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 青櫻逆風而行的愛

佛說,愛欲于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歷史上,她是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后,佐領那爾布之女,滿洲正黃旗人。在流瀲紫的文學著作中,她本名喚作青櫻,亦是廢后烏拉那拉宜修的侄女。

十五歲時,她被雍正皇帝賜于寶親王弘歷為側福晉。弘歷即位后,先后晉封嫻妃、嫻貴妃、嫻皇貴妃,并于孝賢皇后崩逝后兩年,成為繼后。

然而,女人之間的斗爭永遠是最殘酷的,后宮則是這種殘酷的聚集地。若能守得住名位一世,自是至尊無上的皇后,若守不住,也不過是下堂的棄婦。

偌大的紫禁城,金瓦紅墻圍起了四方的天。這個烏拉那拉氏的女人,一路顛沛走來,得到后位,得到榮光,以為年少時企盼過的真心相許已然達成,卻是鏡花水月、明明成空。

滿人斷發,一為國喪,二為夫喪。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她心如止水寧可剪落烏發?又是什么原因,令她失去皇后冊寶,自生自滅,與世隔絕,身患癆疾并最終自裁于翊坤宮?

曾是青梅竹馬的愛人,又是共枕江山多年的正妻,乾隆帝是有多恨她,才能在其死后都不顧其尊嚴?

沒有謚號,也未單建陵寢,一切從簡,僅以皇貴妃喪儀潦草附葬妃陵。她怕是大清歷史上死得最寒酸的皇后……

這些是她留給后世的疑問。

究其本質,何嘗不是生活丟給我們每個人的考問。曾經相愛的人,為何有天會反目成仇?曾經親密的夫妻,為何有天竟兩相生厭?

世間,難道就沒有長久的溫情嗎。

1

心一動,則萬劫生

道理其實很簡單。

正妻與妾不同。

愛與不愛不同。

”如懿,你還是從前的青櫻嗎?為何朕覺得你形同瘋婦,神志不清?“ ——《如懿傳》

后宮女子,哪一個不是皓月清輝、花樹凝雪之貌。她們像是黑白錯落的棋子,在皇帝陛下的棋盤上構成一個完整的局。

當她還是一個妾侍的時候,需要做的,只是讓自己熠熠生輝,而后被他溫暖摩挲于掌心,久久不忍擲下。

當她成為一個皇后,卻也就成了那個陪他下棋的人。所思所想,再不只有從前那點兒女情長。

還有他的聲名。朝局的安危。還有太后乃至六宮諸人。

紫禁城的爾虞我詐、波譎云涌,要與他一同擔待。要站在固定的位置上,看他寵愛完這個寵愛那個。

她是女子,不是圣人,自然有七情六欲。

但這情和欲,卻要日復一日被壓抑和克制。

作為妻子,她何嘗不想任性一些,只要能在夫君心上多逗留片刻。作為皇后,更多的卻是職責,是順服地去服從,而非讓自己感到舒服。

所以……當乾隆望著寒香見,眼底涌起汪洋般的迷戀。她直如剜心,悲切之意油然,卻終是無可奈何。

他對她說,”如懿,你一定覺得朕昏頭了是不是?朕寵愛寒氏,自己也覺得是在發瘋。可朕一點辦法都沒有,完全不受控制,做任何事,就想換她真心一笑。“

他說,“朕根本移不開自己的目光。那一刻,朕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朕一生的教養,一生的驕傲,都抵不過她看朕一眼。”

他說,”如懿,朕這一生,都沒有縱情任性過,你就當朕沒有禮教,沒有規矩,讓朕一心一意喜歡一個女子,可不可以?“

所以……當香見尋死覓活,她再如何為難,也要因著他的心意,想法設法說服香見活下來、留在他身邊。

皇帝見了如懿,和顏悅色,”這次的事,皇后做得極好,朕心甚慰。以后,皇后只需這般恪守本分就好。“

恪守本分?她在心里冷笑出來。她與他之間,原也不過如此。

所以……當太后一席長談、強行威逼她為香見斷絕生育,明知是禍,她別無選擇,不得不親自端去那杯毒酒。

皇帝來得很快,幾乎帶著風聲。他并未注意到如懿亦在,只是急急沖進寢殿。很快,那陣風便轉到她跟前,她習慣性的屈膝行禮,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掌摑。

