對不對。”方易初白了尹一一眼。“你自己怎么不澄清?還說什么不讓瑾年受委屈?可不可笑。”

“我有我的苦衷,不管怎樣我不會離開瑾年的。我會娶你,我會去你家提親。”

“夠了,你們都走吧。我想靜靜。”

說實話尹一所謂的擔當,在這個時候卻選擇了逃避,確實讓自己很難過。讓葉瑾年沒有想到的是,尹一這個時候還對她提出交歡的要求。葉瑾年沒有理他,只是這種傷心,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傾訴。葉瑾年也開始反思自己了,一個月建立在性上的感情真的可以代替五年的經營嗎?

陳栗然真的去她家里提親了。尹一聽到后孩子氣的說他明天也去提親,葉瑾年想結束這樣的鬧劇了,不想再成為焦點了。她原來的叛逆已經沒有了,她現在只想要一份簡單的生活。

“你別鬧了,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什么?葉瑾年,你和陳栗然舊情復燃了吧。”尹一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翹起腿。“分手?那這一個月來,你就是玩玩我咯?”

“你,你…我覺得你很無恥。”

“欸,謝謝啊,這個優點被你發現了。分手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很簡單,我這個人做事喜歡善始善終。”尹一露出壞笑。“只要你答應再陪我一天,我就不再糾纏你,成全你們的愛情。”

“可笑!”

“是嗎,我可不怕真的去你家提親,到時候,可笑的可不是我尹一了。”過了會說:“我覺得你會答應我的,對嗎。你心里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只要你愿意,我隨時等你回心轉意。”

“什么時候開始?今天嗎?”葉瑾年問。

欲望摧毀意志,身體也屈服了它。這般魔鬼的糾纏,就像夢魘一般壓在葉瑾年的心頭。她恨自己沒有翅膀,不能逃離這污穢的塵世間。

(八)婚姻是什么

陳栗然的提親,小有波瀾的進行著。平凡的生活中,什么事都可以隨意,但是結婚不行,不是兩個當事人之間的議題。而是兩家之間錢財的問題,這個問題的討論仿佛國與國之間的政治合作一般。

買房需要結婚證,于是葉瑾年在全家和陳栗然家的催促下,匆忙的辦理了結婚證。可是她始終不明白什么事婚姻,什么事愛情。有人說:”如果你不確定身邊的人是不是和你能永遠的,那么就一起來場旅行吧。”不知道這樣一句不押韻,略帶哲學的話出自哪個專家之口,他們在領證后第二天開始了旅游。

一路向北,北城以北的地方,沿途風景層次變化著。葉瑾年放開思想,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亂七八糟惹人煩惱的心事。陳栗然的攝影技術,這時候正是他極力賣弄的時候。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葉瑾年會是不是想到尹一,這個混蛋。想到最后覺得至今沒還自己一分錢,真是個賤人。

旅行結束后,陳栗然一家一家搬進了新房。葉瑾年看到這樣自然歡喜,房子是新買了還沒裝修,葉瑾年覺得這樣并沒什么。可是到了新房卻被告知睡在廚房里,那是廚房里臨時放置的一張床,除了夜晚關燈外,完全暴露在視野里。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為何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葉瑾年覺得很可笑。陳栗然的父母占據了主臥,那不是還有客房嘛。可笑的是那間房子是留給陳栗然姐姐和姐夫的,不還有他們的小孩。多么可笑啊,這樣一家和諧的家庭。

葉瑾年沒有說什么,在廚房間里過了一段時間。每天晚睡早起,幾十平米的生活空間里,隱私似乎是個奢侈品。而且兩家具體的婚事置辦還沒談攏,這樣的談判如同六方會談一般,東一家常,西一家短的,誰都能站出來說兩句。

“十萬的禮錢還可以,只是我家剛買房,接著還要裝修,這個錢您看還能不能…”陳栗然媽媽說著。

“錢呢,其實最后都是要給孩子他們自己的。我們是不可能要這錢的。”

“那你們既然不要,那還干嘛說禮錢十萬?”陳栗然說話很直率。說實話現在國情,結婚彩禮的說法確實是個悖論。

“你說什么?你是個禮數。”

“親家,別生氣,孩子說話有點沖了。”陳母暗示陳栗然不要再說話。“這錢有,禮數也是應該的。就是,就是您家陪嫁些什么呢?”

