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在我的第一篇日記里,我說自己每天都會更新,可昨天就破了例,雖然知道沒有人等自己的更新,可還是覺得心里有愧,不過自己心情那么糟糕,沒自盡都不錯了,哪還能更新。
星期五晚寫完以前和梅子的一些故事,忽然很想和她聊聊天,于是打了個電話過去。前幾分鐘聊得挺好的,可自己一時嘴快,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梅子就生了氣,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后,淡淡地傳來三個字,分手吧。
我愣了一會,等我回過神來,電話已經(jīng)掛了。
昨天早上渾渾噩噩,不知做了什么,下午四點鐘開始寫日記,寫到快六點的時候,才寫了三百字不到,一看再這么耗下去,電腦鍵盤估計得被我砸爛。于是,就想著去市區(qū)走走,散散心,等回來再寫。
來韓師已經(jīng)大半年,深感潮州公交系統(tǒng)很不發(fā)達,過了六點,再見不到一輛公交,晚上想要去市區(qū),只能乘坐大潤發(fā)超市的免費購物巴士。六點半有一趟車,錯過這一趟,得要等到七點五十分,可奈何周末逢佳節(jié),平時隱于人海當中的小兩口,這時紛紛出沒,在巴士門開的一瞬間,車廂就被擠滿,眼看著司機就要關門,當下也顧不得什么,一個箭步就沖上了車。
原本這個星期四晚上和洋蔥約好去大潤發(fā),那天班里的人選擇在韓山酒店三樓的貝加爾餐廳聚餐后,七點半吃完,只需等個二十分鐘,就可以上車,可車開到腳下的時候,洋蔥卻反了悔,搖搖手說不去了,當時我也就來氣了,說怎么能這樣,不過想到自己的公眾號沒有更新,于是作罷,由著購物巴士開走了,自己走回宿舍繼續(xù)更新。
來之前,沒打聽好,這天大潤發(fā)的特價商品只有一樣,放眼過去全是童裝,擺成一排的堆滿童裝的貨架上少有顧客駐足。雖然我自認身材挺好,可怎么也穿不了童裝,便略過它,徑直走到二樓。
2.
和梅子分手的次數(shù),可以說手指腳趾加起來也數(shù)不過來,每次都是為一些小事而鬧掰,一開始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和她把問題說清楚,尋求和解,可奈何我和她都不太擅長言語,也不會照顧別人的感受,鬧的次數(shù)多了,想的再不是溝通和解,而是直接分手,求個痛快。
在一段戀情中,嘗到的快樂是雙倍的,可痛苦也是雙倍。至于痛快的分手,快是挺快的,可快之后,卻是無盡的痛。
舍友小黑聽完我的傾訴后,說:“男人還是薄情的好,你看我現(xiàn)在多自在,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男人吶,還是得要四處留情,這樣才能四季逢春。像你整天梅子來,梅子去的,我說你讀了那么多書,不會連李白的那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都不知道吧,天明呀,可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何況她只是朵梅花。”
小黑別的不會,對于怎么把妹卻已經(jīng)登堂入室,開學到現(xiàn)在,韓師方圓八百公里的酒店他幾乎都住了個遍,當然開的是雙人房,而且每次的伴侶就像他百變的發(fā)型一樣,絕不會重復。
“天涯”這句才不是李白說的,原句出自蘇軾的《蝶戀花》,而且沒有后面一句。這我倒沒有當面和小黑說,舍友一場,也不好拂他面子,他說的我也沒有入耳。
可走到大潤發(fā)二樓的時候,突然想起和梅子的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想起她在“520”這天說分手,一時五味雜陳,心酸得跟臥石路快餐里的酸菜一樣,眼睛一閉,眼淚就從眼角留了出來。
男人流血不流淚,即使到了傷心處,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發(fā)作,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著“烤雞,烤雞,新出爐的奧爾良烤雞,快來嘗嘗”,一時悲傷的情緒竟不再蔓延,反是食欲大增,于是買了一整只奧爾良烤雞。
轉(zhuǎn)身看到糕點區(qū)也新出爐了一盤子煎餃,于是又買了一塊馬蹄糕,一個煎餅,一籠燒麥,一盒煎餃。
等結(jié)了賬,出了大潤發(fā),找到位置坐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買了這么多吃的,一時沒了吃的欲望,看著就飽了。當然,糧食是不能浪費的,結(jié)果自己愣是一個人吃完了這些東西。吃的時候,失戀的苦楚全被拋在腦后,等到吃完,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購物巴士給拋在身后,挺著鼓鼓的肚子,怎么追也追不上車。
想著才錯過梅子這么好的姑娘,現(xiàn)在又錯過了回家的車,暴食帶來的愉悅感頓時消失殆盡,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悲涼。錯過九點的車后,要等到十點才有車,可自己只想著立即回宿舍抱著小Q痛苦一把,于是拎著大袋的東西,左兜右轉(zhuǎn),穿過步行街,穿過韓江大橋,花費一個多小時獨自走回了宿舍。回來的時候,乘坐十點鐘的車的韓師的學生也剛好下了車。
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沒人,放好東西,蹲在廁所哭了一會兒后,洗了個澡,就上了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強迫自己入眠。
3.
