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遼,你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白翰旗騎著自行車,飛快穿過小鎮(zhèn)的街道,他要去接楚遼,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本相約三天之前,就應(yīng)該去相見,自己卻被爸媽關(guān)在家里,整整三天,要不是趁著爸媽去街道開會,自己也不會有機會從陽臺跳下來。
而當白翰旗到了約定地方的時候,已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有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站在渡邊,等著自己。他歇斯底里的問周圍能看到的所有人,有沒有見過一個男孩子,有沒有見過楚遼。但是沒有任何人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白翰旗又騎著車,到了楚遼家的院子,那緊逼的房門,如同對兩人誓約的無聲宣告。白翰旗坐在兩人之前一同乘涼的門坎上,輕聲呢喃:“楚遼,你等我,我一定回去找你的。”一直到黃昏,天邊漸沉的落日將天邊的烏云鍍上一抹金色,倦歸的大雁將那厚重的云絞碎,如同將白翰旗腦海中僅剩的一點完整絞碎。
楚遼,你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無論多遠,無論多難。
回到家里,白翰旗的爸媽坐在客廳,旁邊放著收好的行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白翰旗不再多問,徑直走向了房間,反而是這樣的沉默使得爸媽坐不住了,站起來攔住了他回房的路。
“旗兒,爸媽是不希望你犯罪,才和楚遼的爸媽說的。別怪爸媽……”媽媽說著已經(jīng)流下眼淚,身為父母,怎么能夠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觸犯”流氓罪“。看著眼前的爸媽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和楚遼的事兒,憔悴了不知道多少倍,白翰旗心底無比心痛。
“旗兒,跟爸媽走吧,我們回姥姥家,回去那邊,你就能忘掉楚遼,就能正常了。”
“爸媽……”
楚遼……你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無論多久,無論多遠,無論多難。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到了二零一七年。
白翰旗坐在自己辦公室里面,旁邊帥氣的男秘書,聚精會神地修改著文書,馬上就是一場商務(wù)談判,他必須得抓緊時間把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做好準備。白翰旗轉(zhuǎn)頭看向秘書,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當年的楚遼一樣。
“白總,文件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對方要求您一定要出現(xiàn),所以……您身體沒關(guān)系的吧?”男秘書看著白翰旗身體,十分擔憂。
白翰旗笑笑,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小楚,平日里都辛苦你照料著公司,我卻像是半退休一樣……那么大的事兒,要是再不出現(xiàn),不是太辛苦你了……走吧……走吧……”
開車到會議室里,白翰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花樣中年的年紀,在白翰旗身上卻顯得是那么的蒼老。每每閉上眼睛,往事歷歷在目。
楚遼,那么多年了,你究竟在哪?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無論多久,無論多遠,無論多難……
“白總,樓下來消息了,對方的代表來了。您真的沒關(guān)系?”
白翰旗點點頭,振作起精神坐好。可是誰都預(yù)想不到,在對方的代表進來的一瞬間,這強行撐起來的精神,一瞬間瓦解,就算三十年的歲月,已經(jīng)使得他不再復(fù)當年模樣,如同自己一般雙鬢染霜,眼角也已經(jīng)有了皺紋。
“白哥哥,好久不見……”
“楚遼……為什么是你,既然你知道我在哪兒,為什么那么久不出現(xiàn)?”
“白哥哥,我當年等了你整整三天,你卻失約了。”
“你等了我三天,我找了你三十年……”
楚遼驚呆了,想不到自己一直以為失約還給自己父母通風報信的白翰旗……
兩人面對面一言不發(fā)許久,白翰旗才搖搖頭,對身邊的秘書說:“讓他收購吧,我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欠他的……”
說完白翰旗站起身來,默默走出了家門,楚遼這才追到門口,看著那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健碩的背影:“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