只見葉瑾年父母并沒有說話。陳母接著說起來:“親家,你們看哦。現在呢,我們家買了房子,這裝修什么的也都由我們家來。怎么說親家也得買輛車不是,這樣婚禮也算是風風光光的。”陳母還是那般獨自笑出來“您看,我這樣說也是合情合理吧。”

說話是門學問,這次的會談再次以失敗告終。兩家人一起談論的欲望也慢慢淡了,隨著淡了的還有陳栗然和葉瑾年之間的愛情。本來就脆弱的愛情剩下了親情,后來只有激情,那么經過這么多番的折騰,這樣的激情也冷卻了。

可是醒目的紅本還在,它的存在提示他們兩人是夫妻了,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夫妻了。夫妻雙方都得履行婚姻的義務,可是沒有感情的婚姻,那樣的義務便索然無味了。加上兩人各自心里的氣,讓隨之而來的蝴蝶效應誘發了海嘯。

不斷的吵架,不斷的升級,不斷的惡語相向。陳栗然斷然把結婚證摔在地方,把自己那本上的照片都撕扯下來,整個鮮紅靚麗的紅色小本,變得憔悴了。

“我們既然都這么痛苦,那么就離婚吧。”陳栗然說著。

“離婚?你這次是不是又是一時沖動?”

“不是,我很理智,我真的很冷了。”陳栗然嘆了口氣說:“你和你家里說下,提出離婚,咱兩就把事情辦了,爽快點。”

“呵呵,笑話,你自己說出了離婚,自己為什么不向家里提?”說完后,葉瑾年就搬出了陳家。她沒有回自己家,沒有去處,她只好去找方易初。

按了幾次門鈴,方易初家都沒有反應。偌大的家,冰冷的門窗。葉瑾年也怪自己沒有打招呼就過來了,而且還是大晚上。夜晚萬籟俱寂,葉瑾年點一支煙照亮星空。

“喂,瑾年啊。這么晚了什么事啊。”方易初聽到門鈴聲來開門,看到是葉瑾年之后很吃驚,然后說話就開始緊張的支支吾吾起來。“瑾年,怎么啦。你,你沒事吧。”并沒有請葉瑾年進屋,相反的用身體遮擋門口。

“你不方便,那我不打擾了。”葉瑾年能看出方易初今晚上不方便處,猜想肯定是新交了男朋友。所以任憑方易初叫喚,沒有回頭的就徑直離開了。

“我們這樣到底對不對啊。”陳栗然問著方易初。

“我也不知道,總之如果被瑾年看到了,那肯定連朋友都做不了了,我自己也原諒不了我自己。你今晚就別在這了,走吧。”

陳栗然聽了方易初的話,心里也滿是愧疚。收拾下行裝就離開了。

“陳栗然。”

陳栗然被突然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四下張望。此時看見石柱后面有一人影,慢慢走近,才發現是葉瑾年。

“瑾年!你,你怎么在這。”

“我在這,是不是打擾你們的美戲啊。”葉瑾年非常憤怒,她完全無法理解,一個是最好的閨蜜,一個是自己的愛人。可是現實就是這么赤裸裸,老土卻從不被淘汰的情節。“你們兩個讓我覺得惡心。”

“不,瑾年,你聽我說。我來只是和方易初說說心事,我和她并沒有什么。”陳栗然急切回答著。

“你們怎樣對我而言,我不感興趣。反正我們之間只是一紙合約的關系。”葉瑾年淡淡笑著說:“不對,是一張碎紙的合約。反正你也撕掉了,那么也沒關系了。”葉瑾年說完,自己強顏歡笑。

這個世界婚姻到底是什么?生命是寫滿錯別字的封面,她想她和陳栗然只是印錯在封面上的兩個名字罷了。

(九)真相

葉瑾年覺得天地之大沒了自己的容身之處,于是就在天橋上,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看到自己蔥郁的青春,美好年華,流光易逝。人都屈服于欲望,所以人會犯錯。

“喂,尹一。你在不在。”

“你怎么會想到找我?”

