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致我們已逝去的高中(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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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2001年的夏天格外熱,早上9點后,艷陽直刺下來,剛出苗的玉米苗旱的打了卷。人們鋪張涼席在地上,風扇開最大,躺下汗還流個不停。一切都無精打采,蟬兒還叫得人百爪鬧心。

當中考成績下來的時候,王燕燕心涼到極點,被多年光環環繞的她,一瞬間一切都逝去。望著滿墻的獎狀,她一把把捉下來,撕得粉碎。家里也勸,可有什么用!

那年的暑假好漫長,王燕燕躲在家里誰也不見,一天的大多時候躺在床上發呆,從爸媽的竊竊私議中她知道誰誰誰領到了通知書。他們瞞著給她報了二中委培,那天來了通知書,她成績好點,拿6000就能上,本以為她會高興,結果惱怒至極“你們不嫌丟人?我嫌,要上你們去上,我不去!”

也難怪,上這么多年學,王燕燕從來正數,和她一塊的火車頭都正取進去的,她委培,真沒臉抬頭見人。中考失利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自從上了高中,見了老同學,似乎每個人臉上的笑,都像在嘲弄她。甚至小學時的后桌,那個有名的瘦干癟吳能,竟然也考上了正取,沒天理啊!

沒錯是高洋教會了她抽煙,打游戲,看言情……。可一個人不想的事,有幾多能強迫?時間長了,也便忘記了以前的那個她,開始享受在嚴酷的高中生活下的刺激游戲,嘲笑那些在學海里跌怕翻滾的人們,老師刺耳的批評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即使這樣,腦子聰明的她也沒落下,學習中游。這次她是自愿進體育班的,在這更好混。

高洋這孬種竟躲了,以前都是他和李成腕買好飯,她只管去吃的,這會倒麻煩了!幸好李成腕也分到了體(1)。“高洋走了,咱就不吃飯了?”哪個男孩不會在女孩面前刻意表現?即使對方已經名花有主。李成腕更大方,時不時的請她到外面吃小炒,嚼果更少不了,三來二去兩人竟好上了。

半年后,王燕燕被勒令退學,李成腕淚流滿面,痛恨自己無恥至極。唉,人沒有前后眼啊!

王燕燕甜美的臉蛋,豐滿的身軀,尤其一對挺拔的乳房,李成腕早已垂涎三尺。高洋教會了李成腕對女人的審美觀,高洋是他性情的導師。就是臨回家前,高洋還借給他三本‘海上艷花’。高洋平日沒吹牛,王燕燕的身體確實肥美酥嫩,溫玉飽汁。

冬已深,教學樓頂融化的雪水在夜晚結成薄冰,寒風刺骨。青春的熱情卻奔放無余,同樣的地點,一樣的欄桿,還是那個女人,男人卻……。對王燕燕來說,是誰不重要,只要你玩的起,我陪著。

還記得蕭肖吧?對,她也進了美術班。寫了一篇感記,第十篇。

? ? ? ? ? ? ? ? ? 一個美術生的心聲

? ? ? ? 級部主任在階梯教室動員我們時,屋頂不知什么時候鉆進一只麻雀,遼闊的空曠中,一個黑點飛來蕩去,還不合時宜的叫幾聲。

房頂的透明玻璃誤導了這個小家伙,它撲騰著翅膀,一次次的沖向隔絕的蒼穹,碰壁還是碰壁。此刻它不亞于高爾基筆下的那只海燕“看吧,它飛舞著,象個精靈,——高傲的、黑色的暴風雨的精靈,——它在大笑,它又在號叫……它笑那些烏云,它因為歡樂而號叫!”

經歷不知多少次莫名其妙的碰壁,它疑惑的落在吊燈殷紅的裝飾上,放棄了一般,呆若木雞。可能它在疑惑這些人都整整齊齊的坐著干嘛?怎么不到外面找食?弱小的它怎會知道這高大建筑的厲害,人是逃不脫的。

? ? 馬主任講了很多,盡管我很懷疑這位長者的話,盡管我不愿意學那些特長,可你成績在那擺著有啥辦法?人說你的能力越強,面對的選擇越多,反之亦然。掉車尾就像一塊橡皮泥,任人捏過來,拍過去。

? ? 毫無懸念的成了一名美術生,范老師說過“人生就像一首療傷情歌,盡管音樂優美。”這首療傷情歌怎么這么長啊!

記得小時候看“七龍珠”,當你集齊七顆龍珠,就能召喚出神龍,它能實現你的一切愿望。多么美好的童話,多希望有那么一條神奇的龍,帶給我一個美好的愿望。

范老師說“任何不切實際的奢望,都只如鏡花水月,虛無縹緲;但人類的前進,起初都如肥皂泡般美麗脆弱。希望無所謂有無,夢想決不放棄,堅持下去,一切安好。”

? ? 隨遇而安吧,蕭肖。一個人心本善的人,相信因果。你沒虧人家,沒欠人家,即使有報應,也許是神龍的測警。努力過好屬于自己的每一天,不要奢求別人的理解,贊許,肯定。只要走好自己腳下的,你就成功了。

? ? 會議結束時,我四外尋找那個小家伙,奧,它已不見了,小黑點終于找到上帝為它開的那扇窗。我能想象她沖破羈絆,劃破蒼穹那一刻的美好。

There is something you have to do no matter how difficult it because you know you have no other choice。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2年11月10日

一個月間,美體班的班主任不知開了多少次班會,一遍遍變換著角度沖刷著學生們幼稚的大腦。“當今社會拼的是學歷,沒學歷找工作,人連機會都不給你。”“興趣是培養出來的,你用心學,相信能取得好的成績。”“咱這些同學只要你抱定必勝的信心,將來決不比那些文理生差。”……

大多同學都從分班的陰影里走出來,用心畫,拼命跑,拿青春的熱情換未來的美好。

11月28日,周四月考如期而至,歷時兩天半。對那些不死心的特長生而言 ,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不住只能隨波逐流。

這次月考后會分文班,理班, 普通班的學生也比較在意。考試在這里己如被抓小偷手上的手銬,愿不愿意的你都得戴著,這一戴就是三年。

在這里,分數對學生如高老頭手里的銀錢,那就是他的命,喜怒哀樂都這上面了。考場上的學子仔細撿拾著每一分,積攢著成功的力量。

對一名學生而言,高中三年最充實,以分數唯一指揮棒的高考如舊時的算盤,學校和老師精確的撥動學生價值觀上的每一顆算珠,勝者為王敗者宼。

我想高考最大的失敗不在于它的制度淹沒了多少偏怪才,而是從本質上改變了一個人對美好的崇高定義。

? ? 無論哪種活動總有人歡喜,有人憂。程超和鄭小盈雙雙把家回。而化青和蕭肖,一個考了25名,一個考了29名,沒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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