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文苑》是東北的,莽莽長白山下的一顆“明珠”。和她結緣已持續兩年多,就像我和文字的緣份有四十年之久是一樣一樣的。
初識文苑是二O一七年夏天,在微信“看一看”里找到的。其時春季的花早已凋落,我站在人生的“荒”野邊,腦子開始受網絡影響,捏了近三十年泥刀的手一時興起,竟然提起了輕飄飄的筆,寫起了讀初中時就喜愛的文字,至今還記得初次投稿的心情,和初做小偷有點差不多,緊張也刺激。揣著寫好短文的紙張和一顆撲撲跳的心,跑到街上的供銷社里買張信封,右上角裁下個小三角,寫上稿件二字就不用貼郵票的,看看左右沒人,將信封塞進郵電局門口豎著的草綠色郵筒里,把希望也塞進看不見的遠方。
許多年后我仍記得很清楚。
前年的十月初寫了篇稿子叫《想起大勇子》,試著發到文苑的郵箱里。這樣的投稿不錯,不需要跑路,不擔心旁邊有人看到。錄用不錄用的心情還是和過去一樣子的,有期盼。很快我收到了通知,小編讓我把照片和簡歷發過去,我知道“有戲”。十月四號,“文章”果然發表了,因為是反映社會最低層人生活的,當時引起的反響很大,點閱量幾天就躥上五百,許多人的留言更是讓我非常感慨,也給我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這才是真正熱愛文學的平臺啊!從此,我喜歡上這個平臺。
于是,我也被拉進文苑交流群里。
那時我進的群其實已經很多,聊天的,麻將,牛牛的,尤其紅包群為最,忙得很,整天興奮得像打了雞血,天天晚飯后也要瘋狂一陣子。進了文苑群,看看平臺每天早上更文,群里的老師們努力寫作,一條條精彩的留言,自己的臉就紅了。我悄悄地從那些群里逃了出來。
還是在那個月的十六號我又發表了《桃子》,這篇收獲了主編的“薦語”。記得當時我特別激動,轉發朋友圈時,我也特地寫了“引子”:“七點了,推開門,外面亮亮的,只是沒見那早該升起的太陽。昨晚聽說又要下雨并且是兩天的,想必上海進入晚秋了,但我心里還是暖暖的,主編說《桃子》這篇文章入選《臨江文藝》第二冊,有點意外,也有點開心。人,都是希望更進一步的。”
我還有一個十幾人的溫馨小群,我在文苑發的文讓群里人開始“嫉妒”起來,大家都暗自努力,也有的將自己寫好的文章先發到群里,交流交流,讓別人提修改的建議,可以說當時都以能在文苑發表文章為榮,更以有主編的“薦語”為榮。
最讓我感動的一件事,是那年的十二月十六號,時季已是深冬,上午從上海慌忙出發,趕回我的程家墩時卻沒有見到父親的最后一面,這個日子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永遠難以忘卻。
十七號上午,我們弟兄三人披麻戴孝跪拜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鄉里鄰家。午后稍閑我打開手機,發現平臺沒有更文,而在交流群里我看到主編淵子的留言:“驚悉文苑作者林建明之父仙逝,今天平臺停發文章以示默哀……”往下翻,全部是文苑作者、讀者對我的安慰。我想,這在全國多如春草般的平臺中是罕見的,可能也是唯一的,足見文苑這個平臺有著家庭般的溫馨。
去年年底我順利地加入銅陵市作家協會,今年秋我又加入安徽省散文、隨筆學會。這里的功勞有一大部分也來自《臨江文苑》。在五月份的時候,《樅陽雜志》的王漢英老師傳給我一張加入作協的申請表,我打開看看,其中有要在市級紙刊上發過文章的規定。我當時在平臺和縣雜志上已發了六七十篇,市級紙刊卻還是空白,無奈中,我只好將表格儲存在文檔的土壤里,靜待著播下的種子發芽、開花、結果。
有心人,天不負。
我終于連續收到有文發在《長白山日報》副刊上的好消息,我知道這是主編和平臺推薦的結果,這樣的結果給了我勇氣,也給了我自信,給了我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至今還記得主編在我的《年味》發表時寫的按語:林建明是安徽人,一直在寫自己的家鄉程家墩,而且似乎總也寫不完,這個寫作方向無疑是正確的,和于樹剛一樣,一南一北,異曲同工。
也記得主編對我說過文章的深度不夠。兩年多的時間里,我在《臨江文苑》共發表了二十三篇文章,上《長白山日報》副刊的有六篇。
這些都是鼓勵也是鞭策。正如當年一部很火的電影里的一句臺詞:縱你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君如初戀。平臺沒有虐我,我對平臺的熱愛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