“別他媽廢話,我想喝酒,過來陪我啊。”葉瑾年對寂寞的治療方法有點疾不擇醫。

“這么晚叫我出來,不怕對你做壞事啊。”

“你真是賤人,我他媽的吐你一身。”葉瑾年酒喝的有點上頭了,不怕人群的注視,大聲呵斥。“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尹一,不知所云。只好忙著安撫。酒過三巡,行人已經少了很多,尹一架著葉瑾年離開。他當然是不想錯過美女主動投懷送報的機會的。

“嗯…呃……”剛進房間的葉瑾年就吐了起來,吐在了房間的地上。

“喂,你吐就去衛生間。”尹一不耐煩的說著。

“嗯,你說什么?呃……”葉瑾年說著就看向尹一。沒想到胃里翻江倒海,順勢就跌向尹一的懷中,真的吐了尹一一身。

“你這個潑婦,cao,老子這身衣服一千多。”

“你說什么?”葉瑾年是喝醉了。“尼瑪,你欠老娘一萬多什么時候還?”但是她的大腦還是很清醒的。

那晚上尹一想硬來,把葉瑾年壓在床上,嘴里說著甜言蜜語。可是葉瑾年心里的苦悶正愁沒地發泄,于是第二天醒來后,發現尹一的臉上全是傷痕。楞是一點便宜沒占著。

葉瑾年理都不想搭理他,摸自己手機。一看手機沒電了,于是他就拿了尹一的手機。尹一想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

“喲,這妞不錯啊。”葉瑾年看了手機壁紙半晌,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女生。“你他媽的真是個賤人。”葉瑾年說著就獨自離開了。

其實葉瑾年沒有看錯,也沒有猜錯,這個壁紙上的女人,就是那天在公司樓下發傳單的那個人。這就是尹一用來甩女生的方法之一。一切都是這么的急功近利,這么的充滿陰謀。她堅信賤人總會有報應,之后的一個月尹一被公安機關以詐騙罪逮捕。葉瑾年看到這個消息笑了笑,真相就是這么的戲劇性。

“瑾年,你還好嗎。我聽陳栗然說了那晚見到你的事。”方易初主動聯系了葉瑾年。“月底你有時間嗎?我結婚,我想邀請你來參加我婚禮。”

“恭喜啊。和誰啊。”

“這個人,你知道的。就是我的初戀向遙。”方易初略帶幸福感說:“他從國外回來了,向我求婚,我就答應了。”

“真的恭喜你,我也替你開心,等到了屬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葉瑾年是真的替方易初高興。這么多年的姐妹情,不是被幾個男人就能抹去的。

只是所以的感情到最后都能變親情,而愛情再也還不來了。

(十)?如初見

女人在愛情里都是傻子,但是葉瑾年這次決定做個瘋子。

葉瑾年本想此事就這樣慢慢的下去,即使痛苦著,那也只讓自己承受就好了。可是葉陳兩家似乎由親家變成了仇家。

“瑾年,你跟媽說。陳栗然對你好不好?”葉瑾年的母親問著葉瑾年。

“嗯,挺好的。”

“你是媽生的,你想什么,做媽能不知道嗎?”說著葉瑾年母親就用手握住了葉瑾年的手。“你們吵架了?你在家兩天了,他不來接你回去也就算了,怎么連個電話都沒有。哪有剛結婚就這樣的?”說著就憤怒了起來。

“媽,我和陳栗然。我倆真沒事。您別操心了。”

葉瑾年母親是有怨氣可是見女兒如此,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于是拍了葉瑾年的肩膀,嘆息了一聲。

陳栗然和他媽媽的到來葉瑾年完全不知情,對他來之后的變現更是很吃驚。

“葉瑾年,跟我回家。”?說著就去收拾葉瑾年的衣物。

“你干嘛。”葉瑾年拉扯著。

“瑾年啊,你看啊。你和栗然呢結婚了,證已經領了。那就應該住咱陳家,你現在每天住家里,這讓鄰里鄰居的說閑話啊。”陳栗然媽媽說著。

“你家做的事,還怕別人說嗎。”?葉瑾年之間的怒氣依舊。

“葉瑾年,你也太不會做事,不懂做人。”

