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覺之前我都會點開這本書,然后基本上 10 分鐘之后一定入睡了。這本書叫《魔山》,上一本給我類似感覺的書是《悲慘世界》,就是鼎鼎有名的那本,在故事里塞進慢慢作者自己私貨的書,比如寫上個一百頁的戰爭。
而《魔山》則是寫上好幾頁的對話,而對話里的每一句話我都需要一點兒思考才能懂得他想表達的意思。我不是在說這兩本書不好,而是因為他們寫的太好太深,讓我讀不動。
《魔山》寫的是一家山上的療養院的故事,這家療養院的生活對于養病來說甚至是要起反作用的,而同時要說服你這樣才是正常。就是在這樣的別扭之下,主角來到山上小待變成常住。本來我的預期是他應該感到不安,感到掙扎的同時無法掙脫。這是其他小說的套路。而這個人卻偏偏不一樣,他從小的經歷讓他習慣了死亡,他的家庭讓他養成了養尊處優的習慣,他甚至視疾病為崇高,真心實意地想融入山上的生活,體溫高一點才安心,沒有太大的疾病因而無法被人尊重讓他很不安。
這樣的環境下,唯一有一個不停提醒他,不停把他往外拉的力量是一味喜歡說教的男爵。他似乎是這個山上唯一有著清醒頭腦的人,唯一一個看透了這種生活的本質的人。但是他留在山上,這本身就是一種矛盾,而男主角也在與這位男爵的辯論中用這一點攻擊過他,他沉默,沒有過多辯解。
男主角與男爵的無數次談話是這本書的重點,男爵身為長者,想要提供人生的指引,想點撥這個因無知而無畏的年輕人,他知道因為這個年輕人還沒有真正的形成他自己的世界觀,因為接受一些外界的觀念,來自男爵的,來自他的表哥的,來自醫生的,來自山上所有其他人的。他不停的吸收其他人的觀念,讓所有這些觀念在他自己心中發酵,通過一場場的對話,主角不斷顯示出他搖擺不定的觀念,而這也是他的可塑之處。
然后,這個男人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病毒,愛情。這份情感讓他甚至開始研究生命的起源,看生理相關的書,抱著大部頭靜臥。這場戰役里他無畏,恍然不知其他,而他所愛慕的對象則是給予很少的信息,我們跟男主角所得到的消息基本相同,于是這種一無所知的愛戀所顯示出的盲目讓這場感情有了如薄紗般的質感。這是極佳的單相思描寫。
雖然啃不動,但是每天睡前看 10 分鐘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有一種每天追一集劇的感覺。且慢慢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