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我從西到東,從北到南

南山村外南山北,大佛坐,青山內。

雨雪霏霏白夜醉

隆冬寒歲,歸鄉年尾,塞外風光美。

鴻鵠共飲梨城水,群鳥攛掇雪山匯。

隆冬,歸鄉?似乎不太現實。

期末考試結束,我隨著人流離校。租房子擱置,也沒成。得了,找個同學家呆著吧。

假期開始,一路輾轉,總歸是有個過夜的地了。

濟寧的冬,和南京一般。凍得人不愿下床。室內室外溫度沒差。

我所處的縣城,位于山東與江蘇的交界處,到徐州,幾步路的事。

難耐的低溫,寄人籬下的不堪,逃去的念頭的愈發強烈。

去意已決,一路南下。從枯到榮,一路紅墻綠瓦,一路綠水長流,一身北國風塵。

火車好似受驚的烈馬,咆哮著奔騰。

人類,是種把未來幻想的無限美好的動物,或許,這就是人類不斷延續的理由之一,總有理由讓自己不曾絕望。

“即將到達本次列車的終點站,請旅客朋友們帶好自己行李...”

人流洶涌而出,我終究還是來到著陌生的城市。

拉著行李,耳畔環繞著酒店拉客的詢問,茫然游蕩在深圳夜色中。

對呀,曾四處流浪,以四海為家,你落腳在哪,我就在哪生根發芽。

像只單薄風箏,放風箏的人兒,遠走他鄉,風箏也背井離鄉。

微涼的海風,不斷拍打著,城市也不覺疲憊,喧囂的一如既往。

第一次踏足深圳,第一次離庫爾勒那么遠,和海角天涯那么近。

忽然,覺得年輕的誓言,是那么無足輕重。天涯海角?一紙機票的距離罷了。

一線城市,發展前景遠高于內地,讓我莫名的恐懼。那幾天,青旅同住的人中,有兩個哥們專程來深圳工作,工作已安定,據說工資不錯,住處卻遲遲沒有著落,只能一邊上班,一邊暫住青旅。

深圳的房價,在我這個從邊陲的小鎮出來的人看來,毫無疑問是天價。在香榭雅居的那套房子,在深圳連廁所都買不起(苦笑)。那兩兄弟終究還是決定合租一套房,一筆賬算下來,一個月工資已所剩無幾。

不是我不上進,我就覺著,我的大庫爾勒不錯。

個人認為,說到底,在哪里都是為名利。腰包鼓起來,地位高人一等,生活的光鮮亮麗,沒錯,你這樣生活,讓周圍的人羨慕,嫉妒。

對呀,是羨慕的眼光,讓你過得很好。對呀,你是過給別人看的!

我在大西北,每天都能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工作之余,閱讀,看電影,四處旅游,遇見喜歡的東西,等發工資就買……

有什么不同?最終的目,不過的都是美好幸福的生活。我的世界很小,雄心不大,不求讓世界驚艷,只為自己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這一點,是無法用金錢量化的。

任他人說道,我這無知單純的想法。我能做到的,不過是,在我喜歡的城市,開起一家我自己風格的小書店。然后,把家當做青旅,我的家,就是有緣人的家。

青旅的想法,是除夕那天,半夜驚醒突然生出,后來再也沒法睡著了。

說實話,當年懷著流浪的雄心,如今卻是更渴望安穩有家的日子。

從前吶,想要滿天繁星,叫囂著,要去去征服。

如今,奢求甚少,一方斗室,安得此生。

流浪,像是溫室花朵們的理想,花瓣載著理想,飛向詩和遠方。日出,人們笑鬧著走向遠方。日落,總伴著孤獨和悲傷,夜色,就成了最溫暖的薄紗。這時的他們,是如此的想“家”

說得好似光鮮亮麗的流浪,不過是迫于無奈的逃亡。世間哪有什么流浪,不過打著流浪的噓頭,逃避著不愿面對的現狀。

不愿流浪的人吶,希望能早些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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