“你這樣說我?陳栗然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家里人做事怎么都是這般可笑。”

三個人爭論不休,兩人強行開始收拾行李。在爭吵聲中,鄰居通知葉瑾年父母,他們從單位趕回家。

“把東西放下來。親家,有什么話咱們兩家在一起說說清楚。”葉瑾年父親說著。

“好啊。我們現在就是要求瑾年跟我們回陳家。已經結婚了就應該住我們家。”陳母言辭激烈。

“是結婚了,可是婚禮還沒辦。咱也得先把婚禮的事情說清楚吧。”葉瑾年母親說著。

“是,是。只是我之前也說了,我們家剛剛買了房子。你看親家,這婚禮是不是可以延期啊。”

“延期?那你覺得街坊鄰居怎么看。瑾年回來幾天了,也沒見栗然來過。”

“你不就是惦記著那幾萬的禮金嗎。”陳栗然說著。“要禮金也可以,到時候再陪嫁輛車。”

“你說什么?”?葉瑾年與父母齊聲震驚。

“親家,別生氣,小孩子亂說話。”陳栗然母親說著又笑了出來。“栗然,你胡亂說什么。”

“真是氣死我了。”葉父喘著粗氣。

突然外面一陣響起,原來是葉瑾年的奶奶摔倒了。這才把避免了兩家的火藥味的沖突,葉父急忙把奶奶送去醫院。兩家人五個人都沉默了。醫生說老人中風了得要住院觀察,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葉父母單位里請不了假,所以每天?照顧奶奶的任務就落到了葉瑾年的身上。每天很早起床,廚房里忙一陣,衛生間忙一陣。可以陳栗然自從上次和陳母來過一次醫院后,就再也沒來過。

去了葉家幾次,也住了些日子。氣氛自然是尷尬的,沒人去捅破,陳栗然也不愿意去改變,住葉家仿佛就是他母親給他一個“舍身取義”的任務。陳栗然每天對葉瑾年不聞不問,下班回來就抱著手機或是玩著電腦。葉瑾年想和他說幾句,就被他用累,很累,不想說話,不想吵架為由給堵回去了。

“陳栗然,我不想兩個人的雙人床是這么冰冷的。”葉瑾年暗笑自己怎么變得這么婆媽了,只是再厲害的人還是逃脫不了世俗。“我現在總想起我們實習那會,冬天睡的那張冰冷的床。雖然很冷,可是我很懷念。”

“你說那些有什么意思,陳年往事了。對回憶不要太刻薄了。”

那晚從方易初家里出來,葉瑾年就想狠狠的給陳栗然一耳光。可是此刻她覺得毫無意義了,也不感興趣了。

“你說,我和他到現在這樣,還有什么進行下去的必要?”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一直在尋找填滿寂寞的陪襯品。總覺得后面還會有好的等著自己,可是到最后才發現自己被自己給騙了,被愛情騙了,也被青春給騙了。”方易初深吸一口煙。“瑾年,你說我們的青春算是青春嗎?”

“呵呵,我不知道。”葉瑾年自己的問題沒被解決,此時方易初的提問,她更是無暇多想了。只是覺得不管怎樣那都是青春了。

“人生若只初相見多好。”?葉瑾年嘆息著說。

“是啊,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幫陳栗然追你。”方易初緊緊的看著葉瑾年的眼睛。

葉瑾年很吃驚,怪不得自己的軟肋被陳栗然拿捏的這么到位。看著方易初臉上的紅印,紅到葉瑾年自己也能感覺到灼熱感。“乖乖女,哪還有?都去見鬼吧;愛情,哪還有?都去見鬼吧。”她同時也緊緊看著方易初,兩人對視著“有你這樣壞壞的閨蜜,我TM覺得青春都去見鬼吧。”

接著兩個人緊緊的相擁。“你好閨蜜,謝謝青春里有你。”

“來參加我婚禮吧。”

“嗯,我一定去。”

……

除了方易初的婚禮,另一個讓葉瑾年記憶深刻的是民政局的人總是那么多,日子總是那么長。

“我們似候鳥般遷徙,相遇,分離。

你碾碎了時光,我迷失在青春里。

高興在遷徙的路上遇見你,

各自安好,從容再見。”

——葉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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