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困盔甲中,只因盔甲處處有。
各人皆有難念的經,相較而言此物輕。
多年困于盔甲中而不自知,它很好用,每次基本上起到保護我的作用,最近頻頻失靈,困惑不斷,家人口述我不柔和(臉部緊繃),我自己感覺是缺乏安全感不放松,領導說我很Bosses(tough,易煩躁、防衛攻擊性強、直接明了,帶點命令口氣),朋友說我會耍小聰明,說得都沒錯,這些是我的保護色,也是我的盔甲,逐漸體察到它的存在,想甩掉它,想借別人之力甩掉它。借力沒用,就算我問齊所有人對我的評價,也不能幫我解決問題,他們能陳述事實就夠給力了,問題在我,我自己才能破這個局。
為什么我會有盔甲?盔甲對而言,意味著什么?它代表著安全感,是我抵御外界的屏障,我豎起它保護了自己,然后發現豎起的屏障困住了自己,無法脫身。完全被反噬了,它超出了它的位置,屏障就在該需要的時候起作用,完了就退回,讓一切回歸正位。
世界對我真的有害嗎?不是人人都需要盔甲嗎?盔甲真起到安全感的作用嗎?誰說世界于你有害的?誰說需要盔甲去戰斗的?世界本無害,有害是想象出來的,除了戰斗,不能有別的方式嗎?能自身安心自在,與己同在,自有安全感,何須借外物或特別表現添加安全感?自然粘來,己在安全即在。
卸掉盔甲,那是什么在支撐我嗎?我需要拐杖啊,沒有拐杖怎么走路,我怕,沒有拐杖探路我會摔死,沒有,就是沒有,任何外物都沒有,生下來就被賦予了雙腿,腳踩踏實地,站起直立行走就可,一開始不會就學,學會了就自己去走,能支撐起自己的只有自己。天命自帶之性,我們都會。
自己才是一切問題的緣由,成己,是誠己,對己誠,把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想透,一層層地深究,格物致知,格自己是最根本。原來的盔甲是種信念的象征,我需要它出現了,它的使命完成該退下了,成了一個紀念品。去我執,抓得越緊跌得越慘,把它放掉,還原自己本來的面目,即刻感覺擁有些什么似的,重新塑造,給自己生的機會。
卸掉盔甲,支撐的力量,惟有誠,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誠者非謂待于外者,必由其天命之性而成。我就這樣經歷了一個格自己的過程,我有了答案,重建三觀重新注入,這個過程中的滋味是獨享,很多東西不能言說,變化就是看人、物,會明晰一些,例如電梯里聽人聊天,看看她外表穿著,發現她跟之前的誰誰誰那類人很像,不同人相象部分會匯集出一些同出來。碼出來做個見證,一個個自己的紀念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