“毒婦!你給她喝了什么?”他的話音在戰栗,破碎得不成樣子。她的臉上一陣燙,一陣辣,除了痛,再沒有別的感覺了。

如此種種,還有若干。她這個后宮之主,凡事輕不得、重不得,為誰多說一句少說一句,稍不留神便是妒婦、是毒婦。

在他眼中,自然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可人的青櫻了……

“若是一個對夫君全無眷慕之心的女子,如何能讓皇上放心交托六宮之事?但若對夫君有眷慕之情,又如何違背自己的心意不偏不倚地處置?” ——《如懿傳》

心里裝著一個人,與沒有裝著這個人,是大不相同的。往往,愛得越多,在意越多,牽絆就越多。

好比令貴妃魏嬿婉,她知道自己出身寒微,一直以來目的就十分純粹,不奢求情愛,不渴望家族榮寵,只想做皇上的寵妃過越來越好的日子。

她很明白皇上的新歡不斷、舊愛不忘。很樂意看著后宮的女人爭奇斗艷。因為對于一個多情的男人而言,要訣便在一個“多”字。

人人爭寵便沒了專寵,姹紫嫣紅便沒有一枝獨秀。她才不會為著那些女人跟皇上慪氣。所以她永遠可以是皇上心中那朵溫煦善良的解語花。

到底無情之人才能看得通透。

但是如懿不同。有了榮寵還想要情愛,有了情愛還奢求尊嚴和底線。想要守護得愈多,愈是告訴旁人她的軟肋有多少。

隨行江南之時,地方官員有伺機取巧者,沿途至一行宮,便獻上當地歌女舞姬奉與艷姿。到了杭州,官員們又想了新奇之術,命人駕御舟于西湖之上,歌姬舞姬齊集舟上。

的確都是很美的女子,不似宮中女子矜持,一個個可遠觀可褻玩,世俗得無比親切,像章臺綠柳,可隨意攀著。

為博皇帝歡心,眾人可謂極盡淫亂之能事,夜夜笙簫,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皇帝酒醉后都不免笑言,“個個白如玉扇墜兒,叫人愛不釋手……”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這種事,若傳揚出去,只怕為天下百姓取笑。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局面,太后噤聲不言,令貴妃隔岸觀火,闔宮上下,沒有人自討沒趣去碰這樣的釘子。

唯有如懿,她要將余怒狠狠壓下,一邊竭盡全力為他的名聲遮掩,一邊苦勸。勸到后來,皇帝大為掃興,夫妻矛盾再次激化,一發不可收拾。

而這剛好被魏嬿婉一類的有心人利用。

“沒有道理,朕即是道理!朕這一生,少年喪母,中年喪妻喪子,內有太后,外有朝政,朕有幾日過得平安喜樂?如今朕稍稍暢快適意,你便諸多阻撓。這兩掌便是告訴你,哪怕今日你是朕的妻子,朕的皇后,你也是朕的奴才,不可違逆朕,反抗朕!”

……

皇帝的呼吸聲是漸近的潮水,他似乎激勵克制著什么,“皇后,朕就是你從前的那個人,只要你想明白,朕會原諒你今日的無狀。”

她輕輕一笑,攏住散亂的青絲,引袖取過一把小銀剪,那凜冽的寒光在她指尖閃爍,她剪下三寸青絲,看它們紛紛垂落于地,“皇上,咱們滿人一向愛惜頭發,以剪發表示愛侶亡去守身堅貞之意。臣妾待心里的那人,便是如此。從前看不明白,以為他千般萬般都可原諒,如今看得明白,才知他癡戀的是旁人,敬慕的是旁人,疼惜的也是旁人,守著他日日都是煎熬。“

皇帝震驚到無以復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如懿迷茫地搖頭,卻有清醒無比的堅定眼神,“臣妾知道。皇上,您容許臣妾瘋一會兒,聽聽臣妾的瘋話吧。左右臣妾與您都神智清明的時候,總是無言以對,總是彼此猜忌的。今夜您能把秦樓楚館的歌妓召上御舟,不也是瘋了嗎?”

