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乾陵

昨天晚上,雨可是說下就下,完全沒有顧慮到我這多日未洗澡而產(chǎn)生迫切洗澡的心情。經(jīng)過一晚雨的洗禮,大桐樹迎來了新的一天,但不是新的天日,所以今晚還是沒有足夠的水溫來洗澡。丟掉抱怨,新的一天還是要新的開始,說要去看那傳世女子,可雨天傳來人的不僅是雨聲還有溫度,天生的骨子虛加上昨日騎摩托卻逢小雨,身體漸漸產(chǎn)生不適感。帶著微微的不適,穿上他家人給的衣服,簡單的早點(diǎn)過后,邁向雨中。

車上有他的老友,一路不短不長,也是話短話長。身體的涼意與心底的悲意讓我雙重煎熬,我終是告知他我著涼了。他說不遠(yuǎn)有醫(yī)院,咱去那買藥,而且你還好吧。我把我的感受告知,并垂頭尾隨。好在途中適逢一藥店,買得藥來正對癥,剛還感覺涼風(fēng)的敵意轉(zhuǎn)瞬消逝,眼皮卻這時(shí)沉重了起來,之后一路的車程正消除了這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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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陵的雨還是淅淅瀝瀝,但我的不適已經(jīng)卸去,取而帶之的是病后初愈的暢快與對之后的興奮。站在雨中駐足,他說這票價(jià)要一百二十二一人,以前沒人時(shí)可是二十啊,感慨之余我們已到當(dāng)?shù)匾恍┚用竦淖≌叀?矗情T前的核桃樹,他說,但主要是樹下的兩顆核桃,他邊說邊跨步撿起。一行已經(jīng)幾道彎了,不經(jīng)回頭望,感受此景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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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在手心干了,正愁怎么打開之際,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繼而聽見他咀嚼的聲動(dòng)。我倆吃著嘴里的還不行,又摘野柿子又摘棗的,一澀一甜讓我猶感甜意,步伐也輕快了起來。


其實(shí)在路遇人家之前,我倆抄小路到雙乳峰上去了,一路小草萋萋點(diǎn)綴著零星的小花,山坡偏陡但不防礙前行,途遇其它旅客,我以為潛入成功,可過了這道峰才知他們又設(shè)了一道坎,沒通行證的我們便繞到了這后陵。

仰視著面前的山,乾陵的最高峰,我倆抑不住的興奮起來,相視一笑,立即起程。前行的路是越來越陡,路左邊是一群裸露的巖石,右邊是草叢,越往上走還有一些棗樹。我倆已拋棄了路,改向草叢出發(fā),身體早呈下蹲狀,一手握傘把,一手拽草莖,雙腳用力卡在草身,不多時(shí)已是嚇飛兩只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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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這個(gè)山,迎面是條小路,路上立了個(gè)牌子,上寫著睡美人路線。快步趕上他,發(fā)現(xiàn)我倆的鞋已經(jīng)濕了,踩著濕潤的鞋底,貼著泥濘的小路,一路蜿蜒向上,途中遇到三兩游客,向我們打聽地宮如何走。繞行不久,遙望頂峰,有人立于傘下,不覺加緊了步伐。

一直低頭走著,不曾想過抬頭,可一抬頭便望見他的背影,他抬著,邁著,跨著,我不覺停下腳步,看他漸行漸遠(yuǎn)。在你低頭奮進(jìn)的旅途中,一定有個(gè)愿為你冒雨引進(jìn)的身影。我趕緊跟上他的腳步,生怕他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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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頂?shù)臅r(shí)刻,比占據(jù)心頭喜悅更令人遐想的是置身仙海中的我們,還有一對老夫妻。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我心紛飛,思緒萬千,夢魂飛揚(yáng)。

是夢嗎?是你嗎?傳世女子,在水伊人,武則天。在霧海之中,我仿佛看見了你的眉眼,柳如眉,眼如花,仿佛伸手就可觸見,卻又不可褻玩,我轉(zhuǎn)頭欲走,卻仍忘不了,你的容顏,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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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容易下山難,好不容易下了山頭,走到古老的路道,行人漸多,當(dāng)?shù)貙?dǎo)游高談闊論,底下細(xì)細(xì)品聞,不失為一種雅興,但我們不多停留,去走向那傳說中神秘的無字碑。

碑前擁擠著一群人,讓人不敢靠前,我只是稍遠(yuǎn)站著,看著碑上后人題上卻不明顯的文字,年代的久遠(yuǎn)在碑上留下了裂痕,灰黑色的石碑在雨中安靜的佇立,無聲的對著人們吶喊。我不敢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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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別了,真的該說再見了。我走下高峰,走下古道,走下臺階,走進(jìn)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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