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家的日子過得太舒服,太安逸了,早在開始放假的時候,就開始選擇性地不記得星期幾,如今,回家一個星期了,也是現在才后知后覺。
明明感覺,回家那些天的場景,畫面仍記憶猶新。在學校無所事事半個月之后,終于待不住了,于是收拾收拾就準備回家,畢竟家才是永遠的依靠港,無條件停歇,然后補給完,繼續新一段的“詩與遠方”。生活不止窩在狹小寢室還沒吃著這頓飯想著下頓飯的茍且,還有遠方的思念與牽掛。接近兩天的火車漫漫長路,還是在一個下著雨,且透著一絲絲涼意得晚上,車上老歌依然放肆唱著,與晚上鄉間小路的幽靜似乎不太搭調,不過聽著熟悉的老歌,總算是有種到家的感覺了。其實也不是很久沒回家了,清明節才回了一次,可是卻有一種隔了很長時間的感覺,說得夸裝一點,恍如隔年了。
印象中,不管是放學了回家,還是放假了回家,都是很興高采烈的,甚至放假前一天晚上還激動得睡不著覺。可能上次回家卻是一個不太好的印象,所以記憶里就不把那列為”回家”,條件反射地就覺得放假了回家,才真正叫回家,不僅那種幸福感是不可比擬的,而且回家途中的經歷都會依稀記著。
因此,這次回家,和以往一樣也不一樣。一樣的是風雨無阻來接我的老爸,知道我回家,就算平時很早睡的奶奶也堅持等我到家;不一樣的是,平常一下火車,都是我尋找老爸的身影,但是這次因為下雨,我找了好一會也沒看見他的身影,于是電話就來了,“我看到你了,站那別動,我過去……”。
父女倆“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可能是在學車的緣故,感覺大晚上開車太可怕了,而且還飆車,而且是放著讓我昏昏欲睡的老歌在飆車,這畫面感,現在想想都覺得搞笑,哈哈哈……
搞笑過后就該感傷了,到家之后,居然看到奶奶戴著墨鏡,第一眼看起來,心想奶奶什么時候這么趕時髦了,而且大晚上了,還耍酷戴墨鏡。后面才知道是奶奶眼睛動了手術才不久,不能受強光刺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意識到好些日子沒給奶奶打電話了,以至于都不知道,愧疚感蹭地一下上來了。
弟弟不在家,老爸也早出晚歸的,于是這些天,我自個就獨得了奶奶的萬千恩寵。一天早上,我還在睡懶覺,透過窗戶,聽見奶奶在和一個鄰居聊天,說到我想吃空心菜,然后特地去摘回來了。緣于前一天下午,奶奶說問我想吃什么菜,然后買,我說想吃空心菜。我以為她就買去了,事實上沒有買,而是說地里有,讓我和她去摘,天氣很熱加上懶癌發作,我不想去,就說不吃了,隨便吃點什么其他的菜。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摘回來了。隨口說的一句話,她卻沒隨意聽,而且認真地記著。
即使經常忘事,犯迷糊的她,也不會忘記愛我。昨天晚上和她聊天,說哪家孩子好像考上什么大學,在哪個城市,頭頭是道,今天早上起來做飯的時候,她又跟我說這個事。
最怕的或許不是容顏老去,皺紋爬滿額頭,而是你一遍遍說著同樣的事,每次卻仍是第一次講的模樣,不禁鼻子一酸。時光啊,請你溫柔一點,善待我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