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壞孩子

2005年,我在縣城讀初中二年級,正是叛逆的時候。剪了毛寸頭,穿很中性的衣服,交了“壞”朋友,去網(wǎng)吧打游戲,走路很快,用很大的音量聽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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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什么是這個調(diào)性,我可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都如此。“好孩子”這頂帽子戴久了之后,我有點迷茫,也是受了點來自”好孩子們“的刺激,突然間就想把這頂帽子丟掉。我不想和”好孩子們“玩了,她們的心思真的無聊又可笑。

那一年超級女聲很火,我沒看過,因為我家電視沒有這個臺。知道林宇春和周筆暢都是從那個很喜歡何潔的同學的嘴里得知的,她買了很多的貼紙,喜歡拉著我指著貼紙講很久,哪個選手和哪個選手是朋友,何潔是怎么怎么的好……

有些人,有些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無關(guān)緊要,我絞盡腦汁也沒想起那個喜歡何潔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但我卻記得海藍,她跟我說她喜歡黃雅莉,而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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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有同性戀的傾向,我只是單純喜歡這個有點酷的女孩,她也喜歡我,我們就這樣玩在了一起。我們本來不是同班的,我以前在三班,而她在三班。五班在我們那一屆是有名的混混班,打架斗毆談戀愛,反正是青春期該做的事情,他們班的孩子全面貫徹了一番。班主任管不住,然后這個班被強制解散了,分到了其他班級。

我們班主任很頭疼,特別關(guān)照我們別因為這些孩子的到來而影響了自己的學習。不要和她們走的太近。我還記得她們來到我們班上那天,陽光很好。但是每個人都蔫頭沓腦的散發(fā)著不開心,下課就聚到一起,上課就睡睡覺,混著日子。

午休的時候,吃過飯的我們都會坐在教室里休息,聽聽音樂聊聊天。我和海藍也是在這樣的午后開始慢慢熟絡(luò)起來的。她皮膚很白,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有兩個虎牙。

“你在聽什么?”,她一屁股坐在我前面的位子上,自然的轉(zhuǎn)身。我一愣,拿出掛在耳朵上的耳機,“填字游戲,你聽嗎?”機械的遞過耳機。她接過來,安安靜靜的陪我聽了一首歌的時間。“挺好聽的,這是誰的歌?”她饒有興趣的問起。“唔,我沒關(guān)注過是誰唱的,這個是郭敬明的音樂小說里面的。” 初中的時候,喜歡郭敬明,我從來都不避諱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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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熟悉了起來,我很喜歡和海藍相處的感覺,很舒服。可以在陽光下發(fā)呆很久,可以一起分享一首歌,可以在周末相約一起擼一天的狗。

和她一起來我們班上的學生都和我成為了可以說話的朋友。“可以說話的朋友”是她們說給我的,因為她們很少和班上的其他人交流。

說來也巧,她們的名字和明星撞了個車,一個叫“王菲”一個叫“美玲”,她們的叛逆,也無非就是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跟男同學談個戀愛。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時候,就知道這可能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她們真的長得很好看啊。還記得我第一次有唇膏的概念,就是因為被美玲水靈靈的嘟嘟唇閃花了眼。

海藍和她的朋友走進了我的生活。以一個別人眼中“壞”孩子“的姿態(tài),走進了我這個所謂的“好”孩子的世界。或者應該這樣說,是我樂不顛的奔向了“壞”孩子的世界。我剪去了長長的頭發(fā),變成了那個時候最流行的毛寸頭,和她們一起去網(wǎng)吧,打游戲。也就這樣,再沒什么別的出格的事情。

其實和海藍相處最多的時間還是在聽歌,她把她喜歡的分享我,我把我喜歡分享給她。她喜歡孫燕姿,喜歡許飛,喜歡黃雅莉,我也就跟著喜歡了起來。我沒有特別喜歡的歌星,只是很喜歡民謠,她就會翻找出很多很好聽歌給我。

她給我講她們的愛情故事,我給她講那些“好孩子們”給我的傷。現(xiàn)在覺得很幼稚,但在十幾歲的年紀,那些心情就是翻天覆地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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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藍在一起玩了之后,我特別開心,我第一次知道壞孩子的世界是這樣的。她們熱烈又有趣,個性又敏感,給我很多很多驚喜。

雖然也知道這開心要付出代價的,某個月的月考,我的成績考了個史上最低,跌出年級前十的榜單,老師用一種可惜又嫌惡的表情看著我,像是宣判著我的墮落。而我也沒怎么覺得丟臉,還是很開心。做個壞孩子,真的太有趣。

但不敢任性的我,終究還是回到了“好”孩子的軌跡,認真的備戰(zhàn)中考去了重點高中,而海藍她們我再也沒見到過。我再沒去過網(wǎng)吧,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也丟失了最早的qq號碼。就這樣與海藍失去了聯(lián)系,也或許是我們選擇了不約而同的不再聯(lián)系。

今天腦海里突然間閃過這個玩伴,內(nèi)心一陣溫暖。天藍藍,海藍藍,若時光可逆,我多想再一次和她手牽手站在教學樓前,在北方的秋天里曬曬太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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