……

她手起剪刀落,再度剪下一縷發絲,凄楚哽咽,泣不成聲,“這一縷頭發,給去了的烏拉那拉青櫻。”

……

“瘋了,皇后已經瘋了。”皇帝眸中的郁火漸漸燃燒殆盡,成了冷寂的死灰。他決然搖首,“朕的皇后,可以死,可以廢,但決不可出厭棄之語,藐視君上,失去做臣婦的本分。烏拉那拉氏,你真的是瘋了,必有大喪,才可斷發,你居然當著朕的面親手斷發,狂悖迷亂!不如朕廢了你,許彼此一個清靜!”

……

她從御舟上下來,被半扶半持著帶上小舟。月已西斜。湖中寂靜,只有花開和飛鳥。她在恍惚中有一絲錯覺,在她嫁給弘歷的那夜,也是這般月色。他笑盈盈喚她:青櫻妹妹。

次日一早,便有兩道旨意下來。一是皇后急病,送回宮中。二是令貴妃魏嬿婉晉位皇貴妃,攝六宮事。

2

心念前因,彼此不欺瞞,得溫存相待,乃是恩愛。

長久相處,彼此暴露得體無完膚。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

他輕易懷疑她,卻不曾質疑自己。明明自始至終,都如水仙,臨水自照,只愛惜他自己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雖是含了婉儀之態,卻如皮膚下瘦嶙嶙的骨骼,有堅硬的棱角

”朕多疑?你自嫁與朕,便知朕不會落到民間去守著一個女子終老。那么你所揣想的不是別人嗎?“ ——《如懿傳》

他懷疑她與侍衛有私。懷疑她謀奪皇位。懷疑她處事不公,殘害妃嬪,甚至連皇子永琪的死也怪罪到她頭上。

后宮三千佳麗,三千枕邊風。她的錯處,大概是數不勝數。當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撲面而來,她百口莫辯。

他需要她大度隱忍,又需要她一往情深。需要她面面俱到、在其位而盡其責,又需要她清清白白、不能有一絲偏頗過錯。

他忘了,她只是一個女人。更忘了,本該給予她的深情、信任、體諒,他統統都沒給到。

他苛求她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妻子,卻從沒想過如何才算做好一個丈夫。

太后斜倚著身子,望著皇帝起身欲去的背影,聲音沙啞低沉,緩緩道,“皇帝,當日來面見哀家執意要立如懿為后的人是你。今時今日執意要廢棄她的人也是你。其實哀家身為女子,也真的很想知道,怎么從前喜歡的,如今卻不喜歡了呢?”

皇帝眼中有一瞬的迷離,仿佛透過了庭院中爛漫盛放的春桃,看到了遙遠的地方,“皇額娘,兒子也不知道。就是兒子不明白,曾經如懿可以對兒子一往情深,為兒子承受種種委屈,怎么如今卻這般狂悖了呢?”他自嘲地搖搖頭,身影在花事繁盛里顯得單薄清瘦,“大約,人都會變的吧。”

太后目中微瀾,泛著淡淡溫情,“既然你與如懿都是,那又何必執著廢棄她呢?你與她的齟齬疏離,都是彼此在意的緣故。皇帝,彼此留一線,不是為了別的,只為真正廢棄她之后,你會后悔,會發現自己對她的在意,那時便真的追悔莫及了。”

