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寫同學錄,有一欄,叫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是最想去的國家。那時候,很多人都會寫美國,或者是巴黎,還有很多人會寫Danny的老家,加拿大,而我都寫的是澳大利亞,,因為那是有海的地方。
家里有很多影集,里面有一本塞滿了媽媽學生時代各種各樣的照片,有聚餐,有文藝匯演,當然少不了的就是旅游留念。有一張照片,她坐在礁石上,頭發散散的扎在后面,松松的衣衫,白衣勝雪。所以到現在,我一直想去她所看見過的那片海。
小學時候,跟一群小朋友去北戴河玩,那是第一次看到大海,深綠色的海水卷著海藻飄向海岸,海風充滿了咸澀的味道。不是我想看到的大海。
中學,又和朋友去了青島。那時候,海水里水葫蘆肆虐,到處都是武警官兵。于是,自己的視線也不自覺的移動到了遠處的戰艦和這群打撈的人身上。
后來,去印尼,看了各種各樣的海,有的狂暴,有的安靜,有的調皮,有的溫柔。就像食物一樣,美景也藏匿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從楠榜省開車八個小時,要穿越三座山,才能來到我們的目的地。可能正式由于旅程的辛苦,所以當我們看到那片海時,走了不一樣的感受,是意想不到的驚喜,也是意料之中的收獲。深藍色的海水在陽光下粼粼發光,雪白的云一團一團的貼在海面上,成群的海鷗盤旋在海礁上。那是第一次有如此興奮的感覺。
再后來,跟一個臺灣的男孩搭伙去巴厘島。早上因為有一些水上項目,所以到了晚些時候,才到了情人崖,他們把她叫nyangnyangbeach。我們剛到,最后一個從中國來旅行團就走了,四處無人,很安靜很安靜。太陽剛開始下山,他慢慢落,云彩慢慢變紅,海水被染成越來越調皮的橘紅色……當落日跳進海平面的一瞬間,天空,云彩,海水,海礁,還有我們,都成了焰火般的紅色。那一刻,我深深的理解為什么叫情人崖……焰火般的紅色。我跟同行的伙伴說,這是等死的好地方,人家不都說夕陽紅么,我就喜歡這血色夕陽。他說,我不喜歡,我希望再玩一次滑翔。快艇帶著自己飛過整個海灣,越飛越高,除了風聲,就只剩下自己。待飛到看得到整個海島的時候,就把帶子解開,雙手交叉,閉上眼睛,落入海中,完成一次華麗麗的海葬。
另一片海,就是金巴萊。從情人崖走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沒有出租車,我們就站在路邊,豎著大拇指求freeride。很多人為我們停下,可最后的都說,you can not find a freeride。旅行,就是渴望路邊的美景,與不一樣的故事,而作為主人公的我們,就需要耐心的等待一個又一個驚喜的開始。一對來自雅加達的年輕情侶為我們聽下了車,載著我們去享受晚餐。
聰明的老板們在海灣邊撐起桌子,擺上一兩盞燭燈,與些香料。晚餐開始,耳邊的海浪,一整個海灣的燭火,誘人的海鮮,游唱樂隊的"加州賓館",還有即興舞蹈的白人少女們,食物的美妙似乎不只在食物本身上,更多是它所包含的想象力與意境。
一個故事可以讓人愛上一座城,一座城也就記錄了千千萬萬的故事。我還是最喜歡海,還是渴望塔斯馬尼亞的心跳和圣托里尼的白屋,還想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