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記得自己剛畢業不久,有人告訴我,當你發現所有的人都在逆著你的路徑行駛時,你應該看看是不是自己錯了。我一直懷疑生活里是否真地存在對與錯,也懷疑著一切被他人所裹挾的生活方式,當一次次有人跟我述說著他那種循規蹈矩的生活時,我從未覺得我自己錯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試圖去剝離掉那種根植于人與人之間的文化,再去叩問過自己內心的想法。當我走過不同的地方時,我才發現這個世界彌漫在一個個虛構的故事之中,有人會告訴你早點結婚生子,有人會告訴你年輕的時候要多多賺錢,也有人會告訴你要去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但是當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不同的角落里還有那一小撮的人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時,我才恍然大悟到或許我們可以擁有不一樣的生活,在海邊看日出日落,在高原看流星雨劃過天際,在廣袤的草原上策馬奔騰,在無人知曉的小島上安靜地度過一天一夜。當然我不是說這樣顛簸流離的生活一定是美好的,但至少對于我來說,這是可以隸屬于我的生命的方式。
之前看到《那個在西雅圖偷飛機的年輕人》的文章時,我的內心為之動容了許久,我們生存于這個世界的桎梏之中,有多少人是可以沖破生命本身的呢?為一次的自由而舍棄生命固然愚昧,但這不就是為人與萬物不同的地方嗎?你活在人群中的孤獨,即便是這個世界永遠無法為之充盈的,但寧愿為遠方的未知一搏,也不希冀于在圈養之地茍且偷生,這難道不是人為之人的根本嗎?我相信在物質逐漸富裕的當下,人們對于精神自由的追尋會變得越來越緊迫。我第一次去天臺的寺廟里做七天的禪修,看到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群時,我才意識到在這個缺失信仰的土地上,有多少人病了,有多少人偽裝著自我在生活著。在我的旅途中,我見識到放浪形骸的人也多半是那種在生活中壓抑太久的人,他們就像一個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用一種不同于原來生活的方式在釋放著自我。當有朋友說,在旅途中的你看到的并非是真實的我,凡有所相,皆是虛妄的時候,我才覺得這才是生活的莫大悲涼。
我一直在思考我們生活的意義到底來自于外在的欲求還是來自內在的滿足。當我一次次去外面的世界叩問生命意義的時候,我的內心曾滿是波瀾,我們帶著滿是欲望的身體在與這個世界周旋的時候,只會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而唯獨回到自己內心時才能求得永遠的平靜。在旅行中看到不同的人,體驗著不同人的生活時,我慢慢地開始接納自己,與自己磨合,在與內心的自我不斷對話時,我才認識到,世界的樣子就是我的樣子,我想陽明先生的“心即理”也便有此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