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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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長，今年十三歲，童話鎮人。
童話鎮并不大，大約就幾十戶人家。小鎮上現在基本是老人和小孩，聽老人們說，那是因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如果光靠那幾畝薄田的話，是養不活這么多人的。
我的爸爸叫方遠，我媽媽的名字我并不知曉。爺爺說，媽媽生下我不久后，就跟別人跑了。爸爸在我三歲的時候，也跟著別人出去打工了。留下我和爺爺兩個人相依為命。
我六歲那年，爺爺去世了。爸爸回來料理完爺爺的后事之后就匆匆離開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聽鎮上的老人說，爸爸在外面又找了個老婆，還生了個弟弟，他不要我了。
是郝鎮長收留了我，他讓我住到他家去。鎮長家的房子是鎮上最漂亮的，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我可開心了，鎮長真是一個好人。
郝鎮長的老婆姓李，她讓我喊她李奶奶。李奶奶可兇了，鎮長也怕她。搬到鎮長家的第一天，李奶奶看到鎮長把我領回來，氣得抄起掃把就要打鎮長。鎮長一陣閃躲、告饒，然后在李奶奶耳邊說了什么，李奶奶才放下掃把瞪了他一眼。
“其他我不管，這個喪門星就讓他睡柴房吧！”
就這樣，我就在鎮長家住下了。
鎮長有個兒子，在縣里上班，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所以，鎮長家里就我們三個人，但是我們吃飯的時候是有兩張桌子的。鎮長和李奶奶一張桌子，我在旁邊有自己的小桌子，肉都在他們那桌上。
不過管他呢，有飯吃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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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歲生日那天早上，鎮長神秘兮兮地告訴我：今天李奶奶要去她妹妹家，晚上也不回來；告訴我他給我買了一份生日禮物，讓我晚上去他房間拿。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我迫不及待地來到鎮長房間門外，發現門根本沒有鎖。
“方長啊，進來吧，然后把門鎖上。”
或許是天氣太熱，房間里面的鎮長就穿著一件褲衩。看到我進來了，他慢慢轉過身，臉上帶著奇怪的笑，不住地上下打量我。
“方長長大了啊！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新衣服，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一會換上。”
看著鎮長手上的新衣服，我很開心，因為好久沒有新衣服穿了！三下五除二，我麻溜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只留下一個褲頭。
抬起頭，我看到鎮長一直盯著我的身體，他的笑讓我很不舒服。
“方長過來，我幫你量一下你的身體。”
我聽話來到鎮長面前，鎮長滿意地上下打量我。我感覺到一雙大手在我背后不停撫摸，接著又劃過我的胸前、大腿、小腿，有些癢。
摸了我一會，鎮長又把我抱上他的大腿，用他那滿是煙草味的嘴巴親我。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掙扎著想從他大腿下來，卻被他死死按住。
“不許動！晚上你就留下來陪我吧！新衣服一會給你，明天我再給你買糖果吃！”
當時的我，根本不明白留下來陪他是什么意思。我在想，李奶奶不在，鎮長應該一個人寂寞了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這樣也好。
直到第二天，我屁眼上的疼痛告訴我，或許留下來陪鎮長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從此以后，李奶奶不在家的時候，鎮長經常叫我去陪他睡覺。有時候，張書記也會來。還好，除了第一次特別疼之外，后面就不那么疼了。而且，每次他們都會給我一些零花錢，然后交待我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
從他們口中我得知，還有其他幾個跟我一樣的孩子，父母都不在身邊。有時候，他們也會叫那些孩子陪他們睡覺。但是他們最喜歡的是我，我問為什么，他們說。
“因為你叫方長啊！”然后兩人相視，又是一陣大笑。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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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柴房門口有些愁眉不展，那天鎮長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印記，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凈。李奶奶經過，看到我一臉苦相，對我發火道。
“沒事整天哭喪個臉干嘛！真是個喪門星！”
“衣服臟了，我洗不干凈…”我有些委屈。
李奶奶一把奪過我手上的衣服，扔進了灶里。
“洗不干凈的東西，一把火燒個干凈不就好了！”
看著灶里慢慢化為灰燼的衣服，我心里一痛，有些難過。
“幫我把這些柴火劈了，明天我的寶貝孫女菲兒就要回來了。你記得不要亂說話！”扔下這句話，李奶奶就走了。
第二天我回到鎮長家中時，看到李奶奶正拉著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孩的手，在說些什么。她抬起頭的那一刻，我感覺世界明亮了幾分。
她個兒不高，年齡大約十二三歲，白白凈凈的小圓臉，兩個短短的小辮，扎著綠色的玻璃絲線;烏黑漆亮的眼睛和那纖巧的嘴角，含著天真的微笑。
見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撲哧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伸出自己的手。
“你是方長吧，我叫郝菲兒，很高興認識你！”
看著大大方方的菲兒，我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伸出我的右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指尖，馬上縮回了。
郝菲兒覺得特別有趣，放下李奶奶的手，不停地追問我一些問題，慢慢地和我聊開了，我也慢慢放下了我的拘謹。從聊天中我得知，她是放暑假回來老家玩幾天，過段時間就要走。
接下來幾天，我帶著她上山摘果子，下河捉小魚。她告訴我縣里多姿多彩的生活，我告訴她山里一些流傳下來的故事。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我想要是能一直看著她笑，跟她在一起的話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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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情常常事與愿違。
在她離開的前一天，我們手牽著手去山上玩。我將陪鎮長和張書記睡覺的事情告訴菲兒后，她悄悄將我們原本牽著的手松開了。她的眼神有些閃躲，跟我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我的心里一痛，從菲兒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鄙夷和嫌棄...她甚至連碰都不想碰我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鎮長家，想要找到菲兒解釋，卻怎么也找不到她。路過鎮長房間的時候，正好聽到鎮長在打電話。
“老張，明天我老婆送我孫女回縣里，來日方長啊！哈哈哈！老哥我厲害吧，當年我聽說縣里要給那小家伙每個月發一筆救助金，我就把他接到我家里來。這樣每個月都有一筆額外的錢，反正他也吃不了多少飯！況且...嘿嘿嘿…”
聽到這里，我一切都明白了。
我一直認為是好人的鎮長，不過是為了拿到原本應該屬于我的救助金才收留我！我不過是他養著，用來取樂的性奴而已！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臟！我跑到河里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身體，想把自己洗干凈。我把皮都搓紅，搓破了。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臟，無論怎么都洗不干凈…
第二天，李奶奶把菲兒送走了。菲兒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她，因為我臟，我不敢靠近她！
她們走后不久，張書記就來到鎮長家，跟往常一樣這次給我帶了糖果。看著以前特別喜歡吃的糖果，我突然覺得惡心。
張書記和鎮長輪流在我身上抽動一番之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我拿出打火機，將房間里面所有能點著的東西都點了。站在火光中，看著那躍動的火苗，我心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洗不干凈的東西，一把火燒個干凈不就好了！
來生，我不叫方長，不住童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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