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18:25，UAE時間14:25

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模糊糊聽到鳥叫聲，就想起了剛到浦東的那天晚上也是在機場睡，也是聽到有鳥叫。睜開眼睛去找又望不到，閉上眼睛卻又聽到。如此反復，最終是沒睡好。

今天這次是睡著了。睡意一襲來，什么都擋不住。找到一張長椅，人少又安靜的地方，只有一個阿拉伯婦女在這排長椅的另一頭睡。我同她隔了一張椅子，在這一頭睡。

我總是擔心在機場睡東西會被人偷走。雖說貴重的東西都穿在身上，偷起來有難度，其它沒有隨身帶的倒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

說起來穿在身上，又讓我想起了在廈門碰到的一件事：錢包險些被人偷走。師姐家附近開了個大型超市，我們一起去逛。人聲鼎沸，摩肩接踵。付完錢，他們去看那些購多稍遠送什么禮的臺子，我在后面慢慢地走著。在超市的出口，我被兩個女的從右邊撞到。我按著我左邊衣兜看了她們一眼，說，“干嘛呢！”其中一個離我遠的女的看了我一眼，另一個撞我的則裝作沒看見我。我也沒有多想，趕上師姐他們，上了電梯。

在電梯上我摸左手邊的兜，一摸我大聲說，“我擦，我錢包差點被偷！”因為廈門很熱，夏天的衣服沒有兜，我就穿了個防水外套，兩側的兜都有拉鏈。我把錢包裝在左手邊的兜，拉上拉鏈。右手邊也拉上拉鏈。在整個逛超市的過程中，我兜又意識地不住地檢查那些拉鏈是否拉好。而在電梯上，錢包還在那，但是拉鏈已經被拉開了。我沒有用過錢包，而且還不時地檢查兜。那肯定是那兩個女的試圖偷錢包無疑了。在電梯上望著下面擁擠的人群，也已經找不到那兩個女的的影子。而我又沒有丟東西，也沒有辦法報警，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在機場我怕東西被偷，睡覺的時候，我把相對重要的包的袋子纏在腳上，抱著睡袋，同時腳搭在另一件行李上。這樣三件行李都跟我挨著，一旦移動我也能感受得到。就這樣抱著睡袋，一下睡得昏天黑地。一下想到小南子，想到她什么此時醒來已完全不記得，一下又聽到到某某地的final call。最終終于醒來，看到屋頂盡頭有一直鳥飛過，再定睛一看卻已不見。

“我餓了”，醒來之后的第一個念頭。 “終于可以吃北京方便面了”，第二個念頭隨機跳入腦海。打開包，拿出方便面，早已被壓碎，已經不用我再捏碎，放上佐料，就那樣干吃?—?— 小時候最愛的吃法。即使后來又有干脆面，我也仍喜歡北京方便面。

吃著的時候，那頭的哪位阿拉伯婦女也醒了。仿佛剛醒，坐著發呆。我忽然想起，我睡的中間醒過一次，望向她。她歪向我的方向睡，姿勢一直沒變。一個念頭跳出來，“她不會心臟病突發死了吧？”接著仔細觀察了她，發現她有微微起伏的呼吸，我才放心，她沒死。就又睡了過去。

這時她醒了，一個男的走向我們中間的空地，對她說話。也許是她的丈夫，說的應該是阿拉伯語。我描了一下她的連，有些蒼老，但是很白，不像見到的其它阿拉伯婦女的臉。她的丈夫先行離開，她穿上了高跟鞋，拿著她的手提包?—?— 她睡覺一直抱著的手提包，從我面前也走遠了。她戴著粉色粉色頭巾，長袍背后有亮片組成的菱形，以及衣袖上有亮片點綴的一條直線。

方便面一吃完就很渴。吃得時候我也一直擔心找不到水怎么辦。上次在迪拜機場飲用水龍頭壞掉了。還好當時在紐卡機場買了一大瓶水才算解決了問題。而這次我除了帶了個空杯子，任何水都沒有帶。要是沒有水，我可能要去漢堡王或者星巴克買瓶水了。

我推著小車慢慢地走，又開始從這頭走向那頭。往兩邊望，看是否有飲水的裝置。從B1門到B13門附近，還真被我看到了一個印度人對著水龍頭在喝水。他能喝水說明水龍頭有用。待他走開，我也拿出杯子準備節水。但開始的時候我按水龍頭上面的橡膠裝置，以為那是開關，結果當然沒出來。我緊張，想，壞了，不會壞了沒標示出來吧。也許剛才那個人也沒喝上呢。我看了看水臺旁邊的說明，只說這個水龍頭是可以直接飲的，并沒有壞了的說明。忽然看到水臺邊有個大的圓按鈕。我開始以為是裝飾，后來按了一下試試，原來正是出水的開關。我打開杯子，接了一杯，喝了一點，便又找個地方坐下。現在就坐在B15門的等候區域。

這個杯子，握在手里，想起來我就有些氣氛又啼笑皆非。我把過濾網不小新倒到浦東機場的垃圾桶了。倒進去之后還馬上去翻垃圾桶，結果還是沒有找著。想安在只是個沒有了filter的杯子。

我急著出關，安檢，匆忙喝光被子里的水，想把殘液倒掉。不曾想filter被來是松的，倒的時候也沒有想起來。順手一倒，只聽“啪”的一聲，進了垃圾桶。我大急，趕忙湊到垃圾桶附近看，沒看到它。又把這個垃圾桶的一些東西移到旁邊那個垃圾桶去，還是沒看到。我沒辦法，走開不遠，回頭看到一個工作人員樣的人也往那個垃圾桶里面望，還打開上頭的蓋子看。我又回去，也學者他打開上頭的蓋子，各種垃圾和殘液一覽無余，但還是沒看到filter。沒辦法只好關上，問在一旁看熱鬧的那人，“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么？”之間他穿著白襯衣，襯衣前胸的兜里深處一條藍繩子繞字他脖子上，繩子上寫著“上海浦東機場”。他說，“不是。”我想不出別的招，只好往出關的方向走。手里拿著個沒有filter的杯子，又覺得可惜，又回頭望那個垃圾桶。看到一個較小的女士手拿著掃帚和撮箕從那里經過，她并沒有打開那個垃圾桶的意思。我只好嘆了口氣，轉身出關了。

現在我坐在這里，回想整個過程，覺得無奈又好笑。有幸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有filter就沒有filter好了，反正也用得不多，可以說幾乎沒用過又礙事。這樣想著，心理就好受多了。

坐在這里，寫了這么一會兒，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19:24了，不知不覺有是一小時過去了。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呢？是再起身去逛逛各種duty free店買些我完全不需要的東西？還是坐著看會兒書？帶了本《伊利亞特》飛機上看了幾章就被各種人名搞得混亂，完全跟不上故事。或是就這樣呆坐著，任各種想法紛至沓來又無影無蹤？我也不知道。

我想我先按著北京時間來調整睡眠了。現在快晚上7店半，一般是吃飯時間和電視時間。而在UAE現在才快三點半，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么時間，也許是休息時間，也許太陽正烈。我還是站起來走走，望望外面的機場吧。

噢對了，在這次坐下來之前，發現了一只鳥，比麻雀稍大，更苗條一點。陰影的關系看不清顏色，感覺是很暗的褐色。它停在一個店的牌子上，銜起了一個小樹枝。我感到分廠稀奇，鳥兒在這種地方生活，不知道他們是怎樣進來的，又是怎樣生存的。

現在是北京時間19:30，UAE時間15:30，還有15又1/2個小時離開。

Originally published at www.cambrian.me on July 10,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