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日本把溥儀推上“偽滿洲國”皇帝寶座1年后,邀請他到日本訪問,參觀皇宮,檢閱軍隊,與天皇共享國宴,共敘“友誼”。這是個圈套,溥儀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在日本,溥儀得到了“史上最優厚”的待遇,期間向日本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但沒有被滿足。
那天,他和裕仁他媽一起散步,參觀氣派的日本皇宮,激動之余,溥儀突然對裕仁他媽說,希望能將裕仁的長女成子認給自己當養女。
事關重大,裕仁他媽沒有當面反駁。但心里想,這家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任何一個人,不管地位多高,他總是人,難免會有不滿,也會有自己的欲望。不管怎么說,(偽)滿洲國皇帝的這種表現是很自然的,也是值得同情的。”
裕仁為啥說出這樣一番深有感觸的同情之言呢?是有原因的。
溥儀這次訪日是在1935年,2年前,裕仁剛剛生下他的第一個兒子,明仁。一場令自己膽戰心驚的政治危機剛剛解除。
裕仁和良子是在1924年結的婚,等于說是在結婚9年后才得了個兒子。在這漫長的八九年里,裕仁的媳婦給他一連生了4個女兒,二女兒還因敗血癥夭折。所以宮中一直傳言讓他的弟弟繼位算了,他沒有兒子,皇室卻萬萬不能斷絕到他手里。
圍繞皇子的政治斗爭很厲害,裕仁皇位岌岌可危。這一切在明仁出生后戛然而止。
所以裕仁是非常能體會溥儀沒有后代的苦衷的。裕仁曾因為沒有兒子而苦悶,而溥儀壓根就沒有子嗣。也不知道到底他為啥不能生育,據說他不到青春期就開始放縱,跟蔣介石一樣,下半身早早得了個病。
溥儀的不情之請觸動了裕仁,讓他一時難以拒絕。他報以同情,但止于理儀,終究沒有答應把成子認他做父。
盡管如此,日本天皇的厚待還是感動了溥儀,臨別他向裕仁表示:“我現在下定決心,一定盡我的全力,為日滿的永久親善而努力!”
溥儀回到中國后,仍然感慨萬千,他一生從未受到一個外國人如此優待,而且對方是個世界強國。感慨之余,他立即發布一道《回鑾訓民詔書》,這道詔書后來被稱為“中國歷史上最卑鄙最齷齪”的詔書。
他在詔書中說,“朕”與日本天皇如出一體,并訓告全民:“你們應該認真體會,與友邦一德一心,奠定兩國永久基礎。”
在這里,沖動的溥儀做錯了2點:
他這個皇帝是傀儡皇帝,自視與日本天皇如出一體,他位置沒有擺正。裕仁聽說后很不高興。日本鬼子很快就糾正了溥儀。
與侵略自己國家的鬼子一德一心,留下千古罵名。
幾十年后,溥儀在新中國成立后寫了一本書,《我的前半生》,里面對上述兩個細節進行了解釋。
對于收裕仁的女兒為養女,溥儀說,那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如果將裕仁的女兒認作干女兒,就可以給她找個清朝的遺少,讓他們結婚生子,皇位就傳給她的兒子,而不是傳給他的弟弟溥杰——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對于《回鑾訓民詔書》,溥儀說,“當時日本人只是為了利用我的地位,借以轉移東北人民對日寇的憎恨,用來麻痹人心,使國人在‘一心一德’煙幕下迷失民族方向。”
飛春讀傳認為,書上的自述也未必可信,人是趨利避害的智慧動物,溥儀寫此書時是在1964年,寫此書是為了洗刷“漢奸”罪名,此一時彼一時,誰知道當時他真心咋想的?
有趣的是,1964年的日本天皇裕仁也在忙著寫一本書,《獨白錄》,他寫書也是為了洗刷罪名。當時逃脫東京審判的他,正深陷被要求主動退位的輿論旋渦,出書寫自傳,無非是證明自己的清白。
裕仁和溥儀,相差5歲,他們一個改變自己國家,一個被自己國家改變。
從人生軌跡來看,裕仁和溥儀交際并不多,但每次都影響至深。這一次溥儀感激涕零,下一次,裕仁就讓他哭天沒淚了。且聽飛春讀傳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