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閔行找房子的時候,遇到一位媽媽帶著自己的女兒向我問路,問閔行圖書館怎么走,我說我也剛過來,還不知道。當時心里一驚,閔行有圖書館啊!好地方,以后有地方看書去了。在地圖上找了找,就在莘莊地鐵站附近,這么近,以后一定去。這是當初的想法,但搬來閔行半年多時間了,沒有去過,只有一次跑步從它身邊經過。
八戒先森看書對環境相對挑剔一些,平常看書多去星巴克,可最近去了幾次都很吵鬧,后來也就不去了。在家里看書容易分心還容易犯困,于是折騰著倒幾班車也要去公司看書。我不想那么折騰,都在家里看書。
這個清明節有三天假期,沒有外出計劃。時間很寬裕,無一例外還是看書。在我的說服下,八戒先森同意去圖書館看看,如果環境不錯,以后就去那里了。于是,終于在這個四月,我們踏進了圖書館的大門。一同前往的還有我們對面房間的彬彬,她之前就去過的,給了大大的好評!
閔行圖書館不僅僅是圖書館,也是博物館和檔案館,一座氣派的大樓。一樓大廳就是借還書的地方,再進去里面便是雜志閱覽室,布局和我們大學差不多呢。原本想去四樓的閱覽室,以為此樓層專供看書使用,去了才知道需要刷卡(辦理圖書館借書卡)才能進。只好轉到三樓去,三樓和我們圖書館的二樓一樣,擺放的都是各種社科類的書籍。
一進去就被嚇住了,好多人啊!太久沒有進圖書館,有點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了。原來來此學習、讀書的人如此多。我們找了一圈,硬是座無虛席,沒找到座位。也有少數幾個空的位置,但都碼著一堆書籍,也不知是別人占的座還是暫時離開的。繼續轉悠了一圈,總算在一個角落看到兩個位置。一個完全空座,一個放了一本書(應該不是占座的吧,后來一個男士過來拿走了桌上的那本書,喔喔~),我和八戒先森一人一個。彬彬在找書,后來直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看了。
在座位上坐下,翻開書,心神暫時不寧。環顧四周,都是埋在書堆里的人,都是孜孜不倦求學的人。年齡跨度很大,上至老下到小,有做試卷備考的,有結合電腦在學習的,有看閑書的,有在認真尋找書籍的,也有工作人員在分門別類上書的……一切都在自然的運作中。這些場景,如此熟悉,如此具有親切感,久違了。
沒有認真看幾頁書,思緒很自然地飄走了……像書頁一樣刷刷刷地向前倒翻著,對,就是這里!我們吃過早飯,便奔向圖書館。如果接下來有課,我們便去一樓閱覽室,如果沒有課,那就去二樓。或者溫習接下來的課,或者背背英語,或者做課后作業,或者看幾頁剛借的書,或者拿本雜志隨意翻翻……有課的時候,在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時,收拾整理去往教室;沒課的時候,安心地坐到臨近第四節課下課前(趕在下課浪潮襲來前),到食堂去吃午飯。午休后,根據下午課程情況,要么去圖書館要么不去。晚上無課,也無例外地奔圖書館,有時走得早一點,也有時,可以坐到閉館……
曾經,我們就那樣一起,要么是在去圖書館的路上,肩并肩走;要么就是在圖書館,面對面坐。曾經,我們就那樣一起,在考前高峰期,早早地跑去圖書館占座。曾經,或者我在圖書館等你,或者你在圖書館等我……
我在那僻靜的角落,寫過日記,寫過文章,寫過信件,寫過詩行。我最愛靠窗的位置,仿佛當我沒有了靈感,朝窗外一望,它們就來了;也有時,當我正眼睛苦澀、頭腦發木之際,有意或無意地一瞥,發現窗外的綠葉如此青翠迷人。哦,一對戀人從樹下牽手走過,而我的你,又在哪里……
畢業季,說離別。圖書館里里外外,又有過多少我們的合影。我們還原著一幕幕曾經和你相處的場景:坐在桌前安靜看書,倦了小睡一會兒,檢索想看的書籍,穿梭在書架間找書,指尖滑過一本本書……這無數的假裝,在昨天都真實地存在過,我們在最后,把這些都裝在鏡頭里,留待以后溫憶。謝謝你,保存了我、我們如此多的回憶。
不知現在,圖書館外的那片小土地里,是青油油的麥穗,還是黃燦燦的油菜花,反正,不會是熟透的稻米。我們,也不會再坐在長椅上,看風吹麥浪,談天談地談過去談未來了……而我,突然想起曾經的約定,已被時間沖走的約定——等你碩士畢業,我們還要回到這片校園相聚!
思緒拉扯回來,眼前,是村上春樹的隨筆《大蘿卜和難挑的鱷梨》,右手邊,是在小憩的你。時間,已過去好久,久到我快忘記了你。可是就這么一靠近,你就又回到了我心里。我身在此處,心在彼端,但我,一直都在圖書館里!
后記
第二天,我決定去個早,看看圖書館會是怎樣的場景。九點開館,已有不少人來了。而我,輕易找了一個自己喜愛的位置。在這里,寫下一些關于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