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卷同桌
考場廿分之后,百無聊賴之中。遍窺周遭,大抵奮筆疾書,獨唯鄰座,也似這般悠閑。? ?
鄰座,乃一女子,身著黃色風衣,腰系黃格短裙,腿套黑色長襪,腳踏墨色短靴。七彩之光,匯聚成白,眾色之顏,融合成黑。光線者,無所不在,使色異變,前提也,異者也,;黑者,盡納他色,始終如一,沉穩也,包容也。黃者,如朝陽,如蜜蜂,如燦燦的油菜花,如密密的向日葵,生機也,活力也。黃色風衣,黃格短裙,漸變也;風衣為繁,長襪為簡,層次也;黃色為主,黑色托之,協調也。
稿紙一張,不過四字,鉛筆一桿,筆芯未磨。余時尚足,何不作畫一幅;作畫一幅,何不以此為照!
提筆即成,三分輪廓。全身整潔,無一瑕疵,非名牌華服所比;面如鵝蛋,白凈素雅,無濃妝艷抹之繁。臂如凝脂,指若蔥根。纖纖玉腿,難堪其負。然其并不靜坐,翻過畫紙,續作涂鴉。其腿,時而斜倚,時而交叉,時而并攏;其身,時而伏于桌,時而立于椅,時而靠于背;其手,時而倚桌撐面,時而交叉胸前,時而玩弄指甲;其發,時而過耳而下,時而數縷掩面,時而披肩垂落。發末梢尾,微微蜷曲,輕柔順挺,儀態萬方。? ?
及交卷,輕喚之,兩張卡,一片白,謂之:白卷同桌。笑靨如花,灼灼其華。雙目似月,深寂靈動,白璧無瑕,舉世無雙!? ?
筆拙難繪,詞窮無表,幸得一觀,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