“不!”皇帝斷然決絕,“兒子不在意。這個女人,皇后不像皇后,妻子不像妻子,奴才不像奴才。她擱在哪里都不合宜。兒子厭惡這樣不合宜的女子。”

太后目光如水,澄澈通透,“若說像皇后,像妻子,莫過孝賢皇后。若說像奴才,你宮里多得是。可是那時,你又未必喜歡了。當年孝賢皇后在世,你也曾不喜歡她恪守規矩、古板無情趣。待她死后,才覺出她種種好處。也許來日,如懿死了,你才會想起,她也曾有過好處。”

“恕臣妾說一句,做您的皇后,在您身邊,實在太累了,太倦了。若有來生,臣妾一定要離開這里,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如懿傳》

一個不夠溫順、不肯裝糊涂的女人,自然是不討男人喜歡的吧。

這世上,唯一能贏了她的,不是已故的孝賢皇后,不是步步為營的令皇貴妃,也不是宛若天人的寒香見。

是乾隆皇帝。是她此生唯一深切愛過的弘歷。

數十年無所不談、身形交融,到最后竟是相顧無言,唯余冷漠隔離。他是自己的夫君,可除了夫妻名分尚在,除了那依稀可尋的皮相,其余卻早已脫胎換骨。

在他眼中,他既沒有孝賢皇后的溫順寧和,也沒有令皇貴妃的柔情似水,更不及香見的美艷。

她比不得花朵般一波一波盛放的新鮮柔嫩的身體,能撫慰他對老之將至的恐懼。她甚至比不得當日西湖之上那一團簇擁著他的歌舞伎。

而他待她之心,竟不及一個御前侍衛所能給予的無悔深情。

沒有人知道,也未必有人明白,那個叫凌云徹的侍衛,并非她年少時炙熱的愛戀。他是生長于她身側的一棵樹,枝繁葉茂,翠色蒼蒼。為她遮風擋雨,停靠一時。

身為大清的皇后,許多話,她不得不說,許多事她不得不去做。

乾隆是君威無限的皇帝。可是,身為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她無法時時刻刻只當他是皇帝。

曾幾何時,他的喜與怒她都緊緊系在心上,寧可自己百般委屈,也不肯添他一絲煩憂。

而日久天長,明知有些話會讓他不快,讓他惱怒,卻也不吐不快。

話再難聽,也比藏在心里好。藏在心里便是一根刺,刺得久了便會流膿腐爛,也傷了自己的心。

就因如此,最終,她烏拉那拉如懿斷發被囚,身患癆疾,動輒咳血,被皇上褫奪一切封號、冊書,形同廢后。

日子漸漸過成了一口井,抬頭望得見庭院上空四方透藍的天,卻再也走不出去。而沉寂的翊坤宮,就如大雪冰封后的紫禁城,晶瑩璀璨,卻是一座華美沒有生氣的死地。

她心愛的孩子,心愛的男子,她的青春,她的來日,全部折墮在了這里,成了紅墻之下的沉暗余灰,琉璃瓦上點綴的浮光。

她實在是累了,心灰意冷了。恨到極處,身體內的病痛便被牽動。她不得不一次次拿圈絹子掩住,掩住那咳出的紅色血沫。

亦如從前,死咬緊那些心酸與委屈,咬成一如既往的平靜與漠然。

她太知道自己的身體,日復一日的咳喘,已經耗盡她所有的健康與精氣。仿佛一張薄而脆的蛛網,再經不起一點點風吹雨淋。

在令皇貴妃魏嬿婉前來翊坤宮落井下石的那一天,她拿定主意,在榮嬤嬤的陪伴下,揮刀至胸、刀沒至柄。

動作很快,手起刀落,只覺胸口深涼,并無太多鮮血。她就那么輕輕微笑著,在碎裂般的痛楚中停止了呼吸。

曾經的思念,如漫天清寒的冰雪,深入骨髓,可天明日光照耀,只能看著它混同塵埃,污濁地化去,一無所有。

榮珮沒有哭,將一把小小的匕首從懷袖中取出,交到如懿手中。她舉起匕首對著窗外的日光一照,鋒刃上閃著幽藍光芒,的確是一把利刃。

她無言,輕輕微笑,恬然自若。她望著榮珮,低聲道,“我一死,你便可以離開,若是能出去,定要好好活著。”

