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喜歡的方式過一生

在火車上讀完了三毛《撒哈拉的故事》,這個與眾不同的飄飄忽如遺世獨立的隱忍女子,用自己的方式帶我們走進不一樣的撒哈拉沙漠。這兒的沙漠不僅僅是我們印象中漫天的黃沙,酷熱難耐的天氣,這兒有三毛的愛情,還有我們沒有見過的另一個世界。

當這本書越來越薄時,我有點不舍去看完,我努力一個字一個字的品讀,唯恐錯過我不曾見過,聽過,感受過的世界。看這本書時我想像著三毛書里描繪的那個世界,仿佛身在其中,而我翻到最后一頁時,我好像是離開了撒哈拉沙漠,再不見三毛與荷西,心里悵然若失。三毛追求異類世界,不懼生活的艱辛,當她選擇來到撒哈拉,就沒有要離開的想法,三毛把他們租來的房子打造成撒哈拉最美的藝術殿堂:她用舊的汽車外胎,里面填上一個紅布坐墊,誰來了也搶著坐;深綠色的大水瓶她用來插上一叢怒放的野地荊棘;不同的汽水瓶,她買下小罐的油漆給它們厚厚地涂上印第安人似的圖案和色彩;用鐵皮和玻璃做成一盞風燈;偷偷爬到總督家里挖他的花,只為家里有綠意。這是一種無論在何地都能把日子過成詩的能力,而這種能力我沒有。我不知道能做到三毛這般的當代人多不多,但我很欣賞這種生活方式。無論在一個地方生活多久,都應該有生活的樣子:干凈整潔的居所,源源不斷的精神食糧,有能讓自己一看到就滿心歡喜的藝術設計,如此,便也不辜負人生了吧。

在看《啞奴》這一篇時,即使在火車上我亦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偷偷啜泣。她的文字有一種令讀者忘我而入境的感染力。這個境界里:依然有奴隸存在;女性在撒哈拉地位依然很低,她們只能露出兩只圓嚕嚕的眼睛,她們沒有選擇的權利,沒有自由;當我們肆意浪費水資源時,在撒哈拉飲用的水確是很咸很咸的海水,每天的供水少且珍貴,洗澡便不能洗衣服。有多少人看過三毛的故事想要過居住在沙漠的生活,可是真正到了沙漠生活的話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呢?我們人好像總是這樣,未曾經歷過的便想著簡單,經歷過之后卻又后悔當時的決定。作為中國第一個到達撒哈拉沙漠的女性,三毛吸引著許多人的目光。不僅是她的經歷,也因為她的天馬行空的思想,以及她對生活的熱愛和面對困難的堅定。

人生本應是一場冒險,無論是留在父母身邊舒適的過活,還是選擇到撒哈拉過與眾不同的生活,她都享受其中。與其埋怨生活,不如去征服命運。

在我流連于三毛故事時,我無意中發現了《借山而居》這本書。在現代巨大的壓力下,許多人都有著一個像陶淵明一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夢。而這本書的作者冬子便過上了這樣一種生活。他是青年畫家,也是詩人,畢業后的他在終南山花4000元租下一處廢棄老宅的20年使用權,又花了幾千元置辦家居用品和改造房屋。他有一個名叫嘉陵的摩托車,有五只分別叫玉珠、紅艷、鳳霞、春花和建國的雞,有兩條狗,一條叫鄭佳,一條叫土豆,有一只叫永琴的貓。有讀者留言問他“一個人去隱居的時候堅持下來的動力是什么?”他回答說“堅持……這個詞用的,像是很吃力很被動的樣子。首先我沒隱居,我找個環境不錯的地兒過懶洋洋的日子,根本沒隱居的概念,隱居,這個詞聽起來像是罵人的。”

且不說冬子在網絡上有多少人支持或貶低,單是住山便是有門檻的,按冬子的話來說“鬼蛇蟲怪”或“空寂”。住在山上,四周都是山空蕩蕩,半夜里突然有動靜,或許只是風吹草動,或許不是。而“空寂”也就是孤獨,是最大的需要克服的困難。過慣了家人朋友圍繞的生活,是否能一個人享受孤獨?是否能適應沒有網絡的生活?孤獨,好像是大多數人談及的話題。許多人在一起狂歡卻覺得孤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狂街,一個人睡覺是孤獨。而成長的意義便是接受孤獨。如果你覺得在山上生活只有這兩個門檻,那就錯了,因為除了這兩點,剩下需要克服的還有寒冷、酷暑、漆黑、挑水、伐木、深夜、上山、下山……

我們羨慕三毛,羨慕冬子,可能是因為他們在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而我們卻不能隨心所欲地過我們想要的生活。或因為工作,或因為家庭,或因為沒有改變的決心。我們害怕失去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害怕當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時,卻失去了很多。只是生活啊,無論是在撒哈拉沙漠還是在終南山,環境并不是影響生活的關鍵啊,而是去過生活的人。熱愛生活的人無論在哪里,都能把日子過得像詩一樣,時而簡單,時而精致。

那么何為喜歡的方式?大概就是即使一個人,日子過得仍然充實,環境惡劣仍熱愛生活,對每一天充滿期待,幸福感充盈,植物動物都有思想,它們有性格有名字,渺小而不卑微。許多你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你用心感受到的才是你真正的世界。你的世界里,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有感情,狗和貓也可以和平相處,縱使人人為名利而折腰,你亦攜真心對待生活。我們要過成什么樣,在于我們把生活想成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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