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瞳孔不一樣,因為每個人的故事不同。
小方是孤兒,16歲的她是福利院里最孤獨的孩子,因為她永遠只是低著頭,凌亂的長發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聽院長說她媽媽很美,她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有美麗的眼睛和長發,彎彎淺笑,瞳孔清澈的像瀘沽湖的水。
只是紅顏薄命,12年前有一天晚上她媽媽失蹤了,所有人在沱江旁邊撈起她的尸體時,小方正站在旁邊,眼睛被人蒙著黑色的薄紗,后來就再也沒見小方出現過。時過境遷,似乎每個人都淡忘了那個美麗的女人。
可是小方12歲那年突然回來了,低著頭,安靜地走回了她家那棟已經破敗的房子。再后來,小方被福利院院長接進了福利院,不久院長也死了,于是大家開始害怕小方,覺得克人命。
等到小方十八歲的時候,鳳凰古城變得日漸商業化,這里的酒吧越來越多。小方開始把長發撩起,在酒吧唱歌,大家突然驚訝的發現小方比她媽媽還要美,因為她的瞳孔美的攝人心魂,像一條的黑絲帶永遠彌漫著淡淡的憂傷卻似乎永遠像在對著你笑一樣,只是瞳孔的變化有些木訥,像不會動的一樣。但是她的歌聲,你一聽一輩子也忘不了,因為一閉上眼睛她那美麗的臉龐就在你腦海中縈繞。
有一天她在人群中遇見了一個男人,年過四十,大肚子禿頂,臉上一臉祥和。小方對他饒有興趣,男人看到小方的第一眼驚住了,半天沒有說話,小方只是對著他嫵媚的笑,卻不讓他靠近。第二天男人又來了,小方卻不見了,他問酒托昨天那個姑娘哪去了,酒托指了指對面的酒吧,男人道了謝,頭上冒出細細的汗,走進了對面的酒吧。
舞臺中央,小方靜靜的在低聲吟唱,像留聲機每個節奏劃過心間,擲地有聲。
“你比她美多了。”男人在臺下抽煙,煙霧繚繞,像這蕓蕓眾生,那些扭動的丑陋的身體,每個人大聲的喊著:“小方,我愛你。”
曲罷,有人出一萬塊請小方喝酒,小方只是輕輕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對著那個人嫵媚的親了他一下,然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馬上離去了,“臟。”
大肚子男人皺了眉頭,看看手里的啤酒杯。
“有沒有興趣喝一杯?”大肚子男人來到沱江邊看著正在抽煙的小方。
小方回頭看著他,微笑著,對他吐了一口煙圈,那一瞬間大肚子男人看著她如月色般的眼睛竟然動了心。他湊上前用自己的煙與小方的煙相觸,火星微微閃爍,濃煙中,小方輕輕親了他的滿是胡須的臉:“真扎人。”
月光皎潔,流地無霜。一張白色的大床上躺著小方和大肚子男人,小方依偎在他懷里柔柔的問道:“你怕不怕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肚子男人表情微微有些抽搐。
突然一滴血淌下來,是小方的,大肚子男人捅了小方心臟一刀:“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貨,被這么多男人碰,很爽是不是?”
終于小方不再掙扎,只是眼睛的瞳孔放得很大。
這時候燈突然滅了,衣柜竟然打開了,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他害怕又緊張的看著,小方的尸體在床上,那這具是……突然那件淡紫色的衣服,上面布滿了血跡,他呆住了,這是小方她媽?不可能過去20多年了怎么可能尸體還在,但是她一步步靠近,大肚子男人開始慌張了,那具尸體慢慢的抬起頭,他驚住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