榮佩重重點頭,“奴婢伺候您上路。”

如懿眸光輕轉,落在繡架上只繡了一半的花樣上,那是青色櫻花,在雪白輕紗上無憂無慮地盛放。

還有,那本翻了一半的《墻頭馬上》,一出唱不完的悲歡離合。

如懿輕嘆,憂思重重,“也不知這些,能不能保全我的永璂?”

榮珮點頭,神色堅定而安寧。

如此離世,一來,是為警醒皇上對魏嬿婉的戒心;二來,是為保全她最后一個孩子;三來,確已生無可戀。

3

妾弄青梅憑短墻,君騎白馬傍垂楊。

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史書上,關于葉赫那拉如懿的身后事,記載不詳。只知道她被以皇貴妃喪儀葬入妃園,沒有謚號,沒有獨立的陵寢。她的十二阿哥永璂,在乾隆四十一年去世。

皇貴妃魏嬿婉,生有四子兩女,其中皇十五子皇永琰即位,即嘉慶帝。她和烏拉那拉如懿,皆于49歲去世,生前未加封皇后,只在死后追封。

相比之下,流瀲紫小姐的《如懿傳》中給出了更明確的結局。

在得知烏拉那拉如懿死訊之后,乾隆皇帝雖仍慍怒難消、下令喪葬一切從簡,實際心痛難當,憶及當年種種,更是深深懊悔。

因皇貴妃魏嬿婉是最后一個前去坤寧宮見如懿的人,皇帝不禁對她起疑。在瑜妃海蘭等知情人士的努力下,皇貴妃魏嬿婉的惡行、如懿的委屈,抽絲剝繭,所有真相一一被揭露。

至此,距離如懿去世,已是十年之久。如懿去世之時,是四十九歲。而此時的魏嬿婉,亦是四十九歲。

在她五十大壽之前,乾隆皇帝私下賜了毒酒。是比鶴頂紅更毒更烈的牽機藥。

盡管她的兒子,后來仍被立為新君,卻也已是實打實的“留子去母”。

李玉輕聲道:“這一碗牽機藥是皇上為小主您準備的,服下后劇痛不已,頭足相就,如牽機狀,乃是中毒之王。皇貴妃切莫掙扎,想想您的諸位阿哥和公主,您可不想您一去,還連累了他們吧。您順順利利走了,來日皇上想起,也少些厭憎之情。”

……

“皇貴妃,奴才私心,想看著您藥性發作,受盡苦楚。皇上選了牽機藥,而非鶴頂紅,就是不想你死得太快,奴才呢,就特意和江太醫商議,調整了藥性,你要受盡痛苦三個時辰后,待到天明時分,才會了斷氣息。“

魏嬿婉痛得蜷縮一團,看著身體機械般抽搐,啞聲道“你好狠……“

”比起你對翊坤宮娘娘的手段,這實在不算什么。”他轉頭看看滴漏,“天快亮了,你的大限要到了。奴才先告辭。”

……

至于,乾隆帝為何沒有為烏拉那拉如懿平反,亦沒為其重修陵墓、追封謚號,書中亦給出了詳細解釋。

如懿生前,羨慕宮外平民夫妻,向往海闊天空的自由。乾隆帝不愿再生生世世留她在紫禁城內、為紅墻所拘。他已經用名分留了她一生,卻給不了她要的情感與尊重。如此,不如放她游蕩去她想去的地方。

皇帝哀然道:“朕與如懿誤會良多,此生無法解開,也無人能解了。李玉,傳旨,自朕以后,后妃之選,再不必有烏拉那拉氏族女,且讓她們后人,都得一個平凡夫妻的終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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