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深,很重,感覺呼吸都被扼制了!很想沉沉地睡去,不省人事最好,可怎么也睡不著,只能呆呆地坐著。沒開燈,甚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任憑意識無止境地朦朧,似是而非地感覺著你的存在。意識中,你總是無處不在。對于生活,總能夠精確地預算著每次情緒的拐點,墮落后的奮然,迷茫后的開朗,無不滲透著恰當的陪伴與提醒。可現實中,卻總也無法找尋到你的蹤影。慢慢地便不再強求了,安靜地等著某天的不期而遇。
二十余年了,呼喚終于穿透虛無,指引著彼此的方向。你悠悠地來了,而我呢,激動,詫異,還是惱怒濃重的夜幕?最后,也只能傻傻地問著,你好嗎?
你說
“我很好!一直以來,我們都在各自尋找,因為癡迷于成長路上的各異風景,慢慢地忘記了初衷。我們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相依相偎著,懷抱著一生一世不相離棄的承諾。只是,當我們不再純真稚嫩的時候,你愛上了豐富多彩的情緒,我也戀上了最為本原的情感。”
你說
“那年花季!你是開心的,除去大雨天掉進水溝里的驚嚇,每個星期都會和同伴們三五成群地回家、上學,手挽著手,一路歡聲笑語;你是任性妄為的,以為真實就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會在學校的小走廊里大聲地叫著‘老師好’,也會公然地調侃師長;你也是自信滿滿的,總以為自己是最棒的,理所應當集萬千寵愛于一生,多多少少會惹得同學不開心。我卻不然,習慣守著與生俱來的情感以及家長的教誨,逼迫著自己好好學習,怯懦地不敢和男同學打鬧,不敢去嘗試新生事物,更沒有和周邊人融為一體的勇氣。因為路途迥異,我們的承諾湮沒在絢爛的花季,漸行漸遠。”
你說
“雨季的時候,我曾找過你。你的眼神里不似從前自信,感知世界的觸角被捆綁著,習慣獨自品味故事里的悲喜;朋友圈也慢慢地小了,那些兒時同伴也散落在各地,不再結伴同行,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會期盼他的到來,僅僅是單純的期盼;也有了暫時能夠堅持的夢想,在某個疲憊的夜晚,靜靜地用文字描繪著。這個時候的我,有了自己的成長,一番鼓舞后,會自信地上臺,或朗誦或講課;對于感情,比你成熟穩重,不會輕易地給予、更不會無節制地索取,相信緣分總有一天會來到;我沒有具體的夢想,只想著能不能把當下的事情做到最好,不像你,夢想總是不斷的離去與來到。你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迷茫地用歡笑和淚水裝飾別人的世界,也許沒有聽到我的呼喚。”
你說
“轉眼,你就成年了!漸漸地脫去彌漫著鄉土氣息的外套,怔怔地看著萬花筒般的世界,心門一張一合,挑剔著身邊的人事物。在那個封閉的象牙塔里,你是自由的,可以為滿足突起的好奇心而混入人群,可以偶然地拾起一些不曾有過的愛好,也可以在和別人的世界碰撞之后躲在角落里反省。因為自由,便有了放縱!第一次逃課時,對外稱是講師的不負責任;幾次面對該負起的責任,選擇退縮;每次遇到困難,從沒有想過自己必須解決;你的情緒開始變的反復無常,喜樂悲哀,全無定數,卻總抱怨他人的不理解;情緒化也讓你更加地自我,強制性要求生活必須按照既定的方案進行,殊不知,生活的樂趣源于隨性,怎能刻意安排。你開始變的很苦悶,生活的重心日漸模糊,渾渾噩噩,過著復制品般的生活。沒有了其他出路,你開始找我。因為心智早已不在同一階層,看著你沒有方向地亂撞,我也只能暗自祈禱。這該是必經的成長階段。當我在本原世界修身養性時,你早已隨著萬變的世事飄忽起舞。歡喜的時候,笑容是那樣真實,悲傷的時候,眼淚也是咸咸的;有傷有痛,可更多的獨一無二的故事。多美:音樂噴泉前許下美好的愿望,和最好的朋友相約看望,摩天輪頂點里羞澀的笑容,傻傻地通宵玩撲克,和朋友的朋友游玩旅行,那年中秋的煙火盛宴,第一次溜冰露營,……。我跳過瘋癲的年紀,不去睜眼看世界,努力地學著用心智洞悉世事,堅強地成長著。而你有著各式各樣地嘗試,在每段經過的旅途都留下屬于自己的腳步,感恩著能夠相識相處、愛與被愛、牽掛與被牽掛,陌生人成了朋友,朋友成了好朋友,好朋友成了親人。”
你說
“進入社會的你,成長得很快!淡然充實得過著每一天,無欲無求,卻能把握住生活的主線。懼怕時間在不經意間消逝,便想著延展屬于自己的一天;漸漸地明白,每次相遇來之不易,珍惜著所擁有的感情;一次次的思念,強化了家與親人的含義,默默地扛起一份責任。因為你的不斷成長,而我固步自封,所以我們有了同樣的頻率,也造就了今天的相遇。我們本就不可分離,你是生活的主角,而我是生活的基石,你演繹,我支撐。我能感應到你近日的煩惱,旁人的觀點不時地擾亂你的心境。我并不擅長安慰,只想告訴你,既然你認為是對的,就勇敢地去做吧,我會一直陪伴著你,用本原世界的真善美指引著你。”
直白地講述,我說不出任何詞句,腦海里雜亂的思緒,不再躁動了。一個飄忽的自己,總是在盲目地追逐,一個理性成熟的自己,對于世事總是謹慎淡然。本我,自我,哪個才是真正的我?一路走來,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卻都不是完整的自己。這次的久別重逢,一定要好好把握,相依相偎直到永遠。本我的指引,自我演繹,生活的精彩!
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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