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些人而言,一個人,就是一座城。
這座城市,像一個巨大的站臺,有人剛剛到達,亦有人剛剛離去。
屈指一算,在這座城市,我已經漂泊了九年。
在這座漂泊了九年的城市,不知為何,我愈發沒有歸屬感,孤僻的性格更加難以融入人群,朋友的遠別更加淡化對人群的向往。
這樣的時間太久,逐漸養成孤獨的習慣。尤其夜深人靜時,我喜歡戴上耳機,聽著傷感的音樂,靜靜的糾結與無奈。喜歡呆坐在陽臺,默默的看著面前走過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夜不孤獨,人孤獨。好像某一天起,便沒有什么可以讓我流淚。
看著窗外閃過的房屋,目光定格在一所大學。
腦海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穿著純白襯衫。手里拿著淺藍色畫夾,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隨風而動,臉上掛著肆意張揚的笑,
這場景,一幀幀,一幕幕,如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
車外燈光晦暗不明,記憶的列車緩緩駛回那個遠去的青蔥校園,那個記錄著我美好青春的青蔥校園。
五年前,我初來乍到,嶄新陌生的生活環境,讓那個自卑,又不喜交際的我深感不適,為了逃避過多的交際, 我只好每天泡在圖書館里。
仍記得那個盛夏的午后,圖書館里靜悄悄的,忽然一陣“唰唰”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原來是坐在對面的女生正在畫畫,我只瞥了一眼,并沒有留意,可她走后,一張女生的素描出現在我的手邊,
威爾遜說的不錯——理解絕對是養育一切友情之果的土壤。
我看了一眼后,就在也移不眼了。那張素描中的女生不就是我嗎?
我第一次發覺畫中的女孩可以笑的如此自信。
我看了下素描下的落款“王子芊”
幾經打聽,我才知道,她是一個藝術系女生,旁人都叫她“芊王子”
如此戲劇性的相遇,王子芊,一個高貴又美麗的藝術系女生,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打破了那靜止不動的水。
從那以后,我們便成了知心朋友。
周末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野外寫生,湖畔,樹下,田邊,都有我們的足跡,每次她背著畫具,和我肩并肩走著。幫她支好畫架,我便找個陰涼的地方看書,等太陽下山,一起收拾畫具,踏著落日的余暉返回。
美好的日子總是那么短暫。
轉眼間就畢業了,我還是留在了這座城,成了一名律師,每天和各種人打交道,但再也找不到曾經和王子芊在一起的那種寧靜和快樂。
那份純真與美好。我只能埋藏在心里,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