平時我習慣早起,醒來鍛煉一小會兒,就打開電腦,打開優(yōu)酷,看一集《羅輯思維》。
早上,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一點,可還是十分低迷,可聽到羅胖在《成大事者不糾結(jié)》這期節(jié)目里說的一句話后,眼睛頓時發(fā)光,用他說的這句話分析我和梅子出現(xiàn)的問題,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也沒什么不能解決的,只是我們習慣了用分手解決問題。
羅胖說,現(xiàn)在的人總愛把杞人憂天當做是未雨綢繆,明明做著這件事,卻總愛把其他有可能發(fā)生的事牽扯在一起,以為自己洞若觀火,卻只會把自己拉入火坑,引火上身。
禪宗里有一段公案,說一個徒弟問師傅之前都做了什么,師傅說,砍柴,燒水,做飯,徒弟聽后就問,師傅你現(xiàn)在也還是做這些,這些年你怎么都沒有長進。師傅就笑著說,怎么沒有,以前我砍柴的時候想著燒水,燒水的時候想著做飯,做飯的時候想著砍柴,誤了不少功夫,而現(xiàn)在,我砍柴的時候就只想砍柴,燒水就想著燒水,做飯就想著做飯,功夫日漸老道,這怎么不算長進。
小和尚聽不出老和尚話里的玄機,我卻聽出了,老和尚說的大概就是“就事論事”。
每次出現(xiàn)和梅子出現(xiàn)紛爭,我總會想到唉呀,她這個人怎么這樣,明明女孩子家的,卻總跟頭牛一樣倔,從來只顧自己,完全不在我是怎么想的。可每次我都無一例外,忽略了問題本身,而是把架吵到她的品質(zhì)與為人上。
梅子在珠海讀書,大三我去的學校,與她學校只隔一條街。按理說,這段異地戀也只會持續(xù)兩年而已,挨挨也就過了,可實際上,即使相隔著一臺手機的距離,也像是和她隔著銀河。
一來二去,自己就開始“發(fā)爛咋”,說梅子怎么怎么不好,但其實問題是異地戀帶來的,并不關她這人什么事,可吵起架來,誰還顧這些,各自都選擇了先吵為快,吵著吵著就覺得,當初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說到這份上,不分都難。
之前是覺得與其花費大力氣,去跟梅子和解,去溝通,修復這段關系中出現(xiàn)的裂痕,還不如分手,重新再找一個,可聽了羅胖說的“就事論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果沒有學會就事論事,之后不管找多少,最后也還是逃不掉分手的結(jié)局。而且不斷地分手、戀愛、分手,只會讓人更加失去耐性,稍有不快,就只想著用分手解決問題,長此以往,一定會出更大的問題。
一切都有盡時,為何我們不珍惜來之不易的感情,反而還加速它的凋亡。這就像一個人想結(jié)果他悲慘的一生,想投胎轉(zhuǎn)世,可他的問題僅僅只是貧窮,他沒有想辦法找工作,卻整天埋怨社會的不公,人生的蒼涼。
問題都不在社會或人生好不好,你懶而已。
說了那么多,不知各位看官看出點什么沒有。好,你們慢慢看,我要去找我家梅子談談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