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有很多路可以選擇,但是在你四周也有很多看不見的墻,其實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悟空傳》今何在
回想過去自己說過的話,哪些是你的真心話?最初的夢想,你是否還記得?
畢業一年,好友聚會。
大全同志在咸寧當數學老師,小全同志在市銀河證券上班,君羊去了縣婦幼保健院當護士,建峰在某機械制造公司上班,我聽從父母的安排進入縣城管執法局。
席間聊到以后的夢想,大全說,我就好好當我的老師吧,這是我的命。
小全說:我要把簡單的事情做到極致,我這輩子都被套在股票里了。
君羊說:我可能就是好好工作,考醫師資格證,將來當上主治醫師就可以了吧。
建峰說:我也不知道,開心就好,打工打累了我就回來,找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我說:我想從政,從小我爸就讓我光耀門楣,還說我命里有官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那就只好呆在單位里吧。
那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走向何方。我們都稀里糊涂的活著,痛著累著,互相安慰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是個沒主見的人。老爸給我安排的路子是輕松的上個班,業余時間考上電大本科,然后看哪里有事業單位招考的就考走,從此端上鐵飯碗,衣食無憂。
我從一開始對“給我三千城管,我能收復臺灣” 的鄙視,到后來的糾結認命,再到后來的習慣,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我日復一日的上班下班,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然而,命運卻總愛開玩笑。我第一次體會到命運的無常,是在小全離世的那年。那年我孩子2歲。我早已忘記了跟他短暫的戀愛歷史,把愛和恨都埋在心底,過著自以為是歲月靜好的日子。然而,隨著他的離去,一切都變了。這個原本前途遠大的小伙子,在回家的山路上,乘坐的車輛發生事故墜入山崖,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他曾說過自己要掙很多錢,去很多地方,做一個有出息的人。他是我們五個人中最優秀的一個,卻也是最先離開的那個。不到三十歲的我們,提前體會了生離死別。而我的心,似乎也隨他一起死了。
幾年過去了,我逐漸走出傷痛,慢慢接受小全離世的事實。可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我跟老公的關系越來越差,他的不靠譜在我心里變得越來越難以接受。當初一氣之下草草結了婚,如今該是買單的時候了。我們很平靜的離了婚,孩子歸我,債務歸他。這一年,我31歲,孩子5歲。
我變得一無所有。
大全仍然在咸寧當數學老師,孩子2歲,老婆漂亮可愛。
君羊已經當上了醫師,孩子6歲,老公也是老師,他們的房子從當初的頂層小產權房換成了商品房,還買了車,日子優哉游哉。
建峰仍然在外面,很少回家。他喜歡的女生一個又一個離開了他,他卻仍然孜孜不倦的追尋不靠譜那類女孩。其實我們都知道,他HOLD不住,可他就是不回頭。乖巧的孩子都容易喜歡張揚的異性,跟我一樣都是可憐人。
我離異帶孩,回到父母家。
老爸仍然心心念念的要我考公務員,還說35歲以后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還數次跟他爭吵,因為我不想被人左右我的人生。
可是,靜下心來想想,我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考上公務員,皆大歡喜,面子也有了,票子也多了,甚至會遇到一個同樣境遇的男人,搭伙過日子,如果遇到對的人,逆襲成人生贏家也不是不可能。
前提是,我得配得上那樣的生活。
我開始相信宿命。我開始相信,我們這一輩子,遇到什么樣的父母、朋友、愛人,愛幾次恨幾次,其實都是有定數的。我們以為可以選擇,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既然只有一條路,那就走吧。折騰來折騰去,我又回到了原地,那個我從小就聽了無數遍的“光宗耀祖”已經刻在了我的骨子里,融入了我的血液里。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我的使命。
當我認了命,我便不再這么痛苦。即使痛苦,也會比現在的感受更高級的痛苦。誰知道呢,也許走著走著,荊棘之路會布滿鮮花呢。
謹以此文獻給天南海北的小伙伴們,愿你們一切都好。