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如果沒有西邊那輪昏黃的太陽,只怕連模糊的人影也分辨不出了。縣道與一條小路的交叉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紅色的影子從旁邊一閃而過。縣道西邊的這條小路正好穿過一片育林場,路不寬,僅比小型汽車寬一米左右,路兩邊都種著手臂粗細的法桐之類的綠化樹。這條小路環(huán)境清幽,加之行人車輛都少,所以,張可陸每天傍晚都在這條路上慢跑。
像往常一樣,他戴著耳機,穿著紅色的連帽衛(wèi)衣,喘著粗氣在路上跑著。一束燈光從他背后照來,他馬上向路右邊讓了讓。心里還嘀咕司機也不按下喇叭,他回頭看了一眼,強烈的燈光晃得他眼花,他一邊嘴里小聲咒罵司機,一邊手搭涼棚張望,隨即他瞪大了雙眼,扭身向右邊的林子里跳去。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后,張可陸從林子里爬起來,檢查了下,額頭好像擦破了,他捂著傷口,走出樹林,看到前邊停的那輛車,心如擂鼓似地只跳。那車突然發(fā)動,只聽轟轟的加油聲,一溜煙似的隱沒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