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飛機票沒買到,一個人坐動車從北京回大連。
呼呼啦啦上來五個球型身材的老中青三代婦女,看年紀和稱呼好像是媽媽、小姨、大姨、姥姥和小姑娘。她們拿著大包小卷,一坐下就把我包圍了。
姥姥拿著一個巨大的法棍面包,手法利落,變魔術一樣把面包切片。
小姨隔著過道:“誒!媽!媽!我這帶了自己熬的藍莓醬和草莓醬!還有黃油!你抹點吃!”
小姑娘開始吃起了好麗友巧克力派。大姨說:“嘿,你還吃這個破玩意!我這今早上剛做了紫菜包飯,還溫著呢。”說著拿起了lock lock的飯盒,滿滿一大盒。抄起一個就塞進了小姑娘嘴里。
這邊媽媽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一個保溫桶,一打開蓋里面是紅燒排骨or糖醋排骨。饞的我呀眼珠子差點掉進飯盒里。
姥姥看見了,伸手上行李架上拿下來一個書包,又變出來一盒蔥花豐富的蛋炒飯,尚有熱氣,跟她女兒說:“你那個排骨就著飯吃,要不齁咸。”
我低著頭,我不看我不看……我好饞我好饞……
五個人咋咋唬唬的交換了一輪食物。
姥姥又開始切了一根哈爾濱紅腸,給家人分食。
大姨掏出來一盒日式雞蛋卷,小姨拿出來一袋子煎餅,一袋子蔥油餅,還有大醬。
小姑娘腿腳利索,拿一個巨大的保溫桶去打了熱水,這邊開始沖奶茶,香氣四溢。她媽媽好像吃累了,從書包里掏出來一包蝦條,一包薯片,咔咔一頓嚼。
十一點多我垂頭喪氣的訂了動車盒飯。
愛吃五人組也開始吃飯了。
“該吃飯了!”
所以她們剛剛吃的是零食嗎?
小姨說她的保溫桶里有青菜,一盒西蘭花、一盒西芹、一盒蔬菜沙拉。
大姨一拍腦門,剛才上車前買的麥當勞忘了吃,都涼了!于是她拿出來一盒快壓扁的麥趣雞盒,還有三個漢堡。小姑娘抓了雞翅和漢堡。她媽媽這邊嗑著瓜子,包著糖炒栗子。“炸魚,今早上炸的?誰吃?”
姥姥又開了茄汁魚罐頭,面包伸進去蘸著湯。
小姨又變出來一個巴黎貝甜的袋子,拿出來盒裝的奶油泡芙,還有三明治。
我開始悶頭吃自己的牛肉盒飯……一筷子,牛肉就沒有了……
小姑娘:“媽媽!我要吃醬牛肉!”
她媽媽掏出來一個lock lock盒子里裝著碼的整整齊齊的醬牛肉,切很薄,撒了蒜醬。
大蒜味彌漫了整個車廂。
大姨:“買的燒雞!撕開吃了!媽!這個腿給你!面包還有嗎?給我來一口!”
吃完午飯,她們開始啃起了麻辣鴨脖和雞爪子。飯盒和袋子又傳了幾圈。
“消消食吧!”
我眼睜睜看著從保溫杯里倒出來紅彤彤的冰糖山楂水……
這時候列車乘務員叫賣哈根達斯冰淇淋。
饞的喪心病狂的我,趕緊要了一盒。
以后坐火車,我也要帶好多好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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