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科學家阿基米德曾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杠起整個地球!”沒錯!在抬杠界,阿基米德就是杠神一樣的存在,而杠起整個地球也是所有杠精的終極夢想。
杠精,被詞條稱為“抬杠成癮的一類群體”。人民普遍認為,生活中通過持續、無意義地反駁他人,來顯示自己優越與特別的一群人就是杠精。事實并不是這樣的,在杠精眼里,抬杠之意不在杠,在乎歷練通達者也。意思就是說,你和杠精抬杠只會越來越生氣,而杠精卻能在其中培養對生活的熱情和快樂,并鍛煉自己發現弱點的洞察力和組織語言的能力,甚至成為他們快速獲取知識的不二法門。
抬杠這事,在每個人小時候就出現了,我們或多或少的吸收著來自世界慢慢的杠意,融入血脈之中。
抬杠,是一種娛樂在普通人眼里嚴肅的討論,在杠精眼里,不過是一種消遣的娛樂方式而已。抬杠一方面能夠釋放自身的壓力,另一方面則得益于與人斗其樂無窮。尤其是在這個準入門檻低、交際更為便捷的網絡上,足不出戶就可以與人杠上300回合,同時也避免出現因為杠出對方火氣而被毆打的情況,真是居家必備。在游戲中將對方擊敗、在運動中將對方甩開等等,都是通過競賽的獲勝提高自我認同感與存在感,抬杠也是這樣,當你爆出難以反駁的“金句”之后,對方遲遲無力回應,而自己的評論被點贊到熱評的時候,那種成就感與滿足感讓人全身舒爽。所以,互聯網上就涌現了大量為了杠而杠的職業杠精們。這些杠精不說話則以,發言便是石破天驚,開場白通常是: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
你這算什么……”“
很多人都吃不上飯了,你還在……”
你有什么資格……”
“一個巴掌拍不響,XXX自己也有問題……”
“我不管,反正……”
不管是對是錯,先反駁再說,哪怕反駁后看到自己的立場有些尷尬,但依然不影響詭辯,并自認為這一定程度上有益于自身抬杠能力的提升。
不得不說,杠精在面對問題的態度上是熱情的,敢于向困難開戰的,尤其是他們所拋出的每一個“杠”上,一定不可以出現贊揚或是支持他人觀點的部分,這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大忌,也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抬杠的難度。而當所有的一切都達到臨界點之后,杠精就會用一個乾坤大挪移,把話題引開,煙消云散之后,那杠精竟已身處道德之巔,可以隨意質疑蕓蕓眾生,尤其是那些說話不帶臟字卻讓人十分惡心的杠,更是杠精的極限話術。杠精的出現旋即引來了一大波杠上開花的反杠杠精,他們偽裝成反杠分子,實則行杠精之事。抬杠場成為修羅場,杠精與反杠大軍不分敵我的永恒戰斗著,但很多人明白,
在這場無休止的娛樂抬杠中,誰認真,誰就輸了。
抬杠,是一場修行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著名的哲學家莊子就曾與基友惠子進行一場“抬杠”,這場抬杠甚至收錄在語文課本之上。
莊子說:“魚游的悠閑自得,這是魚的快樂。”惠子抬杠:“你不是魚,怎么知道魚快樂?”莊子拆杠:“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魚快樂?”惠子又抬:“我不是你,所以不懂你,那你也不是魚,你憑什么懂魚?”
莊子被杠到絕地,卻反杠一步起死回生并作為終結:“咱們還是要說剛開始的話題,你說我怎么知道魚快樂,說明你已經認可了魚快樂而問我,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在橋上知道魚快樂的。”
兩人的抬杠中充滿著智慧與哲學,也是抬杠界的集大成者。
兩人作為杠神,在同等水平下進行智力的比拼,若是一名低級杠精站在惠子的位置上,恐怕在莊子問“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的時候,一句“知子莫若父”就瞬間結束抬杠,并進入毆斗狀態了。
在杠神的眼中,抬杠是一場修行,他們有時會抖一抖機靈玩一玩邏輯學,但大多時候,是用客觀且詳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論點,與低級杠精不同的是,杠神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在抬杠中汲取對方的思想,并應用于下次抬杠。
與活躍在社會新聞里的主攻人文的低級杠精相比,活躍在人文社科、理工農醫、藝術設計各大領域的杠神是低級杠精遙不可及的存在。
這邊航母下水他們可以說出航母的詳細信息以及配置火力,那邊母豬下崽他們可以寫出一篇長長的母豬的產后護理,前一秒還在聊高數微積分,下一秒就已經在有關古典文學的帖子下留言,他們深諳需求是成長的重要因素,為了更好的抬杠,百度搜索歷史記錄中涵蓋了各種領域的各種問題,而這些探求來的答案,在使用過后,就儲存在他們的腦子里。
他們不僅有著良好的知識儲備以及學習動力,還熱切的關注所有新聞熱點,也不知他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還是“普度眾生”!
一旦他們出現,并且對你的觀點進行反駁,也就預示著他帶著幾億當量能夠戰勝你的知識向你宣戰,而這個時候,你最好的方式只能是刪除留言,屏蔽此人。
若是你還無趣的回復一句“杠精”,他們只會默默留下一篇證據鑿鑿反對你觀點的萬字論文,然后瀟灑的離開。
而那轉身的一瞬,你沒有聽到的,是挑起的嘴角吐出的那句冷哼:
“閣